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伦公主府
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公主府里显得神秘而安静。
她独倚长椅,火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婉词就拿着剪刀修剪珐琅花瓶里从温室带出来的兰花,一小朵一小朵的带着青涩的味道,闻着让人心里安慰不少
乒的一声不知为何,昂贵的珐琅花瓶从桌子上摔了下来,跌得粉碎划破了婉词的手指
婉词的侍女若梅:公主,你没事吧?怎么好好的划破手指了呢?奴婢给您包扎一下
固伦公主富察.婉词:无妨,不过就是弄破了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找两个小丫头把这收拾一下吧!
固伦公主富察.婉词:(在这府里待了这么些年哪一次不比划破手指更汹涌澎湃)
婉词的侍女若梅:是奴婢这就去
固伦公主富察.婉词:顺便去告诉额附我这些天要去佛堂,让他不必挂念我了,天气寒凉,让身边伺候的人给他备些厚实软和的褥子,再找两个妥当人把炭火备齐了,去我房间里找几身大毛衣裳给他送过去,仔细的叮嘱了他身边那几个人
婉词的侍女若梅:奴婢明白,一定会仔细仔细叮嘱他们的,公主放心就是
固伦公主富察.婉词:风儿和骐儿,许久没回来了吧?
婉词的侍女若梅:是,二位公子有段日子没回来了
固伦公主富察.婉词:风儿,已经娶妻生子了他媳妇儿是个好孩子,稳重踏实,有她看着我放心,只是我这二儿子……
婉词的侍女若梅:二公子一向是骁勇善战的巴图鲁,心思比大公子粗了一些。不过,二公子还小呢也不着急娶妻生子
固伦公主富察.婉词:也对,我这个孩子自小就是有自己的看法,我这个做娘的,强逼不得
固伦公主富察.婉词:薇儿呢
婉词的侍女若梅:四格格跟工部侍郎的幼女去赏梅花了,这小格格,从小在家里就呆不住,变着法的折腾
固伦公主富察.婉词:她还小呢,由她折腾几年,如果他长到和她姐姐一般的岁数,早在家里了
婉词的侍女若梅:说起来这三格格,与六王爷成婚已经快五年了膝下却只有一个女儿,公主也不着急吗?
固伦公主富察.婉词:心儿,早就长大了和他哥哥一样有主意,我如今也是该歇歇了不给她们操这些心了
婉词的侍女若梅:是,公主的确该歇歇了,嫁到这府里这么些年,您处理了多少烂摊子?后来又添了四个孩子,您费尽了心思,如今也没有什么要操心的了
(若梅是从小就跟婉词一起长大的丫头)
固伦公主富察.婉词:好了,别再说那么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进去吧!
婉词的侍女若梅:是
(宫中人人皆知皇上的义妹固伦公主从小就痴迷于佛经,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佛堂里,这个习惯一直延续了许多年未曾改变)
佛堂前的檀香袅袅而起,那似繁实慢的木鱼声声繁华退尽,香花满衣再闻得鸟语清脆,这片禅院,不是人间胜地却胜过天堂。
婉词虔诚的跪下,捻着手里带了许多年的碧玉佛珠,点燃了拿在手里的紫檀香放起来插好。接过若梅递过来的金刚经,看着上面的梵文开始念起来。
若梅,带着几个小丫头候在外间的屏风处
婉词在里面并不安稳,总觉得体力不支头晕晕的很想倒在那睡一觉
若梅见她实在是体力不支,便将她扶到了床上,吩咐小丫头给他准备斋饭
婉词的侍女若梅:公主,你说你何必呢?非得要来佛堂,跪久了,体力不支了,可怎么好?奴婢可是答应过王爷的,一定得好好伺候你
固伦公主富察.婉词:好了好了,你别拿哥哥来压我,他这一辈子就是还把我当成那个小孩子风一吹就倒
婉词的侍女若梅:嘿嘿
婉词的侍女若梅:奴婢让他们给您准备了斋饭,您吃过了,好好休息一会儿,明日再来拜佛也不迟
固伦公主富察.婉词:算了算了,我不吃了
婉词的侍女若梅:公主,您怎么了?这人是铁饭是钢,可不能不吃啊!
固伦公主富察.婉词:我总觉得胸口闷闷的,不舒服,感觉像是有大事要发生一般
固伦公主富察.婉词:算了,你扶我去休息吧
婉词的侍女若梅:是
婉词的侍女若梅:你们把斋饭都端下去吧,公主今日身体不舒服,明日请个太医来看看
小丫头们点头开始收拾
夜空中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去了。
可是婉词,睡得并不平静她一闭上眼,眼前就都是皇帝哥哥的样子,他温润如水的样子给我把她也拖进了回忆
婉词出身富察氏是上代渤海郡王景融的女儿,母亲安佳.凌希是内阁大臣的幼女还有一个比她大两岁的哥哥名叫灼光。婉词从小就接受了父亲和母亲最严格的教育,满族女子民风彪悍,大多都是文武双全,既会骑马射箭又能绣花作诗。婉词,是家中唯一的女孩,所以从小到大,即使父母对她诸多严格,却也将这唯一的女儿当珍珠一般捧着,更别提她那个妹控一样的哥哥,五岁以前婉词就是泡在蜜罐子里养大的
可是五岁以后,他一夕之间从云端跌落泥土,跌的几乎粉身碎骨。
她还记得那一天阿玛穿着威风凛凛的铠甲,将小小的自己抱在怀里用胡子逗引着
上代渤海郡王:婉儿啊,阿玛要去打仗了,你要乖乖的读书认字,将来做一个像你额娘一般温顺贤良的女子,好吗?
婉词的额娘安佳.凌希:你这个没正形的,成天在孩子们面前毁我
婉词的额娘,脸上一红,低下头说道
上代渤海郡王:哈哈哈,怎么了?我自己的夫人,我还夸不得
婉词的额娘安佳.凌希:去
富察.灼光:当年额娘可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儿,也是阿玛有手段才抱得美人归的
婉词的额娘安佳.凌希:你
上代渤海郡王:好了好了,别闹了,我们该启程了,夫人
婉词的额娘将婉词从丈夫手里抱了回来抱在手上亲了又亲,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然后又摸着儿子的头叮嘱道
婉词的额娘安佳.凌希:光儿额娘要陪你阿玛去战场了,家里就只有你们两个了,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一定要记着好好的照顾好妹妹,乖乖的听话,等我们回来好吗?
富察.灼光:嗯,儿子一定会照顾好妹妹
婉词的额娘安佳.凌希:婉儿,听哥哥的话好吗?
固伦公主富察.婉词:嗯,婉儿,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婉词的额娘安佳.凌希:好孩子
上代渤海郡王:走吧
那一场战争特别特别难打,足足打了三个月,才终于取得了胜利,可是,当所有人都凯旋而归的时候阿玛却战死沙场额娘,也跟着殉情,只留下了还年幼的一双儿女,和身后无人扛起的荣光。婉词至今都牢牢的记得,父母临走之前将自己抱在怀里的宠溺,还有,当所有人都凯旋归来时,父母被人抬着的冰冷的没有温度,不会呼吸,不会笑,不会哭的身体
那一天,她和哥哥真的成了孤儿,再也不会有人管的孤儿,再也没有父母护着的孤儿
可是谁也不知道,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都是帝王,纵横江山的牺牲品,和他那可怜的疑心的陪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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