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看向她的女儿时她才发现,她早就与自己的意愿背道而驰了,她想到昨日进宫,他的阿兄问她袁家公子配他们家永康合适否,想到前两日,来自陈郡谢氏的信件被加急送到了谢府,娇娇的叔叔伯伯婶婶姨姨告诉她,他们一致认为袁家的儿郎是他们相看的最适合谢长安的夫君
谢氏不经意把消息透露给了袁氏,袁氏的主母早就是不管事的,也就皇甫仪假借袁慎的老师之名说上几句话,谢长安是桑舜华的学生,在他心中是有滤镜的
到此,这门婚事在所有人心中都是合适的,都是想般配的,可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当事的两个孩子是否愿意
文华又何尝看不出来,自家娇娇儿对那袁慎并非毫无情谊而那袁慎对自家娇娇儿也有几分倾心,可是这两个孩子都太过于冷静,若是今日叫他们订了亲,日后相处起来,未必不会疙瘩
文华叹了一口气,用力的按了按谢长安的头,在这场名为富贵和权力的局里,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谢长安的目光呆呆地看着横在房间里的屏风,她不合时宜的想着,袁慎是自己深思熟虑之下选择的她还是在他父母逼迫下选择的她
她想着这个问题,越想心里越落下了一个大大的疑问,噌的,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站了起来,提着裙子毫不犹豫地小跑了出去
少女本来就应该是无拘无束,谢长安长长的裙子被风吹得裙角翩跹,像是一只奋力挣脱蛛网的蝴蝶,她一路跑到父兄待客的庭院,一鼓作气地推开了门
她曾无意悬挂在軒上的铃铛被风击中,随着她推开门的同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她站在门口,因为一路小跑而微微喘着气,她没有去看父兄的眼光,目光直接的看向袁慎
“袁公子,可否出来一下,我有话想单独同袁公子说。”
被指名道姓的袁慎挑了挑眉,他有一些诧异,不明白那个一向在他面前端方雅致的大小姐此番为何如此着急,着急到来不及顾及自己的形象
他只能猜到谢长安的母亲大抵是告诉了她他们两家准备联姻的想法,此刻也只能猜测她着急前来也应当是与这件事情有关
袁慎对着坐着的两位长辈拱手行礼,款款走出了房间,在谢长安面前站定,伸出一只手直向远方,“谢小姐,请。”
被对方抢先一步,谢长安也不恼,说白了,她也不是为了闹事而来的,这句话是她先说还是袁慎先说对她造成不了半点影响
谢长安走在前面,袁慎跟在她的身后,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的背影,猜测着接下来她会说些什么,纵使是拒绝,他也不慌,他有的是话述可以说服她同意
目标是位列三公的袁公子向来是算无遗策,唯有眼前这个小姑娘,是他汲汲以营的人生中难有的一点意外
被带进了一个房间里,看陈设显然是小姑娘的书房,她的书房与袁慎的书房大有不同,袁慎的房间有的只是冰冷的笔墨和书籍,但谢长安的书房里显然添置了很多别的东西
比如挂在窗户旁边的风铃,比如遮盖在书架上的素帘,再比如书桌上盛开的鲜花和精致拜访的瓜果,以及散落在地面上的工具和图纸
是与他完全不一样的生机与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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