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吾名为雫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吗？

——不，不是的，这个家伙……昀煜辰，你不过是个人而已！

就在刚刚，水息的思绪有了一刹那的停顿，反应过来时煜辰已在面前，他急呼“水遁·水阵壁！”

一道水帘自地面升起，阻挡了煜辰的进攻，等水帘降下后，水息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紧接着，煜辰感到左臂一阵沉重，他将那重物猛地甩开，只见那个蓝色的人影在空中旋转数圈，以一个很酷的姿势落地了。

“好快的瞬身……”煜辰嘴里嘀咕着，顺便掏了掏左耳“和真志大哥一样的速度型忍者吗……麻烦死了。”

在他说话的间隙，大块头峡野也加入战斗，与水息一左一右，准备夹击煜辰。

“峡野！”水息撩了撩自己的深蓝长发，顺势将双手向前一摆，同时做出了【打手枪】的手势“水遁·水铁炮之术！”

“收到！”峡野憨厚地回应道，也在水息施术之时双手结印“土遁·土龙弹！”

右边，是如雨点般密集的水流子弹，天女散花一样射向煜辰。

左边，一条土色的龙从地底下探出头，张开龙嘴，在口中吐出无数星罗棋布般的团状泥土，以相同的极速飞向煜辰。

面对双面夹击，煜辰轻轻一跃，在空中躲避忍术的同时结了壬之印“影分身之术。”

彭、彭……

两团白烟中出现两个和煜辰完全相同的人影，煜辰将自己的两个分身一手一个分别推向水息和峡野的位置，而那两人刚施完术，明显没考虑到煜辰会来这么一手，来不及躲开的他们被俯冲下来的影分身抓了个正着，影分身们转了个身，将手中的人抛向对方。

而煜辰在半空中的本体此时也刚好落了下来，着陆点正是被抛飞并迎面撞在一块的水息和峡野。

“忍法……”

他摊开双手，掌中的气流逐渐凝聚，最终汇成小型的风暴。

“螺旋连丸——！！”

两人腹部中招，痛呼一声，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煜辰在飞舞的木屑中站起身，目光瞥向雫。

“就剩下你咯。”

——好强。

——这就是木叶之龙的实力吗？

雫深呼吸一口气，但是源自本能的恐惧使她的身体不受控地发着抖，刀尖也在左右乱飘，无论她如何修正，都对不准煜辰的脑袋。

“雫……”被轰翻在地上的峡野还有最后一丝力气，他动了动，艰难地抬起头，一字一句地对雫道“不要……输给他们啊……”

雫看去时，峡野已经昏死了过去，她尽力压制着自己的恐惧，逼着自己直视昀煜辰。

——是啊。

——无论是为了谁都好，我都绝不能输！

颤抖与战栗，停止了。

蓝色的气浪席卷全身，配合着职业杀手这个等级应有的杀气，像一阵狂风般袭向前方。

接下来的雫，无论会经历多么惨痛的失败，甚至是死亡，她都不会再有半分退却了。

“不错的眼神。”当看见那双即使布满血丝，也仍没有打算放弃的眼眸，煜辰给予了赞可“既然对手是这么强大的女性，我也没办法逃避战斗了。”

“放马过来吧，我会把你当作真正的敌手对付的。”

“唔……”

雫的身影在煜辰的眼中一滞，随即迅速变大——

“喝啊啊啊啊——！！”

人的一生，有许许多多即使是必败，也一定要上的战斗。

拥有这样的战斗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至少还有必须去战的理由，为了世界、为了某个人、为了心中那一份小小的念想……

一步踏出，无法回头。

破空之声自右方袭来，煜辰向左挪了一下脚步，那把附带雷遁查克拉的长刀贴着他的胸膛擦过，见攻击被躲过，雫顺势将刀插入地板，借力撑着身子跳起，右脚一伸，对着煜辰头部踢了过去。

“哼！”煜辰举起左手轻轻一挡“速度不错，可惜力道不足。”

