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四魂之玉的真正守护者

犬夜叉用手捂住耳朵，神社上空爆发出尖锐的声波和气流。裂缝中心亮起耀眼的闪光，像极了发动风之伤时妖气冲撞的裂口。但现在彼此冲抵的是巫女间的灵力，对妖怪而言杀伤不同往日。苏醒后的戈薇缓慢抓起地上的短弓，指尖汩汩地涌出血。

椿眼底再次露出轻蔑的微笑，她的手指严重受损，轻微一动都是钻心的疼痛，更别提拉弓瞄准了。

下一秒光箭正对着头颅飞射而来，黑巫女连同式神闪退至一边，羽箭击中门扉，将整栋塔轰塌了一半。戈薇松开手，蜷缩的右手满是血浆，顺着手肘流出一道蜿蜒的红色线条。

“你的专注力也太次了！！！”她压低声音咆哮到。

“又想诅咒、又想折磨，又想压制体内力量……”

“你这个贪心不足的家伙……看清楚！”她说着调大了声音。

“你的对手是我！！！！”

其他人被结界彻底压在外部，目瞪口呆地看着戈薇体内涌出的冲天气柱。原本弥勒珊瑚缠斗的神乐收起扇子，默默地退回森林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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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终于将目光彻底放在戈薇身上。皮肤下方不住地涌出红色胶质，填补面容和躯体间的裂缝。

“能耐住这个程度的束缚，你这桔梗转世的名头也不全是坑人的……”她说着眉头一挑。

“不过若是真正的桔梗，刚才那一箭就能命中我。说到底……”

黑巫女说着，再一次露出熟悉不过的，充满讥讽和轻蔑的笑容。

“你不过是个失败的桔梗赝品而已！！！”

戈薇面容间终于有了真正被激怒后才有的近乎狰狞的神色。

“你给我听好了！！”

她再次拉开和弓，血迹顺着弓体淌落。

“我是戈薇，不是其他人！！！！！”

“揍你的人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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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站在远处悬崖之上，看着林海上空炫目的冰蓝色光柱。她眼底闪过一丝欣慰和松动，随后再次归于淡漠。

她随后转身离去，从始至终都再没有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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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间的碎片依旧扎在喉间，只是被压缩了力量，像是刺入皮肉间的细小螺钉。椿伸出手攀过耳边的蛇首，将新鲜的毒液悉数不剩地，全部淋入手中的四魂之玉。

戈薇再次感受被强酸烧灼般的剧痛，就像脖颈内被打入烧红的烙铁，将血肉彻底腐蚀。她一只手捂着喉咙，另一只手牢牢的抓着弓箭。天空中是密密麻麻的杂妖，将其他人团团围住。草地间只有她一个人。椿伸出手臂，红白相间巨蛇张开獠牙，朝着她急速蹿动而来。

“咬断那个女人的脖子！！再把她的头咽下去！！！”

犬夜叉被这句话激的全身再次炸毛，他下意识要冲上去，少司命却先一步冲了上来，手臂牢牢地挡在他胸前。几乎是同时，除妖师也伸出了手，一把攥住试图解开风穴的弥勒。或许是因为眼神，或许是因为其他，两个男人就这样镇静下来，只是远远地观望，再没有任何出手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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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选择走上巫女道路的时候，就决定了你要以战士的身份迎战对手。你不能再以女子的身份站在男人身后寻求庇护，也不能再以弱者的理由获取容忍。”

“你必须有孤军奋战的觉悟，有拼死对决的勇气，你将直面最残酷的杀戮和角斗，像真正的武士那样勇往直前。你的身后是你的一切，而你的前方除了敌人一无所有。”

“你只能被他人依赖，唯独不可依赖他人！”

“我想桔梗心底是相信你的，她相信你能打到她，即使你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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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薇放下手，脖颈间的血迹顺着锁骨流至胸口。她用尽全力抬起头，面容间是前所未有的愤恨。

