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第一次看见灰羽,是透过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屏。图片上黑发青年只穿了件白色的衬衫跪在床上,墨色的眼瞪着镜头,双手被捆在身后,锁骨处有一道伤口,应该是用鞭子抽出来的,他身上应当还有不少此种伤,因为那件白衬衫是染了血的,就像是白雪之中的红梅,扎眼的灼。
“怎样,这个还满意?”声音从黑袍中发出,是用了变声器之后的效果,永乐不喜欢这样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没有声带振动的那种自然。
“有视频吗。”永乐问,他是想听听灰羽的声音。
虽然家里是想给永乐安排一个伴侣,但他还是有选择的权力的,至于那些伴侣的来历,他不在乎,一般都是人造人生化人什么的,或许是个不错的研究对象,但如果让他和实验对象发生些什么的话……说真的,你会和实验室小白鼠发展出关系吗?在永乐眼中,这些人和小白鼠没有本质的区别,无非就是顺不顺眼的问题。
“没有,就这照片还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卖家的照相机随后就被小少爷一脚踢飞了,那可是摔得稀碎啊,啧啧。”那声音一阵唏嘘。
“小少爷?”永乐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称呼。
“哦就是他,这个青年的外号,因为难以驯服并且长相昳丽,所以业内都管他叫小少爷,本名叫灰羽。”黑袍人摸了摸下颚,接着说,“我明儿把他送来?”
“麻烦你了。”永乐点了点头。
次日下午,永乐看着那个巨大的行李箱愣了愣。
“你要的人。”黑袍人指了指行李箱。
“别在意,业内惯例。我先走了,江湖再见。”黑袍人自己把门关上,待到永乐反应过来去开门准备礼仪性送送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家里派来的这位是个啥怪人啊,你混得是什么行业啊喂。
永乐打开了行李箱,黑发青年蜷缩在狭窄的空间内,依旧穿着白衬衫,但不是照片里的那件,这件显然更整洁了。他似乎是睡着了,呼吸声很轻,显然是被强制注射了安眠药。
他将灰羽抱到沙发上,查看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趁着他还在昏睡稍微处理了一下,永乐并没仔细处理,只处理的裸露在衣服外面的伤口。嗯,是看在灰羽长得不错的份上,但也仅限于此了。
永乐去房间工作去了,就把灰羽丢在那里没管。
在天色稍晚的时候,永乐被威胁了,灰羽干的。
灰羽醒后,淡定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他可不会大吃一惊,那些人在送走他之前总会先把他迷晕,然后用行李箱送给下一任,有一次他甚至因为用药过量差点醒不过来了。那些富二代们总是乐忠于把他当什么宠物一样驯服,似乎那会让他们有极大成就感。这儿不是什么地下室密室,是在地面上,阳光很充足,陈设也十分简洁,这间屋子的主人似乎是一个缺乏审美的家伙,一眼望去清一色的白。
是位于郊区的私人别墅么?
灰羽去过那种地方,一般来说那地方偏僻又隐蔽,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部分伤口被处理过了,看来这位富二代还是个医学爱好者?
有点意思,灰羽决定去试探一下永乐,一来是因为自己刚来就把自己给忽视了,可真让人不满,二来,他对这位“医生”有点兴趣。
于是现在永乐脖子上架着一柄水果刀,而且这柄水果刀还是永乐的,拿着水果刀站在永乐身后的还是永乐刚刚带回来的那只“小狼”。
“哇哦,医生吃惊吗?”那声音很好听,仿佛能看见青年眉飞色舞的模样。
“你身上还有伤。”终于遇到一个符合自己审美的人了。永乐本以为自己不会喜欢上谁,结果……说实话,他心动了。
灰羽愣神了一会儿,就在这时,永乐一个反拧再一推把灰羽一肘子压到了床上。
“哎呦,疼疼疼,你不是医生吗,你虐待病人!”嘴上说着疼,面上却还笑着。
“你身上的伤口还需要处理吗,或者去洗澡?”现在的场景十分诡异,灰羽的左手被永乐按着,右臂被反拧在身后,整个人都被永乐压在床上,永乐嘴上还说着关心的话。
“要不你帮我洗?”反正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过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再说,这位医生似乎和以前那些富二代不一样。
永乐放开了灰羽,灰羽翻了个身干脆仰面躺着床上看着永乐。
“好。”永乐顿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呃,你不在意被我看光?”
似乎是永乐讲了件多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灰羽开始笑了,笑到颤抖的那种,连带着席梦思的床垫吱呀作响。
“哎呦你可笑死我了,我说,你不会觉得我特别单纯特别惨吧啊哈哈……”永乐着实是没见过能有一个男人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甚至都快把眼泪笑出来了。
有这么好笑?
“亲爱的医生呐,你想想我是哪儿来的,嗯?”灰羽用脚背蹭了蹭永乐的手背。
“我提醒你一下哦,医生,你是在引狼入室呢。”
青年的笑容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就像是太空中被陨石雨击中的不幸者,弥漫出鲜红的血雾一般,蛊惑人心,肆意而张狂。
——
看,小少爷笑得多健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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