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雷不绝于耳,而窈初时竟发现自己的仙力在一瞬间消耗殆尽,面对发了疯的庞尊,像案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拿捏。
她使出这辈子的力气挣扎着,不行!绝不可以失足于此地!他们之间的开始,也不应该是以这种方式!
可一切只是徒劳,她的挣扎只得来了庞尊的变本加厉。身上的祭祀服被扯掉了大半,玲珑有致的的身线在黑色的中衣下若隐若现。她惶恐的眼神落在他眼里,染上媚红。
“你挣扎什么?是在反抗我么?光莹,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他凑近她的耳边低语道,冰冷的气息让她发颤,未等她解释什么下巴又被抬起。他强迫她直视自己,眼神凌厉。
“庞尊,你清醒点!我不是白光莹!你放开!”
“不是?哦……你是窈初时……那本尊雷霆轩外的结界是谁设的?嗯?”
窈初时一惊,他既然知道自己非白光莹,为什么……
他在羞辱她吗?!
“庞尊!你!”
“我?呵,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可不是本尊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来的。既然来了……那本尊的怒火,就由你来平息吧……”
她的力气也渐渐消失,只剩一双空洞的眼睛还在盯着他。
“从一开始,你便根本没把我当成白光莹……庞尊……若是白光莹,你会这般对她?……”果然,生前死后,她永远跟她没得比。
他停下的动作,不屑地冷笑一声。
“你以为,你配跟光莹相提并论?窈初时,你未免高看自己了。”
她瞪着他,目呲欲裂。这句话,谁说都好,唯独从他嘴里说出来——像刀子狠狠插进心脏,又毫不留情地碾转一番。
窈初时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无助和不堪,这一切似乎过于巧合,而庞尊今天太过于反常,让她根