放眼曦月大陆北渊,唯见冰峰雪潭交错排布。
此地夜晚漫长,纯白的月光挥洒在雪上,几乎一年四季都散发着细闪的青光。
神雕的玄鸣声在山间传响,偏爱着踏雾揽苍茫的人们齐聚一堂。不知从何开始,这终岁难淋一场雨的地方有了个不同凡响的名号——京州城
话说京州城虽地远偏僻,建筑古老,却好比人间京城的热闹。
万里寒霜只冻得住城陌小巷一角的惊凉,怎么也冷不了历经寒霜的傲骨之人。
……
京州城近日迎来一件大事,比吃饭还重要的事——族长低调访问了这座地处银州最北边,埋没在寒霜里数百年的破城。
驰辛府
接待来客的大堂外一老一小站如青松。
老的已经迈入迟暮之年,站姿却比一旁的小孩儿还要坚挺。
张念之穿着厚厚的墨绿色棉袄,大概一米七,慈眉善目,皮肤黝黑,眼角纹和法令纹很深,眼里映射着雪白的光。浑身上下只有干燥的皮肤尚且符合一个老年人的模样。
而他身边则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少年穿得很少,单薄的白色衬衣束在黑色的裤腰里,皮质的短腰夹克衫十分两眼,长而直的腿硬是将裤子穿成七分裤,一双长袜修饰着脚腕清晰的轮廓,棕黑色的皮靴很风骚,城里几乎没有人穿。一是怕冷二是灌雪。齐肩的棕色短发反倒显得他整个人愈发利落。
张念之乖乖地放在跨前的双手冻得通红,而他暴露在低温空气中的皮肤依旧白得快赶上空中雪的颜色,让人一时分不清他和极北到底谁更冷些。
此时他双手插兜,眼皮垂着,目光虚虚地落在院里一株含苞待放的梅花上。
如此冷清的地方,自然是生物稀缺。城里家家户户都供着暖。温度还特将就,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减少冰川消融,室外最高只能设为零度,室内允许生炉造火,一般也就是个二十度。
偏殿就在十米之外,而他们却只能眼巴巴看着。天气如此恶劣,任哪个主子也不忍叫下人站在外头喝北风,但这确是没办法的事情。
谁叫里头有个谁都不敢怠慢的大人物呢。五十年前洛暇逸继位,北部整整五十年无人问津。如今最高统治者单独亲临,谁都摸不着头脑。
不时天边外传来一声冗长而深沉的鸟兽嘶鸣,大堂的门应声而开。
两人分明都是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洛暇逸却不见老,原因他修为了得,彼时眉清目秀,身姿高挑,如同青年。
江笃行笑容万般祥和,请他先出。
两人边客气边应喝。丝毫没有注意一旁俯首问礼的管家和厨子。
洛暇逸拱手以礼:“那就有劳江兄了。”
江笃行惭愧道:“不敢不敢!承蒙江兄信任,卑职一定竭尽所能!不负族长所托!”
洛暇逸笑着点头,“好,江兄你先忙着,我回了,改天再来拜会。”
正事说完,江笃行自知不该再强留日理万机的人,但架不住受宠若惊,殷勤些总是好的。
“沧澜城事可急?若不着急洛兄不如留在府上吃饭?”
洛暇逸早就听闻京州城领主有一专厨,一菜千金,手艺丝毫不逊于御厨。
反正快中午了,回去差不多两点,连剩饭都没有,何乐而不为呢。
族长犹豫便是答应了,领主当即转头看向石阶旁的一老一小急忙吩咐:“小吴!快去准备一桌子好菜!张管家,再拿几坛京酒来!”
洛暇逸见特立独行的人一下来了兴致:“这位就是你的专厨?”
听到位字吴衍眼神忽地精明,朝他微微鞠躬。
江笃行很满意吴衍的机灵:“对。”
洛暇逸两手背后,朝吴衍走近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风骨如玉,好小子!”
评价如此之高江笃行沾沾自喜的同时不免忧虑,故作小气姿态:“洛兄可不要横刀夺爱啊!”
洛暇逸回首,开玩笑:“那得看小吴意愿。”
吴衍不动声色地躲开他的手,拱手道:“族长,领主,我先去准备了。”
江笃行:“去吧!”
驰辛府内忙活起来,一个小型宴会十二点半便开始。
将近下午四时,停在京州城外的飞行器尚未开火。
飞行员被告知族长用过饭便休息了,纳闷之余兀自去后舱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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