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孩子

太过温柔的人往往会被旁人伤害。――题记

全息游戏中的角色在世界边界反复横跳，秦初尧缓缓摘下眼镜，看着卡bug的游戏：“……原来会有bug吗？”

“通常情况下不会，但是每天在线十八个小时，别说眼镜了，就算是人也会疯吧？”蓝德在一堆瓶瓶罐罐中挑选，最终选择了三瓶扔进包里。

“我记得……我没有心脏病。”

“有备无患。”蓝德笑起来，拉上背包的拉链，“你还记得当年唐雪给你的药吗？”

“嗯。”秦初尧应了声，能在一瞬间强化肌肉，但事后副作用极强的药。

“那是一种植物，能够调整人体内的激素分泌，激活血细胞。”蓝德翻开自己的本子，上面记载了密密麻麻的德文，“传闻拥有纯白的叶子，血红的经脉，生长在1029区域。”

秦初尧捣弄眼镜的动作一顿，才微不可查地抬起头：“1029区？”

“和我们这次的目的地相同。”

得到肯定的答案，秦初尧没了声响。蓝德扭头看去，就见那人怔怔地看着窗户：“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探求乌尔达之泉，清除同僚。”

“那么……同僚是谁？”秦初尧看过去，深邃的蓝眸如同汹涌的潮水，带着无尽地深渊。

“你应该猜到了吧？”蓝德低声笑起来，“最近很有名望的DODO冒险队，和他们的领导者――唐晓翼。”

“你们是故意的？”秦初尧站起来，他早该想到的，“从你们把这个游戏给我的时候开始，就已经算计好了？”

“初尧，你要知道。”蓝德看着他，紫色的眼睛终于有所波动，“如果你没有价值，组织怎么会救你？”

“这算是救我？”秦初尧看着他，语气不善。

“那怎样才算救你？”蓝德猛地走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秦初尧，别太自私了。你好好想想，我们为你做了什么，唐晓翼又为你做了什么？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位秦大少爷，你的财产全部被唐家吞并了！认清你的立场，收起不该有的想法！”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秦初尧反而放松了语气，“你们复制了我，复制了希燕他们，为的不就是现在？”

鬼影迷踪的残党，带着最后的高端技术成就了Ester，如今的高科技先导。然后得到了秦初尧策划的计划并且实施。

秦初尧扯开蓝德的手，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是因为我啊……是因为秦初尧啊……”

蓝德看着他，默不作声地拿起背包。走出门的前一刻，还是停下脚步：“如果把什么错都揽到自己身上，那你的人生还真是可悲。”

直到门被关上，秦初尧才看向身后：“小陶。”

“在哦。”小孩子笑眯眯地出现，悄无声息仿若一个幽灵。

“能告诉我，另一半是谁吗？你的医术和神态像蓝德，那那种格斗术和计谋呢，是从谁那里得到的？”秦初尧缓缓道，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探究。

“我不喜欢你的说法。”小陶转过头，跑到秦初尧面前，“所以我不会告诉你。”他月白色的头发被光照，好似在闪烁。

“是吗？”秦初尧看着他，蓝色的眼眸带着审视，“但是……很熟悉。”

他低下头，离小孩又近了点，“无论是这种刺眼的光芒，还是偶尔露出的，自信的笑容。”

实在是……太像了啊。

“不太一样。”小陶忽然间认真起来，收敛了全部笑容，“我一开始，就只是个试验品而已。所以我的记忆是残缺的，蓝德的只有他的医学知识而已，神态……是源自其它人，因为试验，所以不止一个人，我看到的，是大多数人记忆碎片。”

“那我呢？”秦初尧凝神，盯着他玉石般的眼睛，“你得到了什么？有关我的记忆？”

“八岁以前，所有。”闷闷不乐地说出这句话，他伸出手将人扯起来，“走吧，飞机该起飞了。”

“答应我一件事。”将年纪不大的小孩抱起来，秦初尧在他耳边轻声道，“如果到了那种时候……杀了我。”

“有意义吗？”小陶歪头看他，眼中带着不解，“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逃避还有意义吗？”

有意义吗？秦初尧自己也不明白。他只是……不想去面对而已。

谁也好，来阻止他吧。

小孩仿佛看清了他的想法，勾住他的脖子：“而且，叫一个小女孩来杀人，不觉得很过分吗？”

秦初尧一瞬间僵住了，游刃有余的表情难得带了点裂痕：“你是……女孩？”

小陶轻哼一声：“就算头发很短，也应该能看出来啊。而且……”

“什么？”

“没什么，走吧。”小陶跳下他的怀抱，走在前边，“如果哪里都是死路，就走向更顺利的路吧，至少死得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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