视线是蛇妖张开獠牙的狰狞头颅，她的怒火终于到达了最顶峰。

开什么玩笑！我是戈薇，活在现代的日暮戈薇。

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死你这样的人手里！！

你这种卑劣阴险的小人！！！

白蛇保持攻击的姿势朝着女孩扑了过去，戈薇抓起长弓正面冲击迎战，随着式神向下扑击，戈薇停住身体，双腿前后分开。双手握住长弓，像是挥动棒球杆一般，重重击向式神右眼。

随着雷鸣般的爆裂，冰蓝色灵力从弓体内炸开，溅出扇形的的冲击波，式神半边眼睛被打出一条裂缝，血浆淅淅沥沥淌落而下。椿体内突然传来尖利的，仿佛野兽被袭击后的刺耳惨叫。左眼同样闪出一丝暗红色的破口，又瞬间被红色胶质填补恢复。

“这一招！是替我家人问候你！！”

式神被打的整个退了一丈，戈薇提弓上前，反手抡起长弓，一记挥棍狠狠砸中左眼。纯白色弓体亮起冰蓝色灵纹，将半边头骨打出凹陷的深坑。飞溅的灵力将残破的塔门彻底掀倒在地上，

“这一招，是你诅咒别人的报应！！！”

黑巫女双目赤红，体内的惨叫声越发响亮。螣蛇被打瞎了两只眼睛，第三记的时候戈薇翻身骑在蛇头上，双手换了执刀的姿势，用尽全力将弓体尖端插进白蛇天灵盖，拔出来的时候脑浆和血溅的满身都是。螣蛇用尽全身气力将她甩在地上，戈薇再次爬起来。

“最后一招，是你敢在我眼皮底下动他，绝饶不了你！！！！！”

她说着弓体上亮起冰蓝色火苗，依旧是标准的全力挥击，将整条蛇朝着椿的方向，重重的砸了回去。

随着一圈亮蓝色的环形冲击波，手中的四魂之玉彻底消除污秽变回澄澈的粉红。三块黑色碎片随着冲力从体内飞旋着破出来，在地上叮当散落。白色螣蛇全身烧起幽蓝色的火苗，躯体腾空而起。

是咒术反噬吗……不，已经不是五十年前桔梗仅仅处于教训的的报复，而是彻彻底底下了杀心的破魔攻击。

黑巫女站在神社边缘，瞳孔里亮起火焰的幽蓝色，她像是惊呆了，又像是被束缚般动弹不得，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火蛇反弹而来，直直扎回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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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凄厉惨绝、近乎疯癫的尖叫声，烧成火的螣蛇缓慢，却又不可阻挡地从右眼挤回椿的体内，发出皮肉撕裂的涌动碎响。黑巫女捂住半边脸，指缝里汩汩地涌出烧焦后的碎肉和血浆。原本只是浮着一圈浅蓝伤疤的姣好面容，如今半边彻底融化溃烂，露出森白的眼眶和颧骨。一只亮白色眼珠嵌在眼眶内，周围布满红色筋络和血管，看上去异常恐怖恶心。

椿全身哆嗦，下意识摸向脸颊，手心里满满都是烧焦后的血浆和碎肉。她再次发出比先前更加怨毒凄厉的哀嚎声，雪白色头发乱七八糟散落而下。

“我要宰了你……我要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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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金色的阳光从东方破开黑暗。随着天色转亮，所有人都察觉到某种一直笼罩在身边的、封印的消散。

黑巫女体内炸起磅礴而又阴冷的鬼力，剥落腐蚀的血肉再次愈合。她将业已净化的四魂之玉塞回右眼，再抬起头的那刻，双眼彻底变成血红。

“我要把你们都杀了！！！！”

犬夜叉抽出铁碎牙，刀身迅速成型，长出红色的刃口和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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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司命丢了个守护结界给小巫女，提着镰刀不声不响掉头离开。身后迅速变得阴云密布，伴随响亮的雷鸣声，多宝塔中央站起穿着黑色长袍的鬼面巨人。朝着五人组张牙舞爪扑击而去、

