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寿郎在数个木屋顶上跳跃奔跑,额头渗出一些冷汗,眉头紧皱,心下有些焦急。
原因无他,就在十几分钟前,清秋跑走以后杏寿郎就很果断的跟了上去,而清秋,则是回到了他们事先租用的民宅中穿自己的衣服。
如果说先前他还因为清秋的这一番动作而觉得诧异,但现在就只剩下焦急和几分惧怕了。
惧怕自然不是惧怕什么实力强横的恶鬼,他怕的是清秋杀人。
因为在清秋离开民宅后的形态,以及留下的一番话。
“这个村子被罪恶笼罩,就连空气都令人作呕,果然还是消失的好!”
顺着清秋的踪迹,与离开的方向,杏寿郎很快就推测出了清秋的目标。村口的鸵鸟肉餐馆。
“为什么非得是这里?”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杏寿郎不由得嘟囔一句。确定清秋就在这里的依据很简单,就是与自己背道而驰的身上还带着酒气的食客。
就在杏寿郎绕开人群准备进去时,一个人影直直砸向自己。
杏寿郎一抬手,那人便稳稳的落了地,只不过依旧惊恐的乱叫,手脚并用的爬离此地。那样子就好像是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伴随着乒呤乓啷如同拆家一般的响声,杏寿郎打开店门,迎接他的是一片狼藉。
锅碗瓢盆菜刀筷子撒满地,桌子椅子全部恢复出厂设置成了残破的零件。
而在那正中央,站着两个人……
严格一点的话,是一个开了兽化的兽人狐狸,和一个被利爪掐着脖子双脚悬空的武士头瘦子。
武士头瘦子手上拿着一把斩骨刀,身上浑身都是血,而那把被他死死握在手上的斩骨刀正看在兽人的左侧肩膀内,好在并未砍入多深,但却依旧有血液染红洁白的毛发。
“前辈,快住手!这是做什么?!”
杏寿郎略微纠结一下后果断上前掰开清秋的爪子,将那个浑身是血的人救下。
清秋此时的形象有点像是我们印象中的狼人。口中不断发出低吼,蓝色的眼睛变成竖瞳的样子,看上去极其瘆人。
也不管伤口如何,清秋沉默着把卡在自己肩膀上的斩骨刀拿下,狠狠向前以丢,刀身直直插入武士头脚下地面。
血液染红大片毛发,但清秋却毫不在意。
杏寿郎将武士头放在地上,开始检查起他的伤势。不过很快他就惊奇的发现,这个似乎是饭店老板的男人身上竟然没有一点直接伤痕,也就是说,他身上的血并不是他自己的。
杏寿郎的目光随即看向正在流血的清秋,他顺理成章的以为血就是她的。
“前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么做?”
人总是会下意识的偏袒弱势的一方,杏寿郎也不例外。
清秋歪了歪脑袋,眯起眼,口中低低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你是在说我伤了无辜的好人?小子,无知者无畏我可以理解,但不要把你的无知当做资本。本座有充分的理由立刻杀了他这种杂碎,你以为产屋敷有资格管我?”
“你到底在说什么?从始至终都是这样,我们的任务是为了保护人类,而不是杀死人类的。更何况,我们不能随意去评判别人的死活!”杏寿郎也不免有些怒了。
从见面时就是如此,她整个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懒散,傲慢,还有对人类的蔑视,都让杏寿郎无比的难受,此时更是直接表明自己要杀了人类,他怎能不怒。
清秋冷冷盯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杏寿郎,感受着他对自己散发的些许敌意和怒气,此时倒是不说话了。她懒得进行解释,但却依旧不打算放过那个好不容易缓过来气打算逃跑的中年老板。
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就只是简简单单撇一眼,那个老板右脚的跟腱就被什么东西切开了。
血如同被扎了个洞的水气球一般喷出,老板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好了,现在他身上有他的血了。
“先生!你先别动,我给你包扎。”杏寿郎大惊,顾不上愤怒,他赶忙蹲下身子按住出血口准备进行包扎,但在此时,清秋略带傲慢和嘲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说我……没有资格?”
“是!”杏寿郎没有回头,但还是很坚定的道:“没有人能决定别人的死活,也没有人能评判别人的死活!如果因为觉得有人该死就去杀人的话,那么着和鬼有什么区别?!”
“哼?哈哈哈哈哈哈!”
清秋是真的觉得好笑,她也很直接的笑了出来。着笑声十分癫狂,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此时正在被包扎伤口的中年人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抓住了身边唯一的救命稻草,语言组织混乱的表达着“救救我”这三个字。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此时的杏寿郎俨然已经将自己和清秋放在了一个对立面。
笑够了,清秋扶着自己的膝盖,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指向杏寿郎:“知道吗,小子。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话了,没有之一!要来看看我眼中的世界吗?不要钱,免费的!”
