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佐助的礼物》
终于答到这个毋庸置疑的“夺命题”,从小就是学霸的春野樱最激动人心的莫过于这个大多人翻车,唯有自己胸有成竹的高光时刻。
这感觉像那次中忍考试笔试环节,她有笃定除了自己,在场没几人能答出那些超纲题的信心。骄傲与卓越的背后,同样没人知道她对自己成绩的在意,如她为宇智波佐助曾养长的头发。
可惜宇智波佐助这道夺命题不是你再努力再钻研就能得分的,正常考试都会因心态、状态影响发挥,何况是一道所有人都认定无解的题,她用一个女孩子最好的青春、最深的感情解了一遍又一遍,错了一次又一次的夺命题。
许是失败太多次,草稿纸废了一张又一张,答题卡被橡皮擦得越来越薄,监考官在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时发出提醒,春野樱的手像丢掉一直辛苦作答,还是得不出答案的笔一样用力甩下。
不会就是不会,空着或瞎写都不得分,该死的宇智波佐助没任何回应等于不给提示,她又自作多情丢人现眼,写与不写无所谓。
“没关系的佐助君!你当我开玩笑咯,快休息吧,红豆甜汤也不麻烦啦,哈哈哈。”樱从怀里脱离的一刹,佐助有种他们仍被胶水粘着的纠缠。
他像被她粘着跟上她急促的脚步,她关门的快动作把胶斩断,好疼,原来连着他的神经,通着他的心脏。
怎么会这样?他又惹她伤心了?
佐助手扶着她的门,砂隐忍者村宾馆的门是喷漆红木,好似一面冰凉、丝滑、光亮,没有柔软与温度的女人的脸,死去的女人……佐助指尖沿着门缝缓缓坠下,仿佛是一道他敏锐的写轮眼都窥不见的深沟,或者说他在触摸她的伤,他给的么?
从万年不变的“我喜欢佐助君”跨越到“佐助君是喜欢我的吧?”,她竟自信、勇敢地认为自己喜欢她,这是佐助想不到的答案,也迟疑最别扭的自己为何没立马否认。
“没关系的佐助君!你当我开玩笑咯,快休息吧,红豆甜汤也不麻烦啦,哈哈哈。”接着是她急于替自己回答,连思考和反应的机会都不给。
喂,这种玩笑能随便开?你没关系能代表我没关系?红豆甜汤是我想送给你的啊。
后知后觉的恼火像吵完架才意识到自己没发挥好,佐助一拳打墙上,不知是恼火春野樱擅作主张定义自己,还是恼火自己就是不能直面这份他越来越不能忽视的感觉……
“记住,恋爱要靠感觉,感觉就是答案。不主动就是不喜欢,沉默就是拒绝,男人这种生物没咱们女人想的那么复杂。很多情况下,当你感觉他喜欢你,代表他也许喜欢你;当你感觉他不喜欢你,代表他真的不喜欢你。最重要的一点是,当你怀疑他喜不喜欢你时,说明他已经没那么喜欢你了。”
所以,从不主动、总在沉默、老让自己患得患失的宇智波佐助,还是不喜欢自己?
回想着杜若告诉自己的恋爱技巧,春野樱背贴着门慢慢滑下,身子有种灵魂脱壳后的沉重。门背和地面凉哇哇的,人拿六个面来算,她两个面凉了,三分之一都凉了。
凉在心上,流在脸上,樱用指腹抹了下脸,瞅了瞅那些潮湿,嘴唇抽搐着瘪下去,抱着膝盖埋下脑袋,呜咽着哭了。
认识宇智波佐助这么多年,从仰慕到喜欢再到深爱,春野樱为他流的眼泪不少,眼泪从来都是女人真心爱上一个男人的证明。
她这次哭得好凶,连他曾两度险些杀了自己,也不曾哭成现在这样,一场希望破灭、失望没顶、绝望埋葬的洪水。
爱能爱得累了,哭也能哭得累了。樱揉揉被眼泪泡肿的双眼,到洗手池冲洗了好几遍。镜子里的自己像雪原上的白烟,她眨了眨又洗了洗,才勉强看见自己薄薄的轮廓。
轻触眼睛,好肿好疼,不敢哭了。要真流出小说里主人公伤心极致才流出的血泪的桥段,就真糟糕了……不,是搞笑了,哈哈哈。
她用“搞笑”形容自己再次告白失败,也知道人要自尊自爱。这些年她对宇智波佐助说的“喜欢”把她的自尊啃得骨头都不剩,也没见能撼动人家冰山一样的心。
何必呢?再一再二不再三,她都再四再五仍再六,不能再这样卑微、再这样纠结、再这样幻想了……
自己是最好的医生,樱明白症结是她活该,蠢到因杜若三言两语萌生些不该有的念头,结果碰了个头破血流,活该活该活该死她!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从她以为佐助在意自己、喜欢自己……她就错到家。
樱咧嘴笑了,这次是真笑,笑她自作多情、自作自受、自取其辱……总之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嘲与自黑是治愈自己的良药,樱心情舒坦多了,狠狠地洗了把脸。水花像没有颜色的血溅镜子上,镜中流干血的她苍白又明媚地笑了,宛如雪花在阳光下悄悄消融。
收拾完躺床上休息,樱瞥见那晚出事前她看到的佐良娜留给她的木偶,拿起总觉得自己像想起什么,又像忘记什么,脑袋有种被虫蛀过又半天找不到蛀洞在哪里的茫然。
她懒得再思索,她太累了,把木偶搁一边暂忘被打成死疙瘩的心结,红肿的双眼一合,不到三秒钟就陷入梦乡……
“唉,你又怎么了?”
