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捌.满腹疑团【轮回殇】

四时钟.

已经好久，银婠月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

“醒啦?”心爱的女儿转危为安，时希的语调自然轻快了不少，但为了掩饰真相败露的尴尬，神情依旧保持着时间之神的威严。

“妈……师父?”醒来后的银婠月神思恍惚，断断续续地想起梦中对她体贴入微的如妈妈，且与时希容貌分毫不差的女子，竟分清孰在梦中，孰在现实。

时希敏锐地捕捉到被小月生生咽下的字，为她端来一碗小米粥——时间之神亲自洗手作羹汤，连黎灰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银婠月知道这碗粥的份量，受宠若惊地接过，轻轻喝了一口，温热刚好，虽是朴素的小米粥，却回味无穷。

“小月。”时希坐在床沿，试探道，“你可曾想起了什么？”

“什么？”银婠月满腹狐疑，抽出一只手挠了挠脑袋，“嗯……好像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不过……我不知道她是谁。”银婠月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她安静地喝粥。

闻言，时希在心里叹了口气，欣慰与失落感交错着攀上心头。

那日从夜梦城堡回来后，她与黎灰也认真考虑过那个致命的灵魂问题“要女儿还是要徒弟”，奈何他俩皆希望回到以前的生活，但怕银婠月一时无法接受自己身份的转变。便只能采用权宜之计，先拖着，等到合适的时机在告诉小月真相。

时希温柔地看着小月喝完粥，心中有种说不上的舒畅与满足。做戏要做足，既然当初决定了做师徒，那便不能有任何逾越的行为。如今，被蒙在葫芦里的女儿喝着自己亲自做的粥，怎能不令她欢喜?

做母亲的没有别的奢望，只希望孩子平安如意。

沉香袅袅，屋内一片氤氲。助眠的沉香是几天前乐霓特意送来的。不过那时她未见到乐霓本人，只是因为留下的纸条的署名是乐霓的名字。

不过前几日忙起来忘了前往答谢，今日小月醒了，不如就带她一起去找落芸儿和乐霓，说声谢谢?这么想着，时希一不做二不休，催促小月换身衣服，随自己去往回春谷。

回春谷.

听风无忧，落雪成眠。花落碾碎为泥，纵使万物皆有终始，却换了另一种方式延续自己的生命。

“时希?你怎么来呢？”落芸儿早就察觉到有位熟人踏入自己的领地，特意走出来迎接。只是不知为何，她的脸色略显略显苍白，相比于初见，憔悴了不少。

“你……近日身体可安好?”时希担忧地问道，见对方走路踉跄，伸手欲扶住她。忽的，有个人已经先自己搀扶住落芸儿，美眸流转，对她微微莞尔，欢迎道:“稀客啊。时间之神怎么来了？可是哪儿不舒服?”

“我没事。”落芸儿抬头朝时希笑了笑，显然有难言之隐。

你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没事?时希在心底腹诽，不过既然她没说，她也没有权利质问，对旁边的苏悠杳说，“渡灵者能回避会儿吗？我有事与医仙讲。”

苏悠杳善解人意地笑了笑，进屋前特意伸手摸了下银婠月的脑袋:“小月，跟姐姐来屋里来。”后者则是依恋地蹭了蹭她的手心，听话地随她一起离开。

清阳曜灵，和风容与。潺潺溪水畔，两位绝代佳人并肩，信步，漫无目的。

“时希……”终是落芸儿打破了缄默，“我看小月的脸色并不好，最近是生病了么？”

不愧是医仙。时希在心里赞叹了句，只道因为最近小月被梦魇缠身，寥寥几笔概过。

风掠过眉梢，撩起一绺碎发。时希只觉得花香扑鼻，醉人的感觉如同燃烧的沉香。

“我怎么没看到乐霓?她去哪儿呢？”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时希问道。

“她……”不知怎的，落芸儿突然顿足，泪水打转，压不住万千惆怅，声音湿漉漉的，“乐乐前几日……因为采药出事，去世了……”

去世?宛若晴天霹雳在心头炸响，时希立刻明白了落芸儿为何变得这般憔悴。她低头，“抱歉，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这不怪你，时希。”落芸儿含泪笑道，哪怕自己守了委屈依旧不忘安慰身边的人，这样的她像极了那个人，但……时希抿唇，克制住了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苏悠杳说过，落芸儿不是灵落依。

“那乐乐是什么时候……?”时希不敢说出那两个忌讳的字，但落芸儿也能明白她的意思，“五天前。”

! ! !

话落，落芸儿看到时希的眼里晃过一丝惊讶，是的没错，惊讶。不过她为何惊讶，落芸儿就不知道了。

而惊讶的原因，只有时希明白。她收到乐霓送来的沉香是三天前的事，可乐霓五天前就去世了。

那只有一种可能，有人装扮成乐霓的样子。会是谁呢？目前她只知道那人没有恶意，否则不会好心地送来助眠的沉香。

时希越想越离谱，匆匆告别落芸儿，又把银婠月送回四时钟，去往墨御古堡找黎灰商量此事。

——后记

落雪：唔……敢情这次放假以来我就更了几章💦。

落雪：要开学了，要更不下去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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