那些弱者，在每一次攻击的空隙中总会有些许动作的停滞，以缓解自身的压力，但像雫这种级别的忍者，动作是相当连贯的，就像是由连续的每一帧漫画形成的动画一样。

果不其然，几乎是在踢击被挡下的下一瞬，雫把右脚收了回来，取而代之的是左腿骤然地一记膝撞，煜辰被顶得腹部一屈，他顿觉无名火起，向前一抱，将雫整个人高高举起，再狠狠地砸下，然后又抓着她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往她背上连续用手肘锤击了三下。

“噗哇……”

雫脸色惨白地吐出大口鲜血来，附带怪力的肘击所造成的剧痛使她近乎昏厥，但就在那一刹那，强撑着清晰意识的她把自己往煜辰的怀里一送，紧接着右脚又是一招扫堂腿命中对方，同时双手撑地向后一跃，成功逃出了他的攻击范围。

“呼……呼……”

她往下看了一眼，嫣红的血顺着下颚流淌到了小腹，已经渗透了她的忍服，刚刚昀煜辰的一连串体术攻击对她形成的伤害太大了，后背上的肋骨起码断了三根，现在她就连向后弯腰都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而内脏显然也破损了，否则吐血量也不至于会这么大。

再看煜辰，除了刚才被膝撞撞伤的肚子出现了淤青之外，就只有趁乱打在他脸上的几拳让他破了点皮，而这种连轻伤都算不上的伤势，对比雫受的伤来说，孰强孰弱高下立见。

“老辰这个混账……”站在不远处观战的少良不爽地握紧了双拳“竟然对美女都下手这么狠……”

“你的意思是对丑女下手就不用顾忌了？”花颜交叉着双手抱在胸前，语气无奈地白了他一眼“……不过，这样也是对那个女孩最大的尊重吧。”

“如果不是做好必死的觉悟，是没有人敢踏进这里的。”

“……昀煜辰，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啊？”

煜辰愣了半响“干嘛突然……不过可以回答你喔。”

“你……”雫擦去唇下的血液，问道“为什么要保护大名？”

“为什么……上头交下来的任务呗。”他耸了耸肩“虽然报酬也不少就是了，但我们好歹也是忍者……”

“不是！”雫突地打断了他的话“像你这种级别的忍者应该有任务的直接拒绝权才对，如果是不想做的任务，你也可以……”

“不是。”煜辰平淡地重复了一遍她说过的词“我并没有说过我不想做啊……”

他将大拇指一弯，指向躲在房间角落里的一刹“至少我想让这个老头活下去，这样就足够了。”

“……”

得到答案的雫，像一座雕塑一样，静静地立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发声。

——原来是……这样么……

——没错，这些家伙是认真地想要保护大名，并非只是单纯地执行任务。

——对方也有非赢不可的理由。

“不攻过来吗？”煜辰问着，再次摆好了迎击的架势。

“我输了。”

“什……”她明显感觉到对方呆了大约有三秒，随即急切地追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认输了。”雫浅浅地笑了，只有这一次，虽然败北了，但却仍感到相当的高兴“昀煜辰，和你交手很开心，我要感谢你。”

“不不不……”煜辰原地踏步，面如难色“你怎么就认输了呀……”

“……我们……”

雫还想说些什么，但门外忽然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砖头一看，瞳孔一缩“二尚大人……”

来人一身和服，中等身高，体型微胖，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双锐利的细目，身后跟着几个黑衣忍者，而一直不敢出声的一刹看到此人也是大吃一惊“二尚？！你怎么会来这里……”

“来杀你啊！”

此话一出众人便皆知，二尚正是雇佣黑屋暗杀身为大名的一刹的幕后指使者了，他眼珠子在眼眶里巧妙地打了个转，最后看向了雫“我是没想到，黑屋的杀手竟然这么没用，连风中残烛的一刹都干不掉啊……”