“这么嫌弃的口吻!还问我怎么了?你说我怎么了?”
“额,我要知道你‘怎么了’?还能问你‘怎么了’?”
“够了!你连我‘怎么了’都不清楚?问我‘怎么了’还有什么意思?”
“你……你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你……”
把一部恋爱剧的狗血台词记得和忍术一样清楚的宇智波佐助绝不会说出去这个丢人的秘密,可脑子就是中了邪,不停地回放着回放着,好似自己和春野樱同电视剧里的男女主角的处境一样,陷于她“不可理喻”、他“不知所措”的窘境。
再不说开的话,他们真会走到这种麻烦的地步吧。走遍整个砂隐忍者村,只找到一家名为甘泉居的甜品店的佐助没得选,买了一份也许连川之国的水平都比不上的红豆甜汤,总感觉还不够格送春野樱。
沙漠干燥的空气渐渐飘来一股香味,不像旅途时不慎路过风月场所那些向他招手的穿着暴露的女子身上甜到发腻的脂粉香,而是类似野外山涧清新的花草香。
佐助抬眼看见一家花店,镶嵌在巷子最深处的一角,恍若藏得越深,才能永葆花儿的新鲜靓丽。他不由自主地踏出第一步,也是后来他每每想起都后悔的一步……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店主是个盘着头发抱着孩子的少妇,眉眼颇为秀气。一看到长身玉立的佐助,露出大多女人都掩不住的惊艳,笑容堆得快跌下来,有着少女没有的成熟韵味。
佐助点头以示回礼,发现这家花店布置得与外面暗黄色的世界格格不入。壁纸是很少女的粉色,门口到货架摆着琳琅满目的花儿,很多他叫不来名字。
他对花的印象无外乎红红粉粉,今天才知这个填满花的小世界还有毛绒绒的绿毛球、白花花的满天星、蒲公英般的天鹅绒、古风的银芽柳、像敷了层冬霜的银叶菊、蒲扇似的散尾葵、一串绿葡萄一样的尤加利叶……颜色不艳,却是插花的百搭品。
佐助看得眼花缭乱,偏那女子是个嘴快的介绍得兴致勃勃,他半天插不上话。直到被问是不是买给女朋友,他忙抓住这个空档点点头,下一秒自嘲他这会儿倒承认得快,樱问自己时怎么回答不上来?
“帅哥的女朋友一定是个大美人儿吧?不然能配得上你?”女店主笑嘻嘻的,话里话外有股佐助都能闻得出的酸味儿,女人总归是善妒的。
佐助不自然地低下头,她漂亮么?她不漂亮么?对自己有张总能迷倒很多女人的脸都没什么感觉的佐助说不清,不过年少时他总不由自主静静地看着她。
春野樱的脸如她的名字,一场缤纷绚丽的三月樱花雨,洋洋洒洒的粉红,叫他偶尔移不开眼睛……
“砂隐应该没樱花吧……”况且樱花太小,不好做成花束送她。佐助环顾这里的莺莺燕燕,没一个能入眼。
“咦,您想送樱花?”
“对。”春野樱,樱花,这是最适合她的花啊。
“我插花这么多年,真没用过樱花,太小了,还没根茎。非得樱花的话……建议您送寒绯樱哦。”怀里的女儿不停地张牙舞爪影响生意,店主索性把看着也就一两岁的崽儿搁儿童车上,对正出神地瞅着这个头戴红色蝴蝶结的小丫头的佐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花瓶里抽出一朵像铃铛一样的桃红色樱花。
“寒绯樱又叫钟花樱桃,花体呈伞状,有点儿短短的根茎,也能用来插花,用的不多。那个……您女朋友的名字和樱花有关吧?”店主贼精的眼珠滴溜滴溜着佐助,后者的目光移到她手上的寒绯樱,想了想说:“行,就以寒绯樱为主做一捧花束,搭配方面你是行家。”
“好嘞,包您满意!您女朋友真有福气!”店家乐呵呵地撩起袖子开工,佐助欣赏不来这些,默念着樱、寒绯樱,不时向好奇地望着自己的小女孩微笑。
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妮子蛮像以前忍者学校头戴红色发带的春野樱,那会儿她就是班里女生最吵闹又最夺目的存在。希望这一捧插花能让她高兴,他很怀念那个无忧无虑的她啊。
残缺的左臂捧着以桃红色寒绯樱为主,尤加利叶和白桔梗打底的花束的佐助低头,莫名地想扶额,嗤笑自己越来越不像曾经的宇智波佐助,又因右手提着红豆甜汤腾不开作罢。
出去没几步,一个粉色的身影忽然迎面撞来,佐助来不及躲避,也因那抹总令他心软的粉失神,两臂腾开揽住那痕总让他放松警惕的粉,随后惊觉自己花心思给春野樱准备的礼物又泡汤了。
“喂,你……”恼火半路杀出个走路不长眼的家伙,刚开口的佐助看到眼前女子的面庞时陡然愣住。
相似的粉发,相仿的杏眼,怀里的女子要不是眸色不同,差点儿被他以为是春野樱。
“宇助君,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再也不会放开你!”
蓝眸女子泪眼婆娑,开口是比樱更娇柔甜美的声音。她以另一个与佐助神似的“宇助”呼唤他,“宇助君”的口气和樱的“佐助君”一样饱含深情,像也藏着什么粉红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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