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追杀系统》
杜若肃然的脸像一株冰冻在山巅的雪莲,寒香冷冽,花蕊都带着锋芒,让宇智波佐助感到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像不听话的孩子会受到严重的惩罚。
这女人的双手蕴着一股神秘的紫色查克拉,暂时腾不开手,看样子是要他解开春野樱的衣服进行检查治疗。佐助从救人的角度出发劝说自己,心里负担也减轻了些。
在一个陌生女人的注视下,做这种算缺德的事还是难住了佐助。他本想说你转过去,可杜若才是无需避嫌的女人,人家更没那个意思,眼神里的催促呼之欲出。
佐助彻底认栽,全当她不存在。被人注视下的任何动作都难免紧张,他近乎僵硬的手将樱的左肩头完全露出来时,意外发现那个“卍”并无明显反应。
果然“卍”与“卐”不一样。川之国樱第一次发病也是如此,不像佐助右手心的“卐”,在他意图离开砂隐忍者村的监狱时发出警告的红光。
“这个印记我已看过,我的意思是把她上半身脱了。”这话是灶台的火,佐助的脸烫得能煎熟鸡蛋,火气冲冲:“喂!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说把她脱光,但我必须仔细检查她上半身,假如找不到病根,还得下半身。”
这离谱的说法比佐助习惯大蛇丸雌雄同体的冲击力还大,他冷静下来,问道:“先告诉我你手上的紫色查克拉是什么?全身检查的话,你完全可以自己做,然后对症治疗。”
佐助问到点上,杜若难得松了口:“这是一种关于邪灵的巫术,我怀疑樱小姐体内可能藏了什么活的邪灵,导致她发病。邪灵极其狡猾,擅长躲避。我的巫术需要时间酝酿,得靠你配合。更重要的是……”
杜若眼波一转,绾眸落在樱左肩的“卍”时微微眯起,几秒后抬眼看向佐助:“她得受点儿皮肉苦,你要控制好她,这就是我叫你留下的原因。我不是忍者,不会你们分身之类的忍术。我已说了这么多,要你不想治疗的话,就带她走。”
她有理有据,佐助再狐疑也无言以对,硬着头皮把樱的外衣慢慢褪下,像一点点儿撕开鸡蛋壳里的薄膜。她分开的拉链是一口张开的牙,以女性的尊严警告他越过雷池一步,就会咬他。
佐助心底的道德在悬崖边挣扎,无意中撞上一眼樱上半身露出的那条从锁骨延伸到腹部的荔枝一样的白皙,视线避开得再快,那痕细长的奶白粘在他心上,黏糊糊的甜,他发现甜食也没那么讨厌。
接下来的解衣让习惯一只手的佐助,遇到比最初向大蛇丸学习草薙剑时更棘手的挑战。
以往剑出刀鞘御敌就在眨眼间,现在只褪下一个女人纤薄的衣物,佐助的右手半天使不上力,黑眸四处逃窜,不敢直面她。
女人的身体总比男人柔软,别问佐助怎么知道的,不过是他年少时就和这个上半身只剩下一层白色裹胸的女孩,有过无数次情非得已的亲密接触。他尽力不触碰她的肌肤,仍免不了蹭上她滑腻的身体。
惊慌间弹跳起罪恶的手,佐助用旅途中遇到的小黑猫,软软地填充自己白得蠢蠢欲动的脑袋,直到传来杜若惊讶的声音:“不可能!蜘蛛怎么才长这么大?”
杜若的语气让佐助发觉蹊跷,好像她口中疑似邪灵的“蜘蛛”该长大些才符合她的期望。佐助索性扭头,看向樱的上半身,羞耻感被她腹部的奇象压碎:“她的肚子……”
“快,按住她!”
没等佐助细看樱腹部突起一个似藏在皮下的“蜘蛛”一样的东西,杜若迅速将两掌按在樱的腹部,女孩随即睁眼,一边哭喊一边挣扎着起来。
“樱!!!”佐助也顾不得什么,单手向前环住樱的胸口,从背后牢牢抱紧她。
杜若的额上已沁出一层薄汗,贝齿咬出声,手上发狠力,随着樱一声尖锐的叫喊,一只半个巴掌大的黑蜘蛛从她腹部抽出。
佐助不敢想象一只丑陋的黑蜘蛛竟藏在樱体内,惊得话都说不出。杜若镇定自若,一手夹住蜘蛛,另一只手掌覆在樱血淋淋的腹部,凝结出一股祖母绿色的查克拉,该是医疗忍术。
“邪灵已被诛灭,我给她疗伤。熬过今晚,后续再进行清毒治疗,应该没事。”没等佐助阻拦,杜若抓着依然活动的蜘蛛的手突然冒出一团火,蜘蛛顷刻间灰飞烟灭,开了写轮眼的佐助都没看清。
这种快得像毁尸灭迹的行为让佐助起疑,紧盯着樱腹部快愈合的伤,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一个不留神,还会冒出什么邪门的东西:“樱肚子里哪来的蜘蛛?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若撤离手,已痊愈的伤口也把秘密藏在樱的血肉里:“佐助君连樱小姐左肩上的‘卍’从哪里来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她肚子里的蜘蛛从哪里来?”
