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哥,海子为什么要选择火车,而不是其它,为什么又是卧轨?如果我有他那条件,绝对不去死。”
“你许善材倒是有那本事呀,齐东倒是会写诗,还说有一段时间他也有过那想法。”
“我看过报道,说是因为把他带到真正现实里的和把他带到真正梦想里的,都是火车,所以…”
“听听人家林智慧说的,如同写诗似的,都学着点儿吧。”
“哈哈哈…嘿嘿嘿…嘻嘻嘻…”
海子的家是个破旧的茅草屋,他在那里出生、长大。在査家还不知道火车为何物的年代,四岁的海子就施展出他的天才,让父母产生了希望之火。
那年他拿下全村背诵毛选冠军后,天才的光环再也没从他头上摘下过。也许家人并不知道,天才需要承受比常人更多的苦难,这苦难是天才的生长土壤,也是天才的炼狱。海子收到录取大学通知书后,在村里放露天电影《铁道游击队》时,他第一次在片尾看到了火车。那一刻,兴奋的他当众大喊:“火车,火车,我马上要坐着火车去北京上大学了。”
半个多月后,海子乘坐的火车滚滚地穿过山川,穿过麦田,穿过城市边缘,头也不回地前进。是火车,第一次把他的梦想照进现实,带他走进心中的目的地。
在大学的日子里,海子无数次坐着火车在北京和老家之间跑来回,他也无数次经由火车在现实和梦想之间穿梭。所以,他选择卧轨的方式离开,与其说是选择,不如说是一种宿命。
对于以诗歌和爱情为生命的海子来说,在那样的现实面前,他不可能过得安稳。毕竟,外面的世界太过繁杂,只有能和现实磨合好的人,才可以安稳一世。可追求完美且已深陷精神世界无法自拔的他,注定不会是那种人。
于是,海子最终与现实决裂了,决裂的他开始意识到,当诗歌和爱情这两样都遭逢大难时,他已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我不想活了,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有一天他在黑夜发出的嘶吼惊动周围人时,同事敲开他的门关切地问怎么了,他却淡淡的说:没事儿,做了个噩梦,惊扰到大家了。
就在那个晚上,海子关上房门后突然出奇的安静,端坐着写下了他人生的最后一首诗:《春天,十个海子》。谁会想到,写下这诗的十二天后,他留下五封遗书,带着圣经等四本书,去了山海关附近的铁轨自杀身亡。
矛盾吗?矛盾,但矛盾既然一直伴随着海子一生,为何又不能伴随他的死呢!这矛盾曾将他折磨到崩溃的边缘,可在那种时候,他却一刻也不肯放下手中的笔,他对诗歌的狂热更加重了他精神的崩溃…
海子的母亲曹采菊出生于地主家庭,是读过书的大小姐,当时全国打土豪分田地,她被迫下嫁给海子的父亲查振全,他是一位裁缝,家里条件很差。
曹采菊四处去搜罗旧书旧报刊,在小屋里摞得整整齐齐。她是少有的那个年代读过书的女性,像太阳从东方升起一般自然,她成了海子的第一位老师。
海子这个名字对于母亲是陌生的,她只知道自己的大儿子叫海生,在海子死后的很多年,她才接受了儿子的笔名,对来访的客人也称呼他为“海子”。也许在她心灵深处有谐音孩子在里面,即应时也亲切,很好!她的海子也用孩子般的心灵爱过她,爱过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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