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着一肚子气打开浴室门出来,就看到威尔站在一片粉红色的地狱里在对我招手。
什么?他背后的是什么?是地狱吧,只能是地狱吧。
“啊,小天大人,刚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听见里面好大动静。”
我的脸立刻黑了。
我拦住想打开浴室门的威尔,“没事,只是一场小型地震,墙塌了而已。”
“地震?!小天大人你没事吧?!”威尔开始慌张地两手抱起我不住左右仔细打量了起来。
“话说你是我老母吗?!”我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拳,跳到了地上,“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伤都已经好了,已经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威尔抹了抹打出的鼻血,眼中又闪出“母爱”的泪光闪闪的光辉,“因为太放心不下小天大人了,小天大人才九岁,如果小天大人又背着人默默地流泪怎么办,所以才特地申请平时的起居饮食也由我来照——”“照你妹啊!!!!”我一拳将他打到了墙上。
再转头看自己住了半个月此时已堕入粉色炼狱的房间。
我蹲到地上,缓缓,缓缓地捂住了脸。
……我的生活,还能更完蛋一点吗?
半夜。
我躺在粉红色的大床上,死死地盯着头顶蹦哒的很欢快的小动物图案的帐子。
该死,它们怎么就能这么欢乐啊,没看到我现在已经陷入了人生的马里亚纳海沟了吗,竟然还敢跑的这么欢乐……
“啊啊啊啊啊混账!”
回过神我躺在地上,周围是已经破烂的床帐。
我看着尸首分离,四分五裂的小兔子,终于放心了,“哭了吧,哭了就好。”
处置了威尔准备的闹心的床帐,我终于静下心来思考起目前的状况。
我给自己的计划命名为“保护柯拉松大作战!”,目前计划正在进行中。罗的出现算是给计划多添了一个变数,但估计就是这混账小子是我计划的最大敌人!(我在内心给罗画了一个大红叉)
说不定柯拉松的卧底身份就是被这小子暴露的,不行,我一定要好好盯着罗。
“看啊,笨蛋小天又在盯着罗看了,嘻嘻。”
“从今天早上起罗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呐,她该不是喜欢上罗了吧。”
背后又传来baby-5和巴法罗的窃笑,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又将注意力放在和迪亚曼克练剑的罗身上。
哼,不能时时跟在柯拉松身边(表面上他是个讨厌小孩的人),盯着罗也是一样的吧,绝不能允许这小子和柯拉松先生有什么接触!
“看她的眼神,真是一刻都不停黏在罗身上呢,真是不知道害臊。”
“居然会喜欢一个快死的人,真是白痴的眼光,不愧是白痴小天呢……”
作为被议论的当事人我没有什么感觉(因为我并不喜欢罗),而我的被盯梢对象,他显然对这种事是无法容忍的。
只见他眉头紧蹙得几乎可以夹死苍蝇,眼里闪过狼一样凶狠的光,手里紧握的剑转了个向一个大力朝我掷来!
“烦死了!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偷偷摸摸盯着我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轻飘飘地躲开他扔过来的剑,扬起头,“谁偷偷摸摸地盯着你了,我明明是光明正大地好吗!”
“你!”大概是被我的厚脸皮震住了,罗“你”了半天,脸都涨红了,吼道,“你是白痴吗?!”
背后两小鬼兴奋地跳了起来,“白痴小天!白痴小天!白——”
我一个阴森森的眼神朝后扔去。
“呜啊啊啊~”baby-5大哭着挂在了巴法罗身上。
我转过身,挑眉看着罗,看着他恨极的模样,眼中传达出直白的信息,‘就是盯你怎么样’
“可恶……”
看罗又想拿起剑,一直站在一旁的迪亚曼克笑眯眯地一下踩住了地上的剑,“家族内部还是和谐一点比较好啊,你说是不是,罗?”
被阻止的罗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到一阵阴森森的寒气。
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我一定死了很多遍了吧。
不过鉴于我全天候地盯着罗(吃饭时,打拳时,练剑时,和别人说话时),我发现……
罗这小子的怨气也太深了吧,对谁都是一副“我咒你妈死”的欠扁表情,基本上对谁都无差别攻击,我想起他的梦想“在三年以内杀更多的人”,这货扭曲成这样究竟遭遇过什么啊,我经历了一遍姬沙的人生也没有被她洗脑啊。
从别人那里打听(同时盯着罗)了一下我才知道,他究竟遭遇了什么。
属于白町的悲伤的故事。
父母,妹妹,同学,认识不认识的人都被海军杀了,国家也被海军和世界政府毁了,自己藏在尸体堆里越过边境才逃了出来,而却只有三年可活。
这样的人生,还能称之为人生吗?
