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慢慢的从他们身后的屋子里走了出来,方才他们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长者对话她作为小辈理应避让,只是父亲的动作太急,都没有行过几米
她知晓她与母亲对话时,父亲就站在门口,那檐下映射进来的影子骗不了人,也知父母最开始的结合并非是因为两情相悦,当时母亲心有眷恋之人
这种事情算得上是秘辛,本不应该为她所知,君不见她的二位兄长对此事就一无所知,可她就是知道
在祖父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他会指着她斥责她的母亲,说她的母亲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农女,说她下贱,说她狐媚,说她勾引了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那个时候的谢长安不过才八岁,却已经感受到了那份话语下最深刻的恶意,谢长安爱自己的母亲,不仅仅是因为孩童对父母天生的濡慕,也是因为每年每个季节都从都城捎过来的家书,被细心缝纫的衣物,谢家不会短缺她一个孩子的份额,这一点文华心知肚明,可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对远在异地的孩子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游走在世间的读书人都赞叹谢家人的风骨,可他们不会知道藏于世家风光霁月表面下的龌龊龃龉
谢长安藏于宽大衣袖下的手指动了动,让人感觉她下意识想要去抓什么东西,可她的手指也只动了动
谢家的名声是无数谢家子弟竭尽心力所换来的,凭她祖父一人的行迹不足以评价一整个家族,谢长安扭头看了一眼庭院的景色,扭头回了房间
那日之后,谢长安并没有什么变化,仍然常去寻程少商,只是此番,她再也不会带着程少商留在程府,而是常带着她出来,或是去街道上走走,或是带着她回到谢家
文华对于这个小女儿亲近的朋友总是带着好奇地,她并不清楚这位程家的小女娘到底为何入了自家娇娇儿的眼,只是觉得她的性子颇为活泼,年纪大了,总喜欢看些鲜活的事物
她也曾问过谢长安,那是在家宴上,满屋的视线都聚焦在谢长安一个人身上,想来对这件事情好奇的也不止文华一人
谢长安慢吞吞的搁下筷子,将口中的最后一口食物咽下,想起程少商,不,又或者说是程少商那般的模样,她的眼中淡淡的泛起一抹笑意
她说,“因为她让我看见了,人生的另一种走向”
世人总说谢家的永康郡主同一个礼仪粗疏的武将之女亲密有加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污点,文人们总是羞于把这个名字并肩而提
只有谢长安自己知道,她想好好守护的,她所喜爱的从来都不仅仅是一个程少商,更是她自己,那般被别人瞧不起的模样却偏生是谢长安想成为的模样
她不用那么识大体,不用事事争做最好,她可以睚眦必报,她所做的所行的所说的皆是她想的,而不是她这个身份该说的
只可惜,她永远也无法成为那样的人,这么多年接收到的教育告诉她,家族是人生中的第一位,谢家的荣誉高于一切,她是谢长安,可她也不仅仅是谢长安
在她这循规蹈矩的一生里,至少也曾做过一次自己
感觉没有写出来我想要的那种感觉,emmm,我果然还是那个小菜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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