少司命在遍地电火雷鸣的森林间缓步前行，闪电只能打在她距离她三丈远的地上。她一直走到停放车辆的密林内，取出水桶从附近的河边打了桶水，之后拧开音乐开关，开始洗刷车辆。

神社又是十几道闪电劈在地上的巨响，少司命皱了皱眉头，将音乐调大了两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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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感知到了气压。

极其精粹、铂金般凌然的庞大妖力，从身后缓慢移动。这股气息只能属于修为极高又血统纯正的大妖。少司命察觉到脚步行进的方向，但她并没任何反应，只是关掉音响，拧干手中的湿海绵。身后的人与她只有五十米的距离后，道士终于转过身。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与杀生丸正式会面，不愧是《犬夜叉》人气最高的男配。哥哥的外表接近刚成年的十九岁人类男子，银发间是类似精灵般的尖耳，双眼间泛起浅淡的樱桃红色，眸子像极了贴在珐琅上的金色釉彩。与犬夜叉相比，杀生丸的杀气明显要更重，也更加炫目，像是一把新锻造的寒气逼人的刀刃。

边上是穿着橙色和服的玲和背着人头杖的邪见，另一头多宝塔打的翻天覆地。两人没见过车，都躲在白色绒毛背后，瞪着眼睛看着怪模怪样的金属车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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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丸远远地看着飞窜在巨鬼身上的红色身影。

“他的气息不一样了……”他说着闭上眼睛，像是在仔细地辨认气味。

“那个女孩也是……你做了什么？”他问道。

“催血剂。”少司命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死不了人的那种。”

男子眉头微微皱起来，但也并没有发作。

“你最好不要耍花样。”

少司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靠……你关心弟弟就直说嘛，干嘛非要摆出这么一副“老子一脸嫌弃也一点不想管但就是因为好奇加无聊外加不想看着你这个蠢弟弟到处吃瘪丢我这个亲哥哥牌面所以长途跋涉不远万里还要面无表情不动声色过来问他到底能不能活到下半场”这种……这种，这种说傲娇都觉得欠揍的表情……

但这种话她也只有胆子在心里说说，因此只是继续卖力地用刷子刷洗车窗。

“不会有任何后遗症的，他好歹是半个妖怪。”

杀生丸的目光依旧远远地看着挥动铁碎牙的犬夜叉，他看上去的确也不像中毒和发狂……姑且算作是道士在帮他。看起来他已经能自由运用妖气，并依照意念凝聚出实体的武器。如果妖穴真的被激活，体内妖力也就了特定的存储空间，大概率不会再像疯狗一样满世界乱窜了。

比他想象中要快……但真是个愚蠢又无能的家伙，这种简单至极，作为妖怪原本该轻易领悟的东西，还要让一个女人去启发。

还是个很糙又很没规矩的女人。

“你最好还是别轻易想利用他。”他说着转过头看她，话语中带了一丝冰冷的倨傲。

“犬妖不会被任何人驱使，即使道士也不行。”

少司命提起一桶清水泼在车顶上。还没说什么，多宝塔神社突然发出隆隆的巨响，两个六层高的十五米卡通巨人缓慢从地上站起来，变成呆头呆脑粗腿短胳膊的戈薇和犬夜叉，拿着近乎玩具的弓箭和木刀摇摇晃晃冲上前，架住椿的两只胳膊。

之后是牡丹和红叶两个小姑娘的声音。

“戈薇姑娘都这么拼命战斗，身为多宝塔神社的弟子更应当为师父清理门户，我们绝不能袖手旁观！！”

