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在哪里,只要开学,就必然有开学典礼,听开学典礼这类东西永远都是最无聊最犯困的事,但又不能拒绝,这种仪式是每个新生都要接触的。
讲台上的警宫握着话筒滔滔不绝的讲解了各方面的注意事项以及一些规矩,浅羽坐在第一排的靠墙角位置上,静静的听着。
【哈——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趴在浅羽头上的系统小人打了个哈欠,有点儿昏昏欲睡的意思。【宿主生活的学校演讲都是这么无聊吗?】
【这个因人而异吧,有的时候会很枯燥,有的时候会比较愉快。】浅羽有些迷糊的答道。【话说回来系统,你就这样出现,其他人会看见的吧?】
‘1、必须遵从等价交换法则;
2、宿主不得对系统进行伤害、攻击或者是控制;
3、不得将系统的存在泄露出去!’
浅羽想起之前在绑定系统时签订的合约,觉得还是慎重一些比较好。
‘系统的存在,会被别人看出来吗?’他有点担忧的想着。
【放心,我是不会被看见。】系统小人似乎读懂了浅羽的想法,悬浮在他的面前【系统本身带有有隐身功能,普通人是看不见的哦,宿主不用担心。】
【那就好。】浅羽松了口气。
【系统本身就是个特殊的存在,不会轻易被破坏。除了宿主外,没人可以看到系统的。】系统小人又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带有几分小骄傲。
浅羽听了,心中稍微安心,又继续听着下面警官们讲话。
坐在浅羽后排的自然卷男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忍不住小声嘀咕道:“真是烦死了!讲这些有什么用啊!这种东西学员手册上肯定有写,还要特地说一遍…真是困死了。”
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个半长发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阵平,你别抱怨啦,我们可是坐在第二排正中间。”
“知道啦,前面的人背挺得那么直,我只要稍微驼背一点就不会引起注意了…”自然卷男生撇了撇嘴巴,继续闭目养神起来。
浅羽听到了他的话,嘴角忍不住扬起,露出了一丝笑容,背挺的更直,帮后面的同学挡住前面的视线,让别人不至于看到后排的情况。
终于,讲话完毕,让新生代表上台致词,降谷零走到演讲台上,缓缓开口,发表新生代表演讲。
充满朝气的青年穿着整齐笔直的深蓝制服,金色的刘海碎发在微风轻轻晃动着,尽管台下有些同学在轻言细语,但他毫不在意,宣读着他准备好的演讲稿。
看着自己的学生在台上侃侃而谈,金色的头发在灯光的照耀下仿佛闪烁着光芒,浅羽托着腮,眼神逐渐柔和起来,嘴角忍不住上扬。
‘变得优秀了呢,零…’他心中默念。
不知什么时候,当年在雨中满身伤痕的小孩子,如今也成为了在阳光里熠熠生辉的警校学员,站在舞台中央,侃侃而谈。
浅羽突然感到很欣慰,这是他的学生。
12年前,他还是个热爱打网球的国中生,已经在网球界崭露头角了。
当时他17岁,还是个热爱网球的高中生,为了能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能够胜利,他都是社团时间结束后,离开最晚的一批。
训练时间结束,就要去超市买些食材准备晚餐了,这是浅羽的习惯。
弟弟妹妹都在上国小,但所幸的是,日本的义务教育不用交学费,只需要负担餐饮费和书本费,可以享受到学校提供的味道鲜美的免费午餐,包括脱脂牛奶、酱汤、米饭、蔬菜等,配餐精致,营养均衡。
用爸爸妈妈留下来的钱刚好可以供他(她)们读书,也算是个稳妥的办法。
他再努力学习,争取一下奖学金,补贴一下家用也是可以的。
除此之外,他已经17岁了,可以做一些兼职,因为有混血的加成,让他在同龄人中长得格外高挑,而且又是运动员,能做到的事情很多。
抵达超市门前,浅羽看了一眼手表,其实,这个时间段正好是超市打折的时间。
推开门走进超市,浅羽熟门熟路的往前走,找了一处摆满食材的货架,挑选起食物来。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挑选一些弟弟妹妹喜欢吃的食材,以及适合运动员吃的肉类,犒劳一下自己。
天色阴沉,雨水不断的从云层中滴落,砸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脆响。
浅羽撑起一把雨伞,另一只手拿着装满食材的塑料袋,背上网球包,慢悠悠的走着。
路过一个桥洞,他见到了一抹瘦小的身影。
那是个小孩子,肤色比同龄的小孩子深上不少,头发是国外常见但国内却很罕见的淡金色,应该是哪个国家和日本的混血。
入秋后温度下降了很多,小朋友的衣服基本上都是薄棉麻的衣衫,显得非常单薄,他低着头,双臂环着膝盖,蜷缩在墙角,看起来可怜兮兮。
又因是下雨的缘故,空气潮湿,加上雨势很大,小朋友的衣服都是沾上水的,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湿透了,身体瑟瑟发抖。
透过雨幕,浅羽甚至还看到他身上几处青青紫紫的伤痕,一看便是受到殴打的迹象。
被父母打了?不,不是父母,父母不可能会下这么重的手,看那伤势,应该是被同龄人打了吧。
