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也能上学了

一大早，埃米尔就背上无头奶奶给他准备的书包……

万鬼城虽然永远是夜晚但是，有时候天空会变成白色的，纸条上说这就是早上，而白色的天空在屋子里怎么看都是夜晚的。而且白色的天空看着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白的有些可怖。

纸条上说这个叫书包，可是，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没有跟无头奶奶说这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埃米尔脑子里只是闪过的一个问题，没有多想就抛诸脑后了。

有时候，人与其当－个知晓所有的聪明人，还不如当一个天真烂漫的傻子。埃米尔不明白这个道理，也就自然不会去细思了。

没有细思，何来极恐？

书包里什么也没有，埃米尔不是很在乎，他感觉那个给自己纸条的人一直都在自己身边，想着就十分安心——他一直以来都不恐惧那个看不见的人。

佩妮说过，要去主城区，就要去坐兔子先生的出租车。埃米尔和她约好了，在北出租车站会合。

埃米尔到达北出租车站时，佩妮早就在那里等待了。她口中叼着半个甜甜圈，背上单挎着书包，远远看去，里里外外透着一股痞子气。埃米尔不知道说什么，低头看向手心，纸条默契的出现：

“亲爱的埃米尔，佩妮是值得信任的朋友，但是待会上了车又有新的规则……”

埃米尔大概扫了一眼，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以前纸条都会告诉他有些事具体怎么做，但是，这一次，纸条并没有告诉他该怎么和佩妮打招呼。

他不想那么多了，打算笑脸相迎，再问候一声早上好。没想到佩妮一看见他，就热情地将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来得挺快的。”

“哦，我的小混蛋，你接下来听到这件事，绝对会很兴奋的——我帮你拿到了常驻生的名额。”

单纯的埃米尔不知道那么多，直接不懂就问：

埃米尔什么是常驻生？

“嗯，这么说吧。”佩妮收回了她在埃米尔肩上的手，掰起了手指，“万鬼城的百鬼学园中的学生分为常驻生和走读生。走读生就是每天上完学就要回家，第二天早上还要去那里；常驻生是直接住在那里，那里会有专门的寝室，我们可以在里面做很多狂野的事情，比如说……呃，算了，我还是不列举了，你要亲身体验了才能感受到常驻生该死的快乐。”

埃米尔一知半解的模样，让佩妮无语地一拍脑袋：

“唉，就是说你不能天天见到你的无头奶奶了，但是，隔五天就要放一次假，假期有两天时间，你可以回来。”

“明白了吗？小混账？”

埃米尔嗯……

埃米尔开始担心自己不在家里时，无头奶奶他们会不会非常伤心……又或者……

佩妮看出来了埃米尔的胡思乱想，打开书包，给他扔了一个甜甜圈：

“你不觉得那很好吗？至少不用吃那个老太婆做的恶心食物了……诺，吃一个。”

埃米尔没见过甜甜圈，接触过后，望着它愣了神：一块颜色不错的面包，上面淋着粉色的酱汁，上面还撒了一些糖粉……

“哦，试一下吧，这个比那个老太婆做的要好吃的多。地球进口，超TM贵。”

埃米尔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口……

……

埃米尔还有吗？

“艹，你吃这么多，不怕变成球吗？”佩妮既然上了车的埃米尔还想吃，笑着打趣，顺便把包里最后一个甜甜圈拿给了埃米尔。

车前的司机是带着兔子面罩的西装男人——兔子先生。

兔子先生今天意外扭过头来搭讪：

“小埃米尔今天怎么要去主城了？”

埃米尔低着头不说话，纸条上是这么吩咐的：不能和兔子先生说话。

佩妮不知道从哪里拿了把指甲刀，一边修整自己的指甲，一边回答：

“怎么了？我的人，你也想动？不想要你的工作了？”

佩妮这冰冷无比的语气，埃米尔是第一次听见，惊讶之余，又不禁瞄了一眼兔子先生。

兔子先生没说话了，发动了油门。埃米尔第一次坐出租车，他唯一一次见到出租车，也是出去给无头奶奶买食材的时候，在公路上看见这一驶而过的神奇玩意。看见外面快速移动的景物，埃米尔屏住呼吸，沉浸在了满心惊奇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汽车驶入了主城的道路。埃米尔发现，不仅是两边的房子越来越多，走来走去的行人也多了起来。主城是真的热闹，各种各样奇异的鬼怪出现在两旁，有的是匆匆而过，有的是在和商贩讨价还价，而有的……在打架？

到后面，出租车在移动形似城堡的建筑前停下。埃米尔瞪大眼睛，发誓这是自己见过最大的房子了。

拉开车门下车时，兔子先生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后背，最后幽幽说了一句：

“你帮不了他一世。”

埃米尔没有听清，就被佩妮一把拽走了，佩妮回头狠狠瞪了一下兔子先生，那表情仿佛在说：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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