之后是一连串气急败坏的大叫。

“你俩是什么时候薅了我和戈薇的头发！”以及“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长成那个样子！”以及“红叶你赶快去用戈薇架住她的胳膊！！”以及“就算帮忙也不要对那个大块头叫我的名字！！！还有牡丹，让犬夜叉抱住她的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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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丸：“……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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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见把喉咙掐出血才没让自己发出声音，玲倒是一脸惊喜地看着两个超大号的玩偶。道士在一片尴尬的寂静中干咳了两声，让原本已经尴尬的场景变得更加尴尬。

“我没那么闲。”她说道。

男子对此也全然不在意，警告了了最后一句转身离开，他看上去对那边的激烈打斗全然不放在心上。就在他将要离去的时候。

“神乐是你派去的吗？”他突然问道。

道士脸上明显闪现出迷惘的神情，杀生丸也没有多问，转身离去。少司命站在车前，直到一丝妖气都感应不到，这才长出一口气，脸上是遇到棘手问题后才有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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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傲娇哥哥出于对弟弟的关心大老远摆出一副冷脸跑来警告她别对自己愚蠢欧豆豆下黑手这种风花雪月的小事。身为事务官，在没有自动靠近的前提下，碰到没有出现在剧情线内的重要配角，是个很鲜明的变数和警示。这代表剧情会向着有他的方向推进，代表故事线会出现大规模的变动和逆转，未来会变得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

现在故事刚刚走完椿线，按照正常方向，该是鬼蜘蛛和紫织出场的时间……之后才是奈落和杀生丸那场妖怪对决。80集才会出现的重要男配，提前二十集被她碰到……

事态似乎隐隐出现了脱离控制的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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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多宝塔这边，故事还是牢牢地站在剧情这边的。

椿百分百吸收了鬼的能量，攻击力是原先的四倍。但犬夜叉和戈薇同样战力飙升，还有红白巫女打辅助，因此巨鬼还是被爆流破一刀送上天。

巨鬼的身躯随着漫天的光焰和火流化为齑粉，椿在鬼躯碎裂的瞬间从半空跌落而出，仓皇摔在地上。

还没完呢……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她还没有输，只要这颗四魂之玉还在她手里，她就还有机会……

犬夜叉、戈薇、奈落、还有那个叫少司命的道士……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身躯像是被无形的禁止禁锢住，椿察觉到体内能量的急速流失，她拼尽最后气力捂住右眼。但瞳孔依旧不可阻挡地再次亮起微弱的白光。一只土黄色最猛胜包裹粉红色玉块，从指缝间钻出来。

珊瑚挥动飞来骨将蜜蜂打成粉碎，自戈薇苏醒后一直躲在暗处的神乐乘坐羽毛飞出森林，将玉块抓在手里瞬间飞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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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椿独自倒伏在地上，随着体内邪力消失殆尽，原本娇艳的姿容和身段迅速灰败，生长出细碎的皱纹。她全身颤抖，看着自己曾经娇艳白皙，现在却如同草木般枯朽的手掌。

她的青春……全部流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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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勒放下禅杖，单手结出佛号。

“诅咒伤人害命，原本就是遭受天谴之事。先前的你用妖怪抵挡反噬，现在失去所有力量，自然会全部打回原形。”

椿只是捂着脸，面容间是前所未有的颓败的仓皇。

她终究无法留住青春。

一切都如云烟飘散，她终究一无所有，巫女的名号、被选中的力量、还有师父……他终究没有真正信过她……

到底是哪里搞错了，是那个半妖？是那个戈薇……还是她被奈落耍了……

她茫然地看着塌落的鬼塔。那一瞬她想起和师父站在塔下的昔年光景，那时师父还是丰神俊逸的年轻男子，而她还是孩子，眼底充满不谙世事的崇拜。

还有破门离开的那个阴沉的雨天。

“我绝对不比桔梗差！！！”

她愤怒地看着屋内的男人，一只手重重地拍在胸口上。

“我是神社里最正统的师门院守！！！论血统！论资质！论修为和师承！！我哪样不如那个从村舍里出来的田巫？！。”

