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星尘

龙马从午睡的梦中醒来，只见德川正杵着下巴冲向窗外发呆。

越前龙马：“中午去哪了？”

德川月：“比赛。”

越前龙马： “诶？”

德川月：“菊丸学长说赢了就请我吃下午茶甜点，他自己做的。”

龙马眨了眨眼，过了一会感觉自己好像跟上了思路：

越前龙马：“结果呢？”

德川月：“输了。”

越前龙马： “mada mada da ne.”

德川月：“是啊。”

说真的月这种过分坦率的态度总是会让龙马很没有成就感，或许身边的人中，最欺负不来的就是眼前这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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堀尾聪史：“啊，是菊丸学长！”

堀尾的喊声突然响起，两人不约而同看向教室的门口，只见网球部的大猫学长笑嘻嘻地拎着什么东西朝他们招手。

菊丸英二：“Hoi hoi~小月快点过来，给你这个~”

德川月：“什么东西……？”

总不会是甜点吧。德川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菊丸英二：“当然是我做的甜点了Nya，作为交换，放学后等我一起吃冰淇淋。”

德川月：“哦……今天社团活动暂停是吧。”

菊丸英二：“对N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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堀尾聪史：“这是什么情况？”

堀尾凑到越前身边问道。

越前龙马：“我怎么知道。”

龙马淡淡地笑着。

堀尾聪史：“哈？”

那你笑什么？堀尾一脸的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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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丸的造访令1年2组许多女生心花怒放，好不容易摆脱围在门口的同班女生们，德川回到座位。

德川月： “所以，放学你先回家吧。”

回头看向自家小哥哥。

越前龙马： “嗯。”

接过德川递来的菊丸学长自制甜点，龙马尝了一口，

越前龙马：“还不错。”

堀尾聪史： “啊啊我也要，越前！”

堀尾很自觉地抢过了勺子。

月的嘴角稍稍抽搐了一下，这甜点还是不吃了。原本就只有一个勺……怎么就忘了自己没先吃一口！

龙马一脸无辜地把勺子递给自家表妹，然而对方毅然回身坐下，翻起了下节课要用的教材。

两个男生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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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丸英二： “月——！抱歉抱歉！被老师留堂了……”

菊丸一路狂奔，看到靠着大门发呆的德川，满脸歉意。

德川月：“没事，没有等很久。”

菊丸英二：“今天能不能多陪我一会儿？”

英二双手合起，带着抱歉的笑容。

德川月：“嗯？”

菊丸英二：“今天家里人都不在，要不小月今晚住我家吧？”

德川月：“怎么可能啊……”

德川无奈地笑了笑。

菊丸英二：“也对……本想着难得一个人在家可以狂欢一下Nya的说。”

德川月：“不过我可以打个电话，晚点回去没问题。”

菊丸英二：“好哒Nya~”

菊丸掏出了手机。常理说初中1年级手机还不是标配，至少要到2年级。

结果学长的手机，恍惚间月好像看见菊丸学长身后有根尾巴在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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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月：“OK了，去哪？”

德川把手机递了过去。

菊丸英二：“嗯……先去吃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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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冰淇淋又去了寿司店，然后又去超市买了一大堆零食。

德川月：“学长……你真是超喜欢零食啊……”

菊丸英二：“因为打球打累了需要补充体力Nya.而且吃零食会让心情变好哦~”

德川月：“要好好吃饭才行呐。前辈你太瘦了。”

菊丸嘿嘿笑着，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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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太阳落山，德川又被精力十足的学长拉去公园。

喷泉的池水在夕阳下泛着金色，静静地听着水涌的声音，两个人并排坐在长椅上，零食和网球袋各放一边。

静坐了很久，月想着原来菊丸学长也会有安静的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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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丸英二： “馁。”

#德川月： 【？】

被吓了一跳，德川看向出声的菊丸，夕阳下的侧脸很漂亮，不过脸上那块胶布到底是干什么的？本以为是受伤了，可是这么多天都不见他摘掉。

菊丸英二：“小月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德川月：“诶？”

又被关心了，感觉很温暖，也很惭愧。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么脆弱的人了？竟然被身边这么多人挂念着。德川鼻尖又泛酸了，脸上尴尬的红晕在夕阳中并不明显。

菊丸英二： “中午比赛的时候，你好像在想着别的事情。我不是想窥视你的隐私……我只是……”

德川月： “我知道。”

月笑了。

菊丸英二： “诶？”

德川月：“谢谢你，菊丸学长。”

今天特意带着自己到处转悠吃好吃的，就是为了安慰吧。好温柔的学长啊……

菊丸刚要释怀，却好像在德川眼中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小月并没有在看自己，他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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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夜幕已经降临。气温有些降低，德川不自觉地打了个颤。

菊丸把外套披在他身上，一瞬间有种月其实就是个女孩子的错觉。

德川月： “我……来到日本，因为……”

双手捉紧披在身上的校服外套，月看着自己的膝盖，语气平静。努力地措辞，但是心里在绞痛。

菊丸沉默着，这个时候，只要安静听他诉说就好。

德川月： “我的家已经不存在了……”

