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内外张灯结彩,各宫殿外也挂满了大红灯笼,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倒是十分浓郁。
凌如海奉旨进宫参加宴席,望着眼前宫女太监进进出出端着各式琳琅满目的美酒佳肴,众人推杯问盏的喜笑颜开,他内心就隐隐作痛!也不知炎王战死的消息能瞒雪儿多久!她若是知晓了,如何能承受得起啊!还有这满朝文武,还能在这陪着陛下歌舞升平、饮酒作乐,皆全仰仗炎王前方奋勇御敌!如今他身死,这般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全然不放在心上?!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凌如海越想越气,越想越恼火,愤恨之余自顾自地坐在位置上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
怜妃躲在帷帐后目测着大殿之上众大臣的表情对刚刚到来的四皇子季垣小声说道:“垣儿,你看其他人都挺欢喜,那凌如海却独自一人在那喝酒。他定是在痛心炎王战死一事!”
“他现在是九皇叔的岳仗,九皇叔战死,他自是心中难过!”季垣目无波澜地注视着喝闷酒的凌如海说道。
“他痛心又有何用?炎王战死是事实,这宝座也唯有一人可做得,那便是你!”怜妃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和她身旁看似波澜不惊的儿子比起来,显得更加贪婪。
季垣盯着自己的母亲,不明白她为何对夺权一事这般信心十足:“母妃,儿臣一直觉得国师并非靠谱之人。为何您就笃定他会助我们成事?”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总之母妃都是为了你!你就只管做好你该做的事,此事不成功便成仁!若是错过此次机会,等你的那些个兄弟回过神来,那咱们就必定成仁了!明白吗?” 怜妃心中闪过一丝尴尬,她总不能告诉自己儿子,她与国师曾经是郎有情妾有意吧!
季垣瞥见母亲脸上闪现的一丝尴尬,猜想自己的母亲难道与国师是旧识?无论怎样,自己现下已然没有了回头路!他只想在事成之后立即把凌紫雪夺回,与她长相厮守!思及此处,原本生出的一点愧疚之心便又淡然无存!
大殿之上,老皇帝与众臣是酒足饭饱,准备一一退去。
怜妃见老皇帝喝的连脚步都有些踉跄,借机让人将老皇帝扶回自己的寝宫。
紧随其后的季垣也跟着一块儿回到了楚怜宫。
“母妃,现在做什么?夺位可,但莫要伤了父皇性命吧!” 季垣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父亲,目光又转向站立在一旁的母亲说道。
“皇家夺位向来腥风血雨,否则你将性命不保!” 怜妃看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老皇帝,二十年来的荣辱一并涌上心头。
望着母亲决绝的模样,季垣心中有些不平起来:“母妃,父皇毕竟是儿臣的亲生父亲,您的夫君!您入宫二十载,难道与他毫无半点情分吗?”
“夫君?哼!他有把你母妃当过妻子吗?没有!从来没有!你母妃只不过是他后宫中一个让他想起来就来发泄欲望的工具,想不起来了就丢在一旁的旧抹布!后宫佳丽三千,我日日如履薄冰,生怕哪天不得宠了就会被那些豺狼虎豹之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你说,我与他是夫妻吗?” 怜妃说得泪水连连,仿佛多年的委屈皆是这老皇帝造成的,却绝口不提当初自己爱慕虚荣撇下未婚夫毅然进宫选秀之事!
季垣虽有疑问,奈何这是自己的母亲,就算是她做错了什么,他又怎能撇开这份亲情,可是父皇……季垣还想尽力一试。于是他拱手向前微欠身道:“母妃,儿臣请求留父皇一命!”
怜妃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后凝视着她的儿子:“垣儿,今日你若心软他日必有隐患啊!”
“他是我父皇,哪有父亲要儿子的命的?” 季垣继续争辩道。
“皇家无父子更无亲情!倘若是你父皇让你继承皇位,那自是没话说。可现在我们是在夺位,你说,哪一个帝王可以容忍别人动摇他的权利、江山?!” 怜妃对儿子的请求不仅不为所动,甚至觉得季垣的心肠太过软弱了。待事成,日后自己定要多多劝阻才是!
“娘娘,宫外传来消息,炎王的棺椁被护送回炎王府了。队伍半道上遇见了炎王妃,炎王妃当场就晕倒在地,被一道送回了炎王府。” 王公公猫着腰尖着嗓子对他的主子禀报道。
“什么?雪儿晕倒了?要不要紧?” 季垣闻言,上前着急地问道。
怜妃白了一眼她的儿子,不高兴地训斥:“别的你就没听见?就听见凌紫雪晕倒了?我告诉你,无论炎王生或死,凌紫雪永远都是你的婶婶!这一点不会改变!”
季垣知晓母妃定不会赞同他与雪儿的事,但大事未成,他现下也不想与她多做争辩。
怜妃见季垣并未接话,也不再多说,转而对王公公问:“国师那边可有消息?”
“回娘娘的话,国师亦传来话,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好!王公公,去把准备好的圣旨拿来。” 怜妃以为,这回是势在必得,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冲喜之异嫁王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