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寻找天德

早晨雾濛濛，我带着许善材在荷泽路上西行，很远看见黄河古韵博物馆楼上的红色大字。

过西二路再过燕山路，在十字路口西南见到天德健康管理中心。

门口的石刻红字很醒目，走进不大的庭院，没有人的影子，进入楼内，长长的走廊也很安静。

我敲开一个最外边的门，有两位中年女人在里面，一个穿黑夹克的站起来说：“你好同志！是来了解甲天下吗?”

“甲天下，桂林的甲天下吗?这儿难道是旅游公司?”

“不是的啦，华中甲天下哎，没听说过吗?我们在微生物科技领域很有名哟。”

聊了几句，听到我的名字，她忽然笑着压低了声说：“快请坐钟老板，还有这位小帅哥，你们和仲教授有亲戚吗？”

“钟教授？没有啊。”

我看到她的胸牌：甲天下生物科技赵美姣，另一位郑美如把一本小册子递给我的同时说，这是它们的三大主打产品。

问清楚才知道，人家教授是单人旁仲，而非我的金字旁钟，加上南方普通话钟仲之音不分，真费劲儿。

赵美姣说，仲教授是江城同济大学毕业，现就职于华中微生物研究院。她的儿子杨新经理和爱人主管油城健康分院，甲天下是用于推广产品成立的直销公司。

我拿过册子看了看：贻好速溶剂，喜痒养泡脚粉，香阁清悠抗氧蒜素，抗癌，微生物的字眼儿当然最吸引我。

“香阁素不是绿之韵的产品吗?”

“钟老板了解过绿之韵呀，对的哎，但我们这款是道承系统九氧珍晶的升级版，叫超氧溶散抗菌剂，绝对的好产品哟。”

正说着又进来一位，赵美姣介绍说是库管员宋菲。

“你看看这产品，这包装多精致哎。还有每天都发很多货呀，她天天说司机和配送员都喊着累的不行不行的。”

我无心听她再多说，心想艾军荣说的外包是空穴来风吗？她们真的来自华中吗?和绿之韵什么关系?我想了很多，她还在那儿说。再看许善材，肯定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请问赵女士，杨经理不在公司吗?”

“噢，他出去见客户啦，你有什么事情可问我和郑美如，我们都是这里的业务员噢。”

“也没什么，产品上我再看看资料，主要想谈谈合作的事儿。”

“好的来，杨经理就是出去谈合作的事情啦，请喝茶等着，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我出去抽烟时和艾军荣说了一下情况，她说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儿，只是听同事说的，让我稍等，她再问问给我联系。

“钟叔，你们说啥呢?又甲天下，又绿之韵的。”

“小朋友你不懂，你也不用懂这些，把小米姑娘照顾好就行啦。”

“我保准，也请你出些高招呗。”

“没什么高招，真心对待就成。”

“我绝不做对不起她的事儿的。”

“算你明白，但有些事儿不是你左右的，她的亲朋好友，尤其是小姐妹们，有时可能给你出难题，你能应付吗？”

“这可说不准啦，我笨呀。”

“社会本来就三教九流的，你的判断能力必须加强，以后再多看看心理方面的书。我相信只要心中有爱，其它都是小事儿，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

“行，钟叔，咱们进去吧。”

“不急，管事儿的没来呢。”

艾军荣来电话说，她的同事和一个做绿之韵的是朋友，那朋友去过天德，是听一个客户说的。我开玩笑说这不就是个无头案吗，她说先回来吧，人家再留也不要在那儿吃饭。

正要进去告别，一辆货车进来了，一个女声喊着：“正好，你个王八犊子慢点儿呀，上回就差一点出事儿。”

“放心吧宝贝儿，我这水平你不是不知道。”

我看清是个戴着黑鸭嘴帽，微黑脸儿的男司机，副驾驶坐着个戴红遮阳帽，脸上白里透红的女人，听这口气，俩人很熟。

车停稳当，我们过去，从后厢下来两个小伙子。

聊天知道司机叫钱正好，那女的是他对象，叫刘淑婷。两个小伙儿，一个姓陈，一个姓孙，同刘女士一样是配送员，都是附近现河人(非黄河口的仙河)。

钱正好问了我来意后说，都快散摊子了还合作个屁呀，刘淑婷用脚踢了他一下，小声说，闭上你的乌鸦嘴，不怕那两个娘们儿听见呀。小陈和小孙也笑着说管的太松了刘姐，再踹他两脚，身材魁梧的钱正好，假装要打他们，猛一动身，那俩笑哈哈的跑向了墙角儿的厕所。

这是什么状况呢，钱正好是在开玩笑吗！

大大咧咧的样儿，有点意思，没文化，真可怕，再看刘淑婷却很精明，如问她实情，也只是徒劳。

走吧，也不想告诉赵美姣了。我们向外走着，她跟出来说：“钟老板吃饭再走好吧啦，刚才找你们没看着，还认为早走了哟。钱正好跟你说什么了?别听他信口开河，他就爱开玩笑的哎。”

“知道知道，请留步吧，有急事儿，先回啦，以后再来。”

许善材上了车就嘿嘿的乐，我问他笑什么呢，他说钟叔真招女人待见，看她俩那么热情留咱们吃饭。我说你想吃吗，他说不想不想，从小大人就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

艾军荣打电话问什么情况。

“回了，快到你这儿啦，回去一起吃饭啊。”

“我在老年乐园后面的餐饮一条街南面的出口等你。”

“行啊钟老板，还带着个保镖呢(玩笑)。”

“行了大医师，吃饭去吧，他就是饭店那个保安，小许饿了吧?”

“简单点儿，就吃碗面。”

“可以，加个鸡蛋，再给善材加两个火腿肠。”

艾军荣走在前面，许善材小声问我：“钟叔，这是你对象呀？”

我拍了一下他的头说：“什么对象对马的，别瞎说，让她听见，给你这个小朋友的屁屁打针。”

他又说：“那，她是谁呢？”

“我的好朋友，老同学，也是我的贵人，高人。”

“钟叔，你也是我的贵人，你也是高人。”

艾军荣说她让工商的朋友查了，天德中心在油城也算有备案，是转租于博物馆的一个副楼，华中甲天下在江城也有。

“如传言是真的，要撤的也是投资公司，土地所有权属文物局，实际操作者是民俗文化产业…等会儿，等会儿，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嗨，太长了，没记清。”

“听这名字，那块地儿就很麻烦啊。”

“对，那博物馆也是私人的，老板叫毛爱民。因大多是稀有文物，收藏花了很多钱，一般人又欣赏不了，可能要移交，所以有要撤的传言。你也别着急，我再找人问问上面，等我信儿吧。你们慢吃，我到点儿了。还有，这小伙儿留下小米同意了是吧，你给安排一下，什么时候去见见双方老人。严春芝和那个曹梦喜也快联系一下，不能老在京城飘着呀，看你这网撒的，真该收收啦。”

“好好，知道了，我尽快，慢走啊军荣。”

许善材一个劲儿的和她挥手，人都走出西门，看不到影儿啦他才把手收回。我抓住他的手，笑着逗他再让他挥，他会意的哈哈笑着，拉住我的手向南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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