德川扯起一个笑容，不知是想要给谁看。

菊丸的脑内一时间当机。

不存在了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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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月： “我的家……在一个岛上，我住在研究所。和我爷爷一起搞研发的一批人长期生活在一起。爷爷从小锻炼我，学了很多东西。小时候爷爷就常给我讲故事，说我们的眼里都有另一片星空，每颗纯真善良的内心都是星空洒向人间的馈赠。所以不管以后人类世界发生什么变化，都要相信，善良的心是不变的，何时何地都要善良、坚强。”

菊丸英二： “嘿——~”

菊丸抬头看向密布的星星，眼瞳里正映着另一片星空。

德川月：“给我取名为‘月’，意为众星捧月，长辈是希望我能得到繁星的守护。”

所以自己才能遇到这些善良的前辈吧。

菊丸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到了德川的脸上，白净的皮肤在星空下也仿佛一颗会闪耀的星星。是心理作用吧，好像星星的尘埃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周身泛着星光。

德川月：“然后有一天，有一个人回来了。他把我扔到一艘船上，然后我看到一片火海。爷爷不在了，我也没有了家。”

其实到现在，德川自己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人一回来研究所就起火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菊丸英二：“啊……”

菊丸赶忙捂住嘴巴。

德川月： “即使岛上成了火海，那天的星空也像现在这样。”

月抬起头，

德川月：“中国，日本，世界，天空到哪里都是天空啊……然后我就被南次郎叔叔接来了，他是那个人的朋友。”

菊丸低下头，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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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月： “他故意要我活下来，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却完全不知道。”

德川皱起眉头。

菊丸看着他，想要伸手挂在他身上，然后笑着说“没关系”。但是身体感觉很沉重，他只能看着德川露出难过的表情，无能为力。

德川月： “还有很多事我不明白，也许有什么隐情吧，我现在只能好好活下去将来才有可能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只是……”

月拨了下头发，无奈地笑道，

德川月：“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好……日语说的不好，很多字也看不懂……大家都那么喜欢网球，我却一直是吊儿郎当的态度……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活下去的意义……是不是太矫情了。”

德川的音量已经细如蚊蚁。

菊丸英二： “已经……已经没事了啊！”

菊丸费了好大力气才喊出一句话，德川错愕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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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了吞口水，菊丸用力搭住德川的双肩：

菊丸英二：“你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那个什么人不在这里！在你身边的是……我们啊！”

表情很认真，语气也很认真，完全没有半点菊丸学长平时的嬉笑。

菊丸英二： “就什么都不用管，尽情地享受网球就好了啊！什么存在的意义的……小月如果消失了，大家都会难过的啊！”

菊丸觉得鼻子有点酸楚。

德川月： “我…有……你们？”

明明才认识几天……

菊丸英二： “对啊！”

菊丸倔强地吼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看他这样子自怨自艾地就很火大。

接下来陷入了让人尴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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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月：“菊丸学长……谢谢你。”

德川释然一笑。

菊丸英二：“诶？嘿~这才像样嘛！”

大力地拍了拍后背的肩膀，

菊丸英二：“赶快给我打起精神来N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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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日本的一年间，这个秘密，终于对人诉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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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南次郎：“呦青少年，今天被另一个男生送回家了啊？比龙马有出息！”

南次郎挠了挠肚子，朝月竖起大拇指。

德川月： “……”

无奈地笑了笑，果然叔叔和那个人是完全不同的。

德川月：“叔叔。”

越前南次郎：“嗯？”

德川月：“我想打网球。”

也许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好好地站在赛场上，尽情地享受比赛吧？一年的时间也许不足以忘记伤痛，但过去不能变成停滞不前的借口啊。

南次郎露出笑容：

越前南次郎：“终于主动说出这句话了啊。”

他没什么心理治愈的学问，他的世界只有网球，所以这孩子一来到家里，他也只能用网球陪她。

然后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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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丸英二：“大石，你说每个人是不是都会有一段不想被人知道的过去呢？”

大石秀一郎：“英二？”

以大石对他的了解，英二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困惑，否则不会这么晚还打电话给自己的。

菊丸英二：“今天中午和小月比赛之后，不二叫我晚上和他好好谈谈，因为今天不二家里有事……哎呀总之……月和我说了很多……”

大石笑了笑：

大石秀一郎：“但是英二要替他保密的吧？不用告诉我也可以的。”

菊丸英二： “大石……”

大石秀一郎：“我想应该是的吧，每个人都会有各种各样的过去，其中难免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如果德川相信你，就要好好地回应他啊。”

大石温柔地笑着。

电话另一头，菊丸能想象搭档的表情，一定是让人十分心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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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一扫而空，菊丸大爷又复活啦！

菊丸英二： “呦西！分组赛也要加油啊！我们正选球员不就是青学托付的希望嘛！”

大石秀一郎： “诶？”

英二的话题总是很跳跃啊，大石笑了，

大石秀一郎：“啊，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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