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忆昔

墨韶寒的指尖拨动琴弦，悠扬的曲子回荡在黑夜下的山林中。

黑死牟静静地听着墨韶寒的曲子，他觉得这一曲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有过听过，他似乎朦朦胧胧地想起有一个讨厌的人在月用树叶吹过相似的旋律。

黑死牟：好熟悉的……曲子。

黑死牟：是童磨……新的谱子？

联系上次集会时童磨说的话，黑死牟不难想到这是童磨介绍的曲子，但实际上不是。这首曲子早在很多年前墨韶寒就会弹了，这一次不过是想到它的作用才一弹罢了。

墨韶寒不是。

曲子熟悉是自然的，这曲名为《忆昔》，顾名思义也是让人回忆往事的曲子，作用和《念故》相似，调子也很像，只不过《忆昔》的调子更快一些，想比《念故》沉重的调子这曲子像是促使这人着人尽量回忆起往事一样。它仿佛有种力量，在拼命地挖掘出记忆深处的记忆，让人可以回忆起更多更深的记忆。

《忆昔》的作用好于《念故》，它甚至可以让弹琴者看见回忆者回忆的内容。墨韶寒这一次就是想要通过《忆昔》看看黑死牟的记忆，他想找找那百年来忽然记起来的信的有关内容。

墨韶寒几乎不用《忆昔》，因为凡事必有弊端，《忆昔》让人看见对方记忆时也带有强大的反作用。虽然比起《断弦》少上十年寿命相比好得多，但是《忆昔》使用后会出现自身的记忆大爆发，严重的还会让自己产生幻觉让自己分不清记忆的幻觉与现实的区别。这种效果持续时间会很长，每个一年半载是去不掉的。好在只有《忆昔》弹奏过半才会有着反作用，墨韶寒只要在此之前停下就好。

墨韶寒给黑死牟弹奏过《念故》，似乎没什么效果，他不知道这一次会怎么样。

很快他看见黑死牟的眉头微微皱起，墨韶寒也看见了黑死牟地回忆。

哪些回忆中，墨韶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黑死牟的回忆中竟没有他自己，而是只有一个和黑死牟长得十分相近的红发红眼的男子。墨韶寒没有找到有关信的西索，但却发现了黑死牟隐藏记忆的可怕，一个人的记忆深处若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那么那个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何等地位！

墨韶寒手指微微颤抖，他看见了很多他觉得不可思议的画面，他也感受到了一股滔天的恨意——由嫉妒引发的恨意。

墨韶寒被这恨意吓了一跳，却忽然发现在记忆的最深处还隐藏着恨意下的另一感情，那是温暖的，那才是真正的对那个人的情感，才是发自内心最真挚的。

墨韶寒忽然间明白了，那份信上的内容墨韶寒忽然间想明白了，那是一份请求，是一份任务。写信的人是谁墨韶寒不必多想，他知道出现在了黑死牟无数记忆中唯一的人只有一个可能，那个和他长得相像的强者，那个能把无惨分裂为1800片后拼命逃命却依旧被消灭1500片的人，也是差点能杀死黑死牟的人，他是继国缘一。这个人充满了继国严胜的记忆。

“砰”，出乎意料的，墨韶寒的琴弦断裂开了，他的手指一颤一下子被划破，墨韶寒努力平静下心情，却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他抬头看向黑死牟，他还是一脸的平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回忆起来，但是墨韶寒知道，他想起来那些记忆，墨韶寒也看见了他眼中莫名的情愫。

墨韶寒抱歉，一哥，弦断了，可能那时候被三哥一拳的拳风有些受损。

黑死牟：无妨……小寒的琴技又……提高了。

墨韶寒笑了笑，从口袋里取出琴弦开始修琴，余光看向黑死牟，对对方也看向他，依旧平静。墨韶寒不知道他是怎么平静下来的，是通透世界看透了一切吗？还是陷入在自我的世界中被那恨意迷惑双眼无法看见记忆深处的情感？

墨韶寒不知。

他只知道，事情的发展已经出乎了他太多他的预料，甚至连鸣琴的琴弦也断裂了。鸣琴之弦不会随随便便断开，却在一曲《忆昔》下断开。那是有巨大的冲击的原因。

平静下，暗潮汹涌。

弦断，曲终。

不知，命运的乐曲才刚刚开幕。

续弦，曲成，不知曲终世界何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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