受了伤第一反应不是回家处理,再结合这幅样貌,一些很直白的信息浮现在浅羽脑海中。
是一位因为混血外貌而被欺凌的孩子。
浅羽的眉头紧皱起来,或许是同样的经历,让他心中产生了怜悯与恻隐之心,思考了片刻后决定上前询问一番,顺便帮助这个孩子解决一下他现在的窘境。
小男孩看到突然走近的浅羽,惊讶得瞪大了双眼,眼神中带着警惕与戒备,身体不由得向墙角挪移着。
看到小男孩警觉的模样,浅羽有些尴尬,停止了靠近,站在一边。
“小朋友,你还好吗?需要帮忙吗?“浅羽看着他,语气温和的问道。
小男孩看到他的头发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随即又恢复了镇定,抬头看着浅羽。“我没事!”
“你看起来可不像没事哦。“浅羽轻声说道,伸手想要摸一摸他的头。
可还没碰触到他的头发,他立马缩回了脑袋,脸色有点苍白。
浅羽无奈的收回了手,心中暗叹一声。
他知道,自己的举动可能吓到这个孩子了。
不过,这位倔强的小朋友他有必要帮助一下的。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去包扎,”浅羽蹲下来,语气平缓的劝解着:“但受了伤又淋了雨,这样下去的话,你可是很容易感染的哦~”
“…反正也没人会帮我包扎了…”降谷零小声嘀咕了什么。
“什么?”浅羽微笑着,听见他的小声抱怨。
“没…没什么。”
“我都听到了,”浅羽暗暗叹了一口气,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心疼,他眯起眼睛说,“如果真是没人会管的话,我倒愿意帮帮忙呢。不过,小朋友,你可不要误会我的好意哦。“
紧接着,他把伞直接往孩子手中一塞,塑料袋垂落挂着手臂上,随即弯下腰,将人抱了起来。
既然软的不吃,他只好采取硬的了。
“放、放我下来!”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抱过的少年涨红了脸,下意识挣扎起来,可惜,力量悬殊太大,他根本就无力反抗。
“别闹,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简单地给你包扎一下伤口而已,“浅羽温和的说,“而且你这身体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如果感冒发烧的话,会严重的哦。“
“我才不会感冒发烧呢!“小男孩嘟囔道。
“嗨嗨”浅羽笑了两声,抱着他快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
到了家之后,刚打开门,自己7岁的妹妹便扑了过来。
“哥哥!欢迎回来!“
“嗯,今天有没有听话呀?“
“当然有啊!我今天一直和隔壁的静姐姐玩呢!”樱田美惠兴高采烈的说着,眼珠一转,发现了他怀中的降谷零,问道,“这是谁啊?“
“这是哥哥在外面遇到的,美惠乖,先去玩一会,饭很快就会做好的。“浅羽温柔的哄着樱田美惠。
“好~”小丫头听罢,点了点头,随即跑进了房间里,留下他们两人在客厅。
浅羽把小男孩放了下来,并关上了房门,拿出一套自己弟弟的衣服递给降谷零:“呐,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换上衣服吧。“
降谷零看了看浅羽,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衣服,脸颊微红,随即点了点头,拿着衣服就跑进了浴室。
男孩洗澡的同时,浅羽找出了家里准备的急救箱,又给男孩准备了一杯温水。
他知道,小男孩刚才被欺负,不仅身体.上受伤,心灵上也一定受到了一定程度上伤害。
准备好之后,他就戴上围裙,开始在厨房里忙活起来,准备做几道小菜。
他在塑料袋拿出新鲜的食材,切菜洗菜,一丝丝的热气弥漫在厨房里。
他轻轻地炖着菜,慢慢地煮着汤,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15分钟之后,降谷零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菜还要炖一会才好,趁这段时间我给你包扎一下。”浅羽盖上锅盖,对着降谷零招了招手。
降谷零看着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坐到了椅子上。
浅羽走上前蹲下,把药箱放在到一旁,拿出碘伏和棉花:“把袖子撸上去,我先给你处理一下胳膊。“
男孩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终究是乖乖照办。
“忍着点,消毒的时候会有点痛,如果疼的话你喊出来。“浅羽用棉花蘸着碘伏涂抹在他的伤口上,动作很轻。
“是跟同学打架了?”浅羽用聊天来分散这个孩子的注意力,试图缓解一下气氛。
他知道,伤口的处理不仅仅是物理上的治疗,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抚慰。
“嗯,“男孩点了点头,眼眶红彤彤的,似乎有泪花在闪烁着,但又强忍着,声音沙哑道,“谁叫他们嘲笑我头发颜色很奇怪呢,我明明也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啊!有什么可奇怪的…”