我呆呆的盯着那个背对着我的身影,他那么幼小的身体竟然还没有被压垮真是个奇迹,如果是我的话,早已经陷入绝望了吧。
他的性格扭曲成这样,也不难理解了。
知道了他的过去的我对他多了几分同情,随即继续一眨不眨地盯着。
废话,我可没有当圣母拯救罗的资质啊,这种玛丽苏的事还是交给其他的穿越女来搞定吧,再说罗肯定会被拯救啦,就是不知道被谁,我反正是很放心的。
于是我就那么面无表情地在所有罗出现的场合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有罗和柯拉松(最近一直无法和他对视)同时出现的地方就盯得更紧,严防死守罗可能和柯拉松发生什么不正当……
……好吧,你已经没救了。
期间被罗明地暗地里恶狠狠地威胁“再盯着我就杀了你!”14次,拿着刀刺杀我5次,用眼神杀我,n次。
莫名其妙地家族内部渐渐开始流传起奇怪的传言,说我其实是罗小时候订的未婚妻,可是罗因为铂铅病而单方面取消了婚约,于是我一直追到了这里只为每天能看到他,不信看她眼眨都不眨吗?甚至连罗每次怒瞪恐吓我的眼神也被形容成了希望她走,找个更好的男人嫁了的忍痛割爱。
我:“……”
没想到他们yy功力这么强悍。
真的?未婚妻?望夫石?忍痛割爱?还能再狗血一点吗?他们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啊,这样的脑回路当海贼真的没问题吗。
甚连威尔都劝诫我,外面有更多更好的男孩子,结婚的话他不看好罗的这种妈妈桑的话。
……
我说,你们真的要这样吗,搞得我真的压力很大啊喂。
每次我苦大仇深地盯着罗背后总会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久而久之甚至连罗都变得奇怪起来,说起来最近他都没有私下里拿着刀威胁我了。
我躺在床上摩挲着下巴望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视线里突然猛地撞进来一张大脸,一道熟悉到可怕的声音欢快地叫道:“小天大人起床啦!”
已经被吓得习惯了的我挺尸一样缓缓从床上坐起。
床边是拿着衣服莫名一脸期待的威尔。
威尔,男,19岁,目前(自请)担任着我保姆的职位(我根本不想要),一个性格乐观脱线的白痴,最喜欢做的事是把我扮成一个个奇葩的造型,完全就是个典型的老母,一个比青学里的大石还要老母的存在。
而此刻老母正双眼闪闪发光地拿着一件夭寿了的粉色衣服献宝似的凑到我面前,“小兔子连帽衫哦,小天大人,”随即陶醉地闭上眼睛,“小天大人穿上这件一定会非常,非常,哦不对,是更加,更加的可爱,啊,有点遗憾啊,帽子的话会把小天大人漂亮的银发遮住,但是这样可爱的小天大人任谁看到都会blablabla……”
趁着他自言自语的功夫我已经自顾自走进了洗手间。
跳上凳子,我拿起牙杯开始刷牙。
镜子里正对着的是一个圆脸的白色卷发红眼萝莉,而此刻正一副郁猝的双眼无神的的样子。
威尔每次在我坚决拒绝不穿的时候都摆出一副“妈妈桑太伤心了”的样子,以至于我要出门后再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换一套,真的很麻烦。
而这样的老母又不能退货(反正他自己是不会走的),虽然威尔很烦,但是在这个世界里有这样关心我的人已经不多了,自己渐渐也莫名默许了他这样那样各种老母的举动。
洗漱好了我穿上连帽衫,在威尔满眼冒爱心的状态下吃过早饭,我打开门朝外走去。
背后的门“咔哒”一声阖上了,我终于松了口气。
话说现在天色还早吧,我望了望海面上映着红霞满天的天空才露出一点头的太阳。
路上应该不会遇到什么人吧,如果遇上什么熟人看到我这幅样子就糟糕了,像baby-5的话,我估计这辈子都得活在她嘲笑的阴影下。
一边疾步快走一边想起可能出现在她脸上那张恶魔似的笑脸,我恼恨地揪了揪头上的兔耳,“搞什么啊,这该死的耳朵……”恶狠狠地一把掀下连帽衫的帽子,抬眼就看到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他正维持着要点烟的姿势,整个人正傻愣愣地看着我。
我:“……”
喂,等等,现在转身装不认识毫不犹豫地往回走还来得及吧。
呀!朝我看过来了!明明就是认出我来了!
我在内心泪流满面地咆哮,为什么,为什么又碰上柯拉松了!而且还是穿着这种服装,完了,他会不会以为我真的是个小鬼吧!我在他心中的形象……真的没问题吗我!这种状态,这种状态……
“啊啊,让我死了吧。”我开始手扶着旁边的墙开始撞墙。
撞了还没几秒突然一只大手带着我的头将我扯向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我抬头,就看到一脸……呃,为什么他脸上莫名其妙浮起两朵淡淡的小红晕?好像明明很愉悦又克制着自己不想让它表现出来的样子,总而言之,这凑合到一起,就变成了一副很微妙又很蠢的表情。
我迟疑地挥了挥爪,“柯拉松先生,你没事吧?”
“啊!太可爱了!”“噗!”柯拉松喷出一道鼻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血色弧线,“砰”地倒在了地上。
半晌,我看了看自己的爪,在虚空中挥了挥。不是吧,开玩笑的吗,这兔子连帽衫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连柯拉松都被我萌倒了?骗人的吧。
我盯着眼前双眼大大的爱心鼻血横流人事不省的男人,蹲到了他面前戳了戳他的脸。
“柯拉松先生?柯拉松?醒醒啊,”想了想刚才他情急脱口而出的话,我低头小声凑到他耳边,“刚才柯拉松先生说话了呢,不过放心吧,我谁都不会告诉的。”
等了半天不见他醒,怕被过路的人看到自己的打扮我只好先行一步,撤了。
柯拉松,晕了。
那么强的男人居然会因为一件兔耳连帽衫晕过去了,真的没问题吗?和印象中的柯拉松先生简直不是一个人了啊喂。
感觉心中强大沉默的柯拉松先生的形象“咔擦”一声又陡然崩了一角。
这个家伙,已经越认识他越发现,他就是个大笨蛋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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