说到最后三个字,清秋用一种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抓住杏寿郎的肩膀,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了他的额头之上。
杏寿郎只觉得额头处有些灼热,随后就是大脑和眼球短暂的刺痛感。在然后,自己就被清秋放下来了。
清秋强行将杏寿郎专向中年男人,让他去看。而杏寿郎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此时杏寿郎看到的,依旧是刚刚那番模样,但眼前却似乎被一种淡淡的黑色笼罩,就像是有人在你眼前蒙了一层薄薄的黑纱。而看地上的中年人,他浑身上下就散发着黑色,如同汽油一般的黑色,源源不断的黑色,令人压抑的黑色。
正当他愣神时,清秋又从后面一把扯着他的衣领,轻车熟路的将其拽到后厨最里面的隔间。
鼻端猛然传来一股浓重到恶臭的血腥味,杏寿郎下意识的捂住口鼻,他挣扎着想要停下,但兽化中的清秋却十分强硬的把杏寿郎拽到了那血腥味的来源,并且十分慷慨的打开了门。
两秒过后,杏寿郎面色惨白的打开清秋的爪子,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胃部痉挛,一弯腰,开始吐胃酸。
这是人正常的生理反应,在看到恐怖或恶心的东西时的反应。但这放在杏寿郎这种看惯了血肉横飞场面的人来说就有点不正常了。
我们来试想一下。你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走进了一个灯泡被打碎,四处凌乱,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的厨房。脚下踩着不只是什么动物的血和脏水的混合液体。紧接着又在开门后看到一个连着脊椎,血沾了满脸,血流了满地的情况下,看到了一个正对着自己倒放在解刨桌上的小孩的脑袋,并且脑袋下面还有一长串脊椎骨的情况下,你能保持淡定?
“看到了吧,弥漫在空气之中的,浓烈的“罪恶”,你以为我为什么说这个村子里没有鬼,又说村子里到处都是鬼?”
清秋看着杏寿郎吐胃酸,嘲讽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如此讨厌这个村子?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杀了他?尽管我很想看你看到那个人的未来以后的表情,但我做不到。所以你以为,我为什么觉得有必要杀了他?”
杏寿郎扶着桌子额头的冷汗大滴大滴往下掉,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可以说,这一次任务刷新了他的三观。他就算在笨也能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门口远远看热闹的人也因为好奇不怕死的凑近了看,有些目力好的在看到那东西的轮廓时就已经连滚带爬的尖叫着跑了,口中惊恐的叫喊“人是人!”
“黑色,罪恶。还有些许蓝色,暴食。嗯~我想这个村子很容易就可以凑出一系列的七原罪!那么现在,你再来看看这个老板,有些不同的感受了吗?”
杏寿郎没有动作,因为他正在整理他那破裂的三观,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眼中的的黑色已经消失,恢复了他原本的视觉。
原因很简单,因为清秋依旧没有多少力气维持兽化了,同时为了不然自己直接一头栽倒而收回了共享视野。
清秋恢复人形态,被绷紧的衣服也重新以正常的样子穿在身上,唯有左肩破开的衣服显得突兀。清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将左侧整个衣袖直接撕了下来。
“我从进入这个村子以后就一直很注意你,因为你小子身上的“恶”是其他人的数十倍,这是个十分惊人的浓度。所以我一直呆在这里,我想看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所以我在你第一次来问我“要吃什么?”的时候就看到了你的未来。”
说罢,清秋脸上冷漠的神情变成了一整奇怪的表情,那样子就好像看到了有个人在机场拉屎,而你就在不远处看到了某种物质沾在地板上。
就在此时,得知消息后的村长和村长夫人跑了过来,村长夫人在看清了之后直接就被吓晕了,而村长到是对后厨里的情况漠不关心,而是替自己的儿子求情:“这位大人请您高抬贵手,我儿子他从小就……”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股莫名的大力推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才传来哎呦哎呦腰要断了的叫声。
“知道吗?你的未来就好像是用过的厕纸,装着厕纸的垃圾桶,以及装着几斤某种褐色物体没有冲的马桶,一样让我恶心。与其让你死在那可笑的法律制度下,倒不如让你死在我的手里。我承认我有私心,但我真的无法忍受一个如此恶心的人简单的死在枪子下,真的不能!”
说罢,清秋捡起地上的斩骨刀就准备在这个人渣身上先来个几十刀,总之先别弄死,让他体会到足够的疼痛过后再把他丢进山里,让野兽们活撕了他,或是放血,但正当他准备要动手时,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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