因为发色,而被他人否认自己的国籍么…
“我可不这么认为你的头发颜色很奇怪,“浅羽继续用棉花擦拭着,随即又说道,“我和你一样,都是异于常人的发色,我的白色与你相比更显眼一些,你的金色虽然与众不同,但却很适合你,我们是同类呢…“
男孩闻言,愣怔的看着他,眼神渐渐迷茫。
“你的金色很耀眼哦,像太阳一样…“浅羽眯了眯眼,温柔的笑了笑,“发色是天生的,是没办法控制的,就像我们人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特点,不同并不代表奇怪,你的头发颜色很特别,是你与众不同的地方。别人的嘲笑只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不懂得欣赏。你要相信自己,坚持做自己,不要被别人的眼光所左右。”
也许是浅羽的话起了作用,降谷零的心情渐渐地平复了许多。
“好了,包扎好了,快点回去吧,你的父母该担心你了。”浅羽将急救箱收好,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笑着说道。
“不会的。”男孩摇摇头,“我没有父母”
他只有一个养父,父母的话,早就不在了…
“啊…”浅羽听完男孩的话,微微一怔,心中一阵愧疚,赶紧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我没想到会这样...“
“没事…”男孩并没有因为浅羽的话而感到伤心,反而觉得自己有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刚刚那个小女孩是你的妹妹吧?你的父母还没回来吗?”
“我的父母在六年前就过世了,现在的话,我是和我的妹妹一起住,我还有一个弟弟,他因为学校离家较远的缘故,住在学校里了。”
浅羽并不在意提到这话题,六年的时间他早就释然了。
“对不起,我…”男孩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浅羽的家境会是这样,他感到自己刚才的问题有些冒失,连忙道歉。
“什么啊,没事。”男孩的话还没有说完,浅羽连忙摆手打断他,“不用道歉,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痛,有时候倾诉一下,会让我们感觉好一些。”
…
窗外的雨渐渐停下来,浅羽看了一眼时间,关上了炖菜的火。
现在已经快要晚上了,这时候让男孩回去似乎不太安全,况且…回家也说不定会有饭吃。
想起了男孩营养不良,浅羽他想了一会儿,对男孩说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待在这里吃一顿饭,等明天的时候我再送你回家。“
男孩愣了一下,他没忍住,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浅羽看到男孩的笑容,心里也舒坦了许多,看起来,他应该没有那么排斥自己的接触。
“对了,”浅羽打饭的时候,突然转过身,笑着问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零,降谷零。“
浅羽听到这个名字,不禁有些惊讶。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特别,也很有个性。
以『零』命名,说不存在的话,却又感觉应该存在,说存在的话,它却又是虚无缥缈的。
什么都没有,一切事物止于零。
“我的名字是樱田和树,请多指教。”他是这样自我介绍的。
一个月后,变得活泼了不少的降谷零拉着一个黑发少年来到他的面前,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和树哥,他叫诸伏景光,我的朋友。”
后来,因为受到了来日本的美国教练贝克先生的帮助,为了回报他,答应去美国发展。
道别的那一天,他们拍了一张照片,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站在前面,浅羽站在他们的后面微微弯腰,手搭在他们的肩膀上,三人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再见时,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当初他因为上了贝克教练的当,手臂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几乎不能打网球了。
是宫野艾莲娜老师无偿免费治好了他手臂,也是那个时候,他与来找宫野艾莲娜包扎的两人,重逢了。
后来,宫野家不知所踪,他当了降谷零的网球启蒙老师,指导降谷零网球,如果不是手臂,或许降谷他会走在网球这条路上走很远。
浅羽想起这些还纳闷地托起腮,为什么当初两只可爱的小奶猫,长大之后都闹别扭叫他“老师”了,他想听他们喊自己“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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