“四魂之玉不应该给桔梗，应该给我椿才对！！！！”

“你只想让我替你看守这个败落地方，你只是在利用我而已！！”

她终于从沉封的记忆里想起那天师父的神情，他是很坚毅的男人，却罕见地在眼角夹带了水光的颜色。

“你连神道之人最基本的要义都领悟不透吗……”

她再没听到之后的言论，那时她已经远远地离开这里，即使六十年过去也再没回来。

要义……她椿才是世间最强大的巫女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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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薇依旧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边上是那个穿红衣的半妖少年，就在那瞬间，椿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丝恶毒至极的念头。

她就这样放下手，直直地看着戈薇，任凭衰老的面容展露在人前。

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

泛红的双靥逐渐枯瘦，变得皱纹丛生。身段逐渐塌落佝偻，枯枝般衰朽皱缩。绝色美艳的巫女在短短数息间变成苍老的朽妇。甚至比正常的七十岁的老人还要干瘪丑陋。

就在那一刻，她终于从戈薇眼底看到同样的东西，一种她们都意识到的，注定要发生的将来。她看到女孩眼底巨大的惊恐和顿悟。她仰起头，干瘪的嘴角是一抹冷毒的微笑。

下一秒意识和身躯同时化为烟尘，只剩空荡荡的黑色格衣，翡翠念珠悉数断裂，淌落的满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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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夜叉收回妖刀，缠绕在身上的血气随着黑巫女死去悉数从体内脱离，变成五只蜷缩的小狗尸体。虽然已经累瘫，但他还是用爪子刨出坑，将死去的小狗埋进土里。随着战斗彻底结束，周围再次变得安全后，他像是抽空了全身的气力般向后瘫软。头发和眼睛在不是朔月的白天变回黑色，耳朵也变回人类的形态。

弥勒像是早已料到事态会变成这样，从背后架住他。

“妖血烧的太狠，身体暂时会衰弱，他得休养一天才行。”

戈薇近乎木讷地站在已然变成灰烬的尸骨前，直到犬夜叉被半扶着离开，她才像突然反应过来，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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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虽然一个时辰后头发和眼睛就再度恢复了原状，但犬夜叉躺了整整两天才彻底恢复元气。这期间一班人都住在多宝塔，七宝和枫也跟了过来，顺带将破败的神社整理干净。依照小巫女的意愿，她们只剩下衣服和残灰的大师姐终究被掩埋在已被夷为平地的塔坑内。

“这两天我们给本门师兄和师姐写了信，询问了他们当年的真相……”小巫女看着已经被石块砌死的废弃坑洞。

“她确实是师父的开山弟子，原本也是师父最器重的人。五十年前年推选守玉巫女时，论出身和实力，四魂之玉原本确实该交由椿保管。可那时她已经犯下因为驻颜偷习禁术的罪行，后来师父占卜了她的预况，得出她获取四魂之玉，即为塔败鬼出，身死誉灭之时……因此他以师父的身份取消了她的守玉资格，她也因此事彻底背出师门……没想到五十年后还是……”

之后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珊瑚低下头，微微地叹了声气。

结果还是被奈落的计策耍的团团转，四魂之玉原封不动地回到奈落手上，被戈薇反弹出去的碎片也在事后寻找时失去了踪迹，想必也一并被蜜蜂搜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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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四魂之玉被神乐带走这件事，少司命一点都没有表现出心疼。

“那祸苗子你不会还想要吧？你咋不生吞了呢？”她完全没管戈薇的脸色，大大咧咧抱着啤酒搂着犬夜叉脖子。男娃子抱着刀第一次露出某种被调戏了的小姑娘的神情。

“我跟你说，你就实打实交给奈落算了，万一再来个妖僧诅咒你，我有钱烧炭，你老婆血也放不了三两回……恶货自有恶人磨。”

