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迷局

黑暗无光的房间中，墨韶寒脑海中浮现出那田蜘蛛山的那只小女鬼的身影，她被无惨转化为鬼，却似乎没有受无惨的控制，甚至不用食用人的血肉，是特殊的体质还是别的原因。

墨韶寒轻轻抚摸自己眼睛，眼中原本收起的刻字此刻又恢复原样，一部分是因为眼中刻字的原因他还受到着很大的来自无惨的制约，如果没有这份诅咒该多好。

上百年的岁月，他一直在寻找办法去除诅咒，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好的办法。墨韶寒听闻有逃脱者珠世可以摆脱无惨的控制，只是她的藏身处墨韶始终没有找到。

墨韶寒伸出左手，纵使把大量的无惨血液汇集在一处却依旧有监视存在，就像上次被召见一样，无惨显然可以知道他的大致行为，这样子一来他还是无法做自己该做的事。墨韶寒想起了那田蜘蛛山上的尸体，如果那时候他可以出招那些人可能就不会死了，如果自己可以鸣琴，伤亡也不会那么多了……

墨韶寒我该怎么办……

墨韶寒一遍遍询问自己，眼中悲伤，迷茫，绝望。

屋外，是明媚的阳光，他好想再次沐浴在阳光下，就像以前一样，在自己最亲近的人身边，共同沐浴这阳光，共同奏曲。

墨韶寒我该怎么办……

巨大的悲伤下，墨韶寒把自己抱成了一团，谁知道在外面冷漠强大的少年也是会哭泣的孩子。

“你已经很好了，小寒。”

听到这个温和的女声，墨韶寒整个人都愣住了。

墨韶寒师父……

可是那只是幻觉，一抬头，除了无尽的黑暗什么也没有。

墨韶寒忍不住嘲笑自己疯了，那个曾经很温和的人早就去世了，就在他眼前永远闭上了眼，就在他的眼前化为了一捧黄土，他真是疯了才能再次听见那个声音。而且，如果师父真的还在的话，也不会说出那种话，甚至是对现在的自己万分不满吧。

忽然间又回想起学习断弦之曲的日子，明明过去了那么多年，那一幕却依旧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断弦，也是破灭。”

曾经那个人这么说过。只是墨韶寒至今只知道破灭就是毁灭敌人的意思，但一定有更深的含义在里面。可惜那个答应他成年后告诉自己的人在那之前走了，而直到变鬼墨韶寒也依旧没有成年。他的时间停在了十六岁的那一雪夜。雪融化了，夜过去了，他却不会长大了。

墨韶寒召唤出了鸣琴，这把琴陪伴墨韶寒多年，碎了又补，补了又碎。墨韶寒的手指拂过琴弦发出来轻微的声响。不经意间墨韶寒又开始弹琴。

这一次，墨韶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弹了什么，杂乱无章的音符从指尖流出，就像是墨韶寒此刻如同一团乱线的心。可偏偏这乱七八糟的曲硬是让墨韶寒中途折成了断弦之曲，好不容易修好的琴墨韶寒可不想再次弄碎于是便停了下来，指尖微移，改为了《念故》。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忆过去，总是觉得忘记了什么不该忘的事，却怎么样也想不起来。可能自己根本不想去想。

可是不愿意回忆过去的鬼又何止他一个。

忽然间一顿，墨韶寒指尖一下子被琴弦划破，血液滴落在琴上发出被灼烧的声响。

墨韶寒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看见过师父藏起来的一封信。

为何对一封信上心，只因为那张信纸黄得年代久远，师父还说过等他成年了会给他看，这是传家宝。

虽说没成年，墨韶寒偷看过那封信，虽然仅仅一点，却还记得那里有一个姓氏——继国。

那个姓氏是在内容中的，似乎是祖传的要完成的一件事，可惜现在那张信纸连灰也不剩了，当时怕被挨骂也没看下去多少要是知道落款和具体要做什么事就好了。

继国，墨韶寒绝对忘记不了，当年差点杀死无惨的人的名字。他也差点就忽略了平时习惯了称呼了上弦壹为黑死牟，却忘了他的原名——继国岩胜。

现在仿佛上天注定一样地想起这件陈年旧事，墨韶寒一时便放在了心上。

千丝万缕间，时隔百年岁月，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与牵连。就像是一盘棋，落子者最开始的那颗子就定下了大半的接下来的路。

看着镜中之中眼中的刻字，墨韶寒刹那间的露出了再次疯狂的笑容。

“吱呀”，昏暗的房间里忽然有了一丝光亮，一根蜡烛被点亮，火光带来明亮。

叶星辉：真是的，说了多少次别老是一个人待在黑暗的房间里会得幽闭症的。

墨韶寒对鬼来说，黑暗才是最好的归宿吧？

叶星辉：才不是，黑暗里也有烛光灯光的啊，还有你知道一句话不，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看着墨韶寒一脸没有听过的表情，叶星辉叹气，他知道了，墨韶寒还真的没听过。

墨韶寒你知道继国岩胜吗？

叶星辉：知道啊，怎么忽然问这个了。

叶星辉：说来你不应该更熟悉他吗？

墨韶寒也许你知道更多的。

叶星辉想了想，继国岩胜，也就是上弦壹黑死牟，继国缘一的同胞哥哥，月之呼吸使用者，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那一连串的呼吸招数？他最后的结局？

叶星辉拼命想着他以前得知的一些小道消息，好像还真有点八卦可聊就不知道墨韶寒要听的是哪一种。

叶星辉：得亏你问的是继国岩胜，要是问我玉壶或者半天狗，我可能真的讲不出来任何比你多的信息。

在叶星辉讲完他所知的一切后，他忍不住感叹，而墨韶寒却陷入了沉思状态。

墨韶寒他很讨厌他的弟弟？

叶星辉：也许吧，毕竟战斗力天花板的神之子称呼不是扯淡的，是个人都比不过。要是我有这么一个弟弟我可能也会嫉妒死他，况且当时身为长子的继国岩胜压力应该更大些。

叶星辉：不过，我只是凭感觉来说，也少有哥哥对自己胞弟真正恨之入骨的。没准他还是在意这个像太阳一般耀眼的弟弟的。

叶星辉：这么久相处，你的感觉呢？

墨韶寒要强。

叶星辉：这就对了，他想要变强，守护别人，结果缘一却是比他更强，反而得到别人的注意，自然而然就会嫉妒了。

叶星辉：被嫉妒蒙蔽了双眼，最终堕落。

在叶星辉的记忆里继国岩胜死时看见了他的弟弟……

继国岩胜的身上也一直带着一根笛子，那似乎是要送给缘一的，如果真的那么讨厌，千百年过去了，应该不会存在了吧？

不知道，他最后通透了那心里，除了嫉妒外别的情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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