“……一刹身边有着火之国最强的四位忍者保驾护航。”雫闻言，脸色马上又回复了冰一般的冷峻，她强压着怒火，解释道“我们尽管赌上了全力，但仍无法战胜他们。”

“那黑镰姬呢？”二尚一脸不悦“你们的首领怎么不亲自出马？”

“首领大人年事已高，而且……她已于昨夜被害了。”

“什么？！”二尚震惊片刻，忽地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那个以前叱咤风云的黑镰姬，居然死了？还是被人杀死的！真是好笑啊……果然始末屋这种人都是些吃干饭的废物啊……”

“……”

一直强忍的愤怒早已到达了顶点，雫猛地昂起头，双目爆射出的淋漓杀意令人胆寒“给我，收回你刚刚那句话。”

“哈？”二尚把手抬到耳边，做了个“听不到”的动作“你们不过是我雇佣的一群狗而已嘛，还敢在主人面前吠？”

他大手一挥，指挥着身后的忍者们“上！把这些人都给我杀了！”

“是！！”

“真是可悲啊，二尚……井底之蛙永远不会知道天空有多广阔……”

雫再次将刀反手抓在手上，绿色的查克拉之光如生命的律动般附着于刀身。

刷——

第一刀，刺穿了扑向这边的第一个忍者的脑袋，鲜血飞溅，脑浆迸裂。

第二刀，左边的忍者跳了起来，准备从天而降袭击，雫直接冲到他的降落点前，一刀贯穿了他的心脏，随后一记回旋腿将其踢飞，撞破窗户跌下高楼。

第三刀，最后的这个忍者似乎是这三个里面最强的一个，每一下掌击都带着十分的威力，但比起雫来说还是差太远了，雫以一连串的躲避绕开了他的所有进攻，接着用流畅的滑步闪到他的身侧，由上而下的一斩将他劈成了两半。

接连斩杀三个忍者，雫此刻已是满身鲜血，整个人都被红色所染红了，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向二尚。

“你，你不要过来啊——！！！”

二尚求饶的话还在嘴里没说出来，但他的视线已经飘了起来，越来越偏离应有的位置，然后意识越来越模糊……

“这样就结束了。”

雫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滚落的头颅，瞬身来到煜辰面前。

“杀了我吧，昀煜辰。”

“唔……”煜辰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

“你不是说了吗，刺杀大名……失败了就是绝对的死罪。”雫仰起头，指了指自己的脖颈“我不想看到同伴死去的场景，所以先送我下去吧。”

“唔唔……”

“等一下！雫君！”

煜辰刚想开口，一刹却突然跑了过来“你们并没有背负死罪啊！”

“……我们可是想要杀了你……”

“但是你刚刚不也斩杀了刺杀我的幕后黑手吗？”一刹笑道“完全可以，将功抵过嘛！”

“我不过是因为婆婆被那家伙侮辱了而已……并不是想着要帮你而杀他的……”

“那也没关系！”一刹摇了摇头“不管什么理由，这都已成事实了！”

“你也想和同伴们一起活下去的吧？不要再犹豫了！”

雫瞄了一眼倒在不远处还在昏迷的峡野和水息，独自一人想了许久，终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您。”

“别谢我！”一刹摆了摆手，顺便捋了一把胡子“我这个赦免死罪，可是有代价的……”

他接着又说了句话，旁边的煜辰听了，满带诧异地笑看着一刹“真有你的！”

一个月后。

木叶的街道上，人群仍旧川流不息。

一个身着木叶忍者制服的女子走在街上，胸背挺直，动作麻利，想必是在准备出任务的途中吧。

令人在意的是，她的脸上带着一个可怕的阎王面具，让周围的小孩子都战战兢兢，不敢靠近。

女子透过面具看了身边迈着脚步要离开的一个孩子，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随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她的视线前方，一壮一瘦两个身影正等待着她。

“要出发了哦，雫。”

面对大块头的话语，女子举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向前迈步——

“走吧。”

第63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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