她轻描淡写的话潜伏着赌气和回避,佐助能听出她暗讽自己既然有所隐瞒,她也以牙还牙的理所应当。这时谁能稳得住,谁才能获得更多情报。
佐助敛神,依旧咬死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的叮嘱,那副对答案放弃探索的淡漠倒让杜若猝不及防。他小心穿好樱的衣服,只问她今晚会发生什么。
杜若窥探着他风平浪静的脸,声音起伏徐徐的微风:“每个人因体质不同,中了邪灵后的症状都不一样。参考五代目儿时每次被我师父池雪取出在他体内作祟的邪灵蝎子,他会不断发狂,翌日又恢复正常,估计樱小姐也差不……”
蜘蛛?蝎子?这些阴毒之物的名字啃咬着佐助的耳朵,疼得直流血,还是黑色的毒血。
“够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人柱力?究竟是追杀还是折磨?!”佐助原以为他深谙人性之恶,此刻恍然大悟,原来比黑色更黑的还是黑,浓重会一年年被时间冲淡,也会被人心一层层补色,反反复复的黑沉淀到骨子里,就是黑压压的灰飞烟灭。
他这一番与其说是对砂隐旧制度黑暗的叫嚣,不如说是对过去整个忍界腐朽体制的批判,是夏日惊雷后一场劈头盖脸的冰雹,一颗颗砸在杜若惊愕的脸上,没出血的疼,代表血淤积在皮层间。
“非要解释的话,佐助君可以理解为……驯化。用人类血肉之躯的身体及精神的双重折磨,间接驯化被封印在人柱力体内的尾兽。其实‘卍’对人柱力和尾兽的折磨不相伯仲,守鹤越不老实,发病频率越高。”这是杜若继承这个系统时,也曾做出和佐助一样的反应后,师父池雪送给她的话,概括为驯化。
人最大的可悲之一就是从质疑到理解再到成为,这是一种思想的驯化。
杜若知道当自己也能像师父那样理性客观地劝解别人时,作为新时代行将就木的守鹤人柱力追杀系统的守护者,她亦是最后一任死而不僵的施暴者。
喉咙像堵着什么,佐助下意识地搂紧怀里的樱,一种不好的预感令他担心今晚的夜会有多黑暗:“你们口中的追杀系统是什么?为了樱遭受的罪,我想我有权知道。”
杜若在一旁的盥洗池里净手,说话涌着流水的丝滑:“你很喜欢她?”
佐助愣住,有种气势汹汹地拔出草薙剑,结果发现剑断了的尴尬。
杜若的笑随着水龙头关闭,湿润清透了不少:“真是的,我还用问么?佐助君,把她安置好就随我来吧。”
他不放心把樱一个人撇下,留下一个影分身照看,跟着杜若来到法隆寺五重塔的顶层。那里有一个被结界封印的密室,里面赫然摆着三个大沙漏。
仔细观察能发现,除中间的沙漏如垂死的病人,缓缓向下流淌上面所剩无几的沙子,如最后的生命在滴答,两侧的沙漏都停止沙子的流动,最左边的沙子颜色最深,看样子年代久远。
“从左到右,依次是分福师父、纱罗妲、五代目风影。佐助君是聪明人,一眼就能看懂吧。”杜若的手若轻软的羽毛,挨个扫过沙漏的玻璃罩,轻搓着手指,吹了吹上面的灰。
“你不常来这里吧,积灰很严重。”佐助环顾四周,地面被他们带着新泥的鞋底搅醒了灰尘的梦,连续拓下一大一小的印记,闯入记忆废弃的墓穴。
杜若颔首,佐助追问:“也就是说,被抽走守鹤的纱罗妲还活着,奇的是追杀系统一直找不到她?”
“这种追杀系统的原理直到现在都是个谜,像神在幕后操纵,创始人慈弦师父圆寂多年也能使用。沙漏通过远程连接‘卍’得知人柱力的生死,漏完了就是死亡,五代目复活是个特例。一旦人柱力离开砂隐越过‘卍’与沙漏的规定距离,会形成一种磁场。通过辐射就近的任何事物,都能造出一种印着‘卍’的傀儡,执行追杀并带回人柱力的任务。傀儡完成任务或追杀失败会自动融化,不留痕迹。”
这下解释清楚了他们来砂隐前的那场滴水不漏的遇袭,佐助惊讶世上居然还有这种神力,那个慈弦未免太神通广大了。
“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池雪师父在世时,也百思不得其解纱罗妲失去守鹤还能活着。直到你们把樱小姐送来,我能确定的是,她一定见过纱罗妲,才能得到这个只有她有能力转移的‘卍’。”
“为什么?”
“纱罗妲虽身世不明,身上有浓厚的漩涡一族的血脉及力量,促成她练就了超乎常人想象的各种封印术,也许会强大到解除‘卍’,这是池雪师父告诉我的原话。”
漩涡一族,佐助第一个想起自己的挚友,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这个人均长寿、生命力强大、擅长封印术的一族,的确是最完美的人柱力。
脑中忽然抽芽出一个新的猜想,佐助睇了眼自己右掌心相反的“卐”,伸向之前一直没告诉她的杜若,观察着她微变的脸色:“这个相反的印记,你知道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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