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赋予宁静,岁月寄予忧伤。
我曾记偷生前意气,又忆曾心灵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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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楼窗旁立起道孤影,细长的手搭在窗沿,碧眸默默地望向楼下,桐木书桌上泛黄的资料应光,轻风将叶轻轻托起,掀开了他眉底的疤,却又载着曾经的梦,飘向远方…
“耿颢?”办公室外探出了个脑袋,话语中带着些许不安。直至看到了望着窗外的耿颢,便径自走了进来,心中闪过几丝激动与窃喜。
“嗯。”他轻轻点头应着他,仍注视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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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H市】
“我们到H市了!”
天还微朦朦地亮着,老船长的声音响彻着整只船,低沉而又冷静,无数的阅历也让他如大海般冷静。耿颢提了提眼,隐隐约约可见码头熙熙攘攘的人群。海雾渐起,前进的方向,也无了踪影。
“嘿,你不下去吗?”船靠近了码头,沿岸停好,船员也陆续下了船,破旧的麻衣,泛着黄的衣裳,及用了很久的救生衣。
兴许跟随海浪漂泊着,不知方向。
船长望着仍站在甲板上的他,指甲盖已黄得发黑,细长的手指间痩得只剩下骨头,乱糟糟的金发,看样子他已经很久没打理了,额前碎发掩着深陷进去的眼,也同样遮盖了偷生前的一切。
“嗯。”他站在原地愣了愣,最后还是迈开腿向岸边走去,他不知道这个地方有什么可以吸引他的,即使是靠了岸,他也总是待在船上等待再次启航。
但是这似乎是她的故乡。
脑中思绪不断地翻滚着,却仍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
树下阴凉,叶也沙沙作响,几个小孩学着大人的模样下围棋。
他并没什么兴致看小孩下棋,无论下得有多好,那也只是孩子们的游戏。
一位站在远处看着他们下棋的小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女孩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上面印着“Genius or Psychotic”(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双马尾乖巧地搭在肩膀两侧,看起来干净又利落。
他望着她,她的橙眸眼中透出一股悲凉,并不是自我忧伤,更是对同龄人的下棋方法感到不解。眼底的光,并无多少,比起被抛弃的弱者,她更像是无尽的深渊。
天才的气场将她牢牢捆住,稚嫩的脸上却泛着些许成熟。
“你想下吗,我教你。”她抬了抬头,是个蓬头垢面的男人。
“请。”她伸了伸手,默默地打量着他,他也一同在树荫底下坐下。
“嗯。”他抓出棋子握在手中,让她猜。
她也默默从棋盒中拿出一个黑子。
1个
“你执黑子。”
“嗯。”她轻轻将棋子放置在棋盘的右上方
【猜先:下手方应请上手方抓白子,自己则取出1枚或2枚黑子,表示白子若是单数则已方执黑:若是双数已方执白(取2枚则相反)。比赛前的猜先,则应由卫冕者、段位高者、年长者来抓子。】
…
最终她还是败了,耿颢也就此扬长而去。认输后她将棋复原,观察着白子的下法。
思考良久后也知道了他早已布好全局,自己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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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很聪明…”他不自觉地感叹道,十年前的棋局在脑中不断隐现,他甚至想到了更好的下法。
·
次日的他经过此地时仍见到了她,但这次她并不是要他教她下棋的,将一刊报纸递给他后就不见了。
是最新的世界数学报纸,里面还夹着她的关于公式证明的稿纸。
他望着四处熙攘的人群,将衣袖里的一沓稿纸拿出,轻轻地翻动了会儿,将稿纸埋进那颗树的树底,堆起了个鼓鼓的“小山丘”,一黑一白的子就此立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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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一种力学运动的演算。”
泛黄的稿纸上是几道歪歪扭扭的公式与字母。
“很像她的方法,熟悉又陌生。”
洁白的稿纸上是思路明了却又稚嫩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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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星,你知道这页稿纸是谁的吗?”
放学后她一眼就望到了站在门口等待着她的少年。
她掏出糖果,任由其化在嘴间。
不等她打招呼,少年便开了口,言语中带着些许焦躁。
“是菲洛给我的,但是…这不是她的字迹。”
“嗯,知道了。”她能明显听出他的失望。
“没事,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帮你问。”她对着他笑吟吟的。
“好。”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嗯。”他淡淡地回答道,但这种情绪并未维持几秒,他也侧了侧脸对着她笑,眉间温柔也如嘴间糖般甜,“走,我带去去吃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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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纸上的运动与演算并不重要。
我们在意的,我们最终在意的,
是自己达成某种心灵契约的人。
他/她其实与你早有些许渊源,
只是随着时间,你已忘却罢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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