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四魂君原本还在大口大口吃茶泡饭，一听这话顿时一口水喷出去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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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珊瑚和弥勒骑着云母，少司命开车送一行人回村子。这次不是紧急任务，路虎在山林间奔驰的那叫一个欢快。

戈薇手里冰弓经此一战彻底认主，不但外观变成了日本式样的半弓，样式也由原先的金属雕纹变的成光滑的白木质地，表层遍布疏朗的灵纹。少司命虽然有些心疼，但还是很痛快的放了手。

“既然和你有缘那就送你好了……毕竟诅咒这事，有三成也是我间接挑事才闹起来的，只要你答应不计较，就一切都好说……”

“有什么好责怪的……”戈薇说着笑起来，“我还没好好谢谢你。”

但随后她的表情再次失落下来，像是回想起什么不好的往事。

“对了……”戈薇说着坐直身体。

“既然念珠被桔梗亲自摘下来过，那我再说‘坐下’就……

路虎车在半道猛地向下砸又狠狠从地上弹跳起来，一行人平地起摔被颠了个七荤八素，枫老太差点没犯心脏病，七宝尾巴朝天，四魂君直接撞在挡风玻璃上脸都压成了扁片。少司命看了一眼正脸朝下砸在车板上的犬夜叉。

“危险行为能不能不要在车里做，这是路虎诶！！很贵的！！！！！！！”

戈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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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枫村后一行人再次分道扬镳。

“我近期可能会一直在人见城，奈落那边还有活要干，我总不能真扔下那头不管。”

其他人眼神很奇怪但也没说什么，少司命后来一琢磨，发现自己可能是唯一一个正儿八经站队奈落，又能和主角团在一起谈笑风生的家伙。

当然这段时间她的所作所为也都被地府收录了系统。

原本呢，事务官强行逆转剧情，特别是带走戈薇这件事严重威胁官配稳定，并且成为奈落下死手危及女主性命的导火索，按律要记大过。但鉴于正是这个举动导致后来犬桔彻底分手，并且戈薇正式摆脱桔梗替身的阴影成为女主，按条例又该记大功。

所以最后功过相抵什么都没追究。

四魂君自己也琢磨了一下。

“本来吧，戈薇确实和这边无怨无仇，可被奈落自己这么一折腾……算是正儿八经惹下人姑娘。戈薇现在是天选巫女，必须离家人远一些，待在战国也就不算没良心，还是很有担当的举动……”

“犬夜叉这边，是因为戈薇出了大事，砸开井也是为了救人，自然也算不上是抛弃旧情，相反他和桔梗不见面，还是为了保证戈薇的安全。所以也不算渣男。”

“至于桔梗，主动退出了那就更没事了……合着最后大家都是好人……就奈落一个人是天杀的呗……”

少司命撇了撇嘴发动车子。

“所以有时候我真的特别特别羡慕当主角的人……不是说他们死不了……”

“是他们怎么做，做什么，都不影响他们做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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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薇目送车辆离开，心底却在烟尘消失在天边的那刻突然沉了下去。

一小时前

少司命将装有课本和笔记的书包递给她。

“任何人都没有干涉他人生活的资格，你能回到他身边这再好不过……”

“但也希望你想好了。人类和半妖相恋，在这个年代不是能被轻易接受的，你真的能面对吗？”

“离开家人后独自远嫁、没有娘家依傍的孤独；战国时代落后的思想和生活条件；半妖和人类的寿命差异和容颜衰老；人类对妖怪的恐惧导致的偏见、猜疑、恐惧和敌对……一切都是难题。”

“这不是有情饮水饱能解决的。”

“你不会一生都青春年少，你会老会死，容颜在他眼皮底下变得丑陋身材走形。你也不可能一生都恋爱。”

“我明天就走，但你真的应该花很多时间想想，你的未来，还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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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司命将车子调到三档。

“话说桔梗这两天做什么去了？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四魂君打了哈欠，“她去揍奈落去了。”

“把人家打的那叫一个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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