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圆月挂在乌黑的夜空中,乌鸦的啼叫掩盖了风声,高高的西府围墙内传了一阵阵嘶喊声,一位十三岁大的女孩儿听到这般动静驻留在围墙外,眼神里七分坚定三分迟疑........
见女孩儿迟迟不再往前走,站在一个首排的手下便说道:“少阁主,我们还是赶紧回........”
还没等他说完,那个女孩一个手势示意,他便不再说了。突然西府内传来几个孩子的哭喊声,那尖锐的求救声划破黑夜的寂静,像刀子割破布帛,听着十分揪心,她伫立在黑夜中,望着前方,淡淡地说了句:“去看看。”
那个小女孩儿和几个手下敏捷地翻上围墙,浮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血泊和一堆尸体,还有许多个黑衣刺客正大肆屠杀着家丁婢女,月影寒颤,几片枯叶被风吹动着,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一具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女孩儿手里握着一把剑,剑鞘呈圆筒状,剑身细长且雕有精致的纹案,纯白色的剑鞘上镶着金丝,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避俗醒神。
那个女孩儿颇感到一点点震惊,,也仅是一点点......三个孩子正慌忙惊恐地逃窜,手脚并不利索,一个孩子不慎被一刀击杀,她躺着冰冷的石地上,血淌一地,瞳孔里还埋着恐惧和求生欲,一个孩子见此惨况,大叫道:“姐姐!”还有一个稍大点的孩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赶紧拉上他逃跑,边流着泪,可泪花也藏不住他的害怕,女孩儿在墙上看了一会儿,实在不忍,命令道:“救下那孩子!”
那些个手下陆续翻下围墙,倾巢而出,迅速与那些黑衣刺客纠缠打斗起来,场面混乱,整个西府被死神的黑袍笼罩着一般,死神倾听着他们的惨叫,注视着他们的挣扎。女孩儿避开他们的攻击打斗,身法灵敏地来到那两个孩子身边,对他们说了句:“不想死就跟我走。”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和动作。
那两个孩子哪顾得上那么多,只见她年岁不大,脸庞冷酷,但总比那些黑衣刺客要“亲切”些,于是没多想就跟着她来到了前院,不想后面屋顶上的刺客已经瞄准好了弓箭,陆陆续续向他们射去,那些箭快而锋锐,女孩儿终于拔出手里的剑,耳听八方,挡下不少的箭支,把两个孩子护在身后,稍大点的那个男孩护着最小的男孩;女孩儿一人终究不敌刺客,眼看两三支箭朝最小的那个孩子飞驰而去,速度之快,使女孩儿刚好眼角看到箭羽,稍大一点的那个孩子无意识地转过身挡在前面,正好被箭支射中胸膛,口吐鲜血,瞳孔中满是绝望.........
只剩那个最小的孩子了,他眼中已不再是纯粹的恐惧,,夹杂着难以置信和绝望,慌乱之下被女孩拉着逃走了。在一片偏僻的树林中停下,她呼了几口大气又立马恢复平静,看了看手臂上箭支的擦伤,说了句:“跟我走吧!”这简单的四个字在女孩儿口中说出平淡而坚定,在那小男孩儿听来却是阴暗树林里照进的一丝光亮,霎时,冷冷的月光都夹带着一丝希望.........
..........一年后
上一任天机阁阁主传位给白芷,天机令也正式转交到她手上,白芷年岁尚轻却能力超群,天机主阁内所有长老手下都心甘情愿向她匍匐,而那个几岁大的孩子也在无措中学着别人向她匍匐,眼神茫然。
在所有人跪拜之际,仪式长老威严振词道:我天机阁百年莅临于江湖,名声赫赫,历代阁主实力不俗,不忘使命,现有史上最年轻的阁主人选白芷,通过层层考难,武智兼全,今受前阁主传承,担起天机阁阁主之任,拜! 众人皆低头跪拜之,白芷戴着面纱随意地坐着阁主之位上,藐视着下面人,手里把玩着天机令,即使如此也抑制不住那股胜者主宰一切的气势,白芷在阁中威望极高,行事果断。
白芷凌厉的眼神仿佛穿透着每个人的心,但她不过是个十三来岁的小女孩,在其它同龄女孩儿家无忧无虑的美好年纪,她历经生死,杀伐果断,在江湖上掀起一片风浪。
上任阁主只甩给白芷一个不屑的眼神就离去,只留下一个冷冰冰的背影,又好像带着些不甘.........
孤狐白氏族擅战,生性勇猛,早年间草原混乱时,孤狐一族凭一己之力征服了半多个草原,致使草原得到了长远的安定,在草原上可谓是叱咤风云。后来孤狐白氏一族成为胤楚国最为重要的附属族,辅佐历代胤楚王上,孤狐族也被称为王室之贵族,血统和地位都很尊贵,胤楚国之所以如此强盛,少不了孤狐族的势力,民间曾传言道“得孤狐白氏女者得天下!”
三年后.......
正天气晴媚,侍女白阙前来禀报:“公主,熠国使者已经到夙天殿了。”
这若大的庭院里装饰得饶有意境,淡紫色的花匍匐在墙上,蓝霞玉打造的凉亭坐落在庭院的西南角,里面坐着的人长发及腰,一袭淡紫色锦裙优雅而尊贵,浅蓝色的外纱衫轻盈又柔软,和风一吹便使得衣衫翩翩飞动,那女子头上简单地别着两只玉兰钗,发髻柔顺,没有流苏,此女子便是胤楚公主,她道:“二王兄和四王兄应该随王上在夙天殿接客吧。”
这时,一个深蓝帛衣男子走过来,手中持了一把墨画扇,此人是公主的王兄,名唤子郴。他说道:“你都不着急的吗?我都替你着急。”语气颇为洒脱又亲近。
“你怎么不和他们去殿内接待熠国和亲使?”公主端起一杯茶喝下。
榆子郴:“我才不想呢,见那和亲使还得拘这拘那;倒是你,你这个和亲的人不在旁边琢磨琢磨,就任他们摆布啊?”他右肩靠在亭柱上,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事关国家,当然以大局为重,也不算任他们摆布。”这话客套又平淡。
榆子郴:“也是,你要是不想谁又能阻得了你呢,只知道大局为重,也不知道以自己为为重,既然知道你作何想法了,那我就走咯!”他走下台阶.....
公主:“这事没人告诉王叔吧?”
榆子郴正准备离开,又转身回答道:“义父没有修书给王叔,似乎并不打算告诉王叔啊。”
白阙:“公主,那你打算告诉骁王爷吗?”
公主稍犹豫了几秒,“不用,王叔尚在边关,就算修书过去也要半个月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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