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缓很久的时间,因为她心里还念着是她把袁慎从父兄的谈话中拉出来的,不管怎样,她都应该把他还回去才是,后续在返回的路程上,谢长安如来时没有说一句话
纵使是袁慎,也有几分搞不懂小姑娘的想法,她没有落下一句准话,在漫长的沉默中,袁慎开始怀疑他的答案是否是她想要的
袁慎站在谢长安的背后,他沉默地注视着谢长安的背影,还没有到出阁的年纪,她的长发不必完全束起,大片的头发垂在脑后,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也同时遮挡了她的身姿
世家贵女的头发总是被打理得极好,经得住人们细细地打量,从上往下看不到一丝分叉或是干枯的痕迹,都是如墨的黑,如缎的丝滑
袁慎的脑子里这些想法冒得不停,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不恰当,这不应该是一个未婚男士对一位未出阁的女士的遐想,是他逾矩了
谢长安忽然站定,站在一扇合上的门面前,这里的门大多都是一样的,初来乍到的人是分辨不出来每个房间是什么的,谢长安缓缓把门推开i,是先前他们交谈的房间
坐在屋内的三个男人同时投来目光,看着自家娇娇儿和袁慎的身影,已经在官场浸润良久的谢煦和谢长裕尚且没有表现出什么鲜明的神色,反倒是谢长祁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他一把挤开袁慎,凑到小妹面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确认她没有什么受过委屈的痕迹之后才站直了身体
“阿祁/长祁”
谢煦和谢长裕的声音先后响起,谢长祁不好意思的坐到了自己先前的位子上,谢长安对着坐在高位的谢煦屈膝行礼,在对上长兄疑问的目光时,她缓缓吐了一口浊气
“长安的婚姻嫁娶之事,但凭父母做主。”
在场的几位男士当然听得出这是默认了的意思,谢长裕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他显然对于他们刚才的交谈产生了好奇,但是还不是时候去询问,谢长裕压下了自己的想法
留在那个房间的,只有袁慎,谢长安并没有急着去找自己的阿母,即使她知道,此刻的文华一定不算平静,可她想自己待一会,只有她一个人的那种
只有站在围栏上,周围的风吹过她的发梢,谢长安才隐隐感觉到了一丝自由,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像他们这种人是没有自由可言的
她也知道即使她不与袁慎定亲,也会与其他人定亲,即使不是她与袁慎定亲,也会是谢氏的其他人与他定亲,世家大族间的龃龉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已经入了冬,外面的风属实是有些冷的刺骨,谢长安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她出来的急,没穿什么厚重的衣物,连这唯一的披风都是袁慎差小厮送过来的
谢长安曾经总希望,这万家灯火有一盏是为了她而点燃的,后来她才发现,其实她才是点灯人,背后传来了犹豫的脚步声
谢长安倚着栏杆微微侧首,是思年,她总疑心他们在外面的时间会不会有些长了,又担心她吹着风傍晚是否会染上风寒,可谢长安却少了分顾忌,这是她难得的放纵
可是天色不早了,想着后面的门估计也要推开了,于是她选择了顺从,她离开了先前站的地方,踩着余晖的光回到了寝房
她的阿母坐在床边,手上较着帕子,见着她进去了,也没问什么,只是让人把炉火烧的再旺些,恐她冻坏了身子
可谢长安却不喜欢烧炭,不同于别的贵女,非要把屋子烧的热乎,铺满地龙,冷了一分也不行,谢长安只是淡淡的烧一层,有些温度就好了
说到底她不畏寒,院中也常能积累下不少的银碳,若是恰当,她更倾向于把炉炭捐给更需要它们的人,比如平民百姓
可是她不行,若说施粥是全了一府的名声,那么捐炭便只全了她一个人的名声,谢氏容得下一个自身能力出众的嫡系,却装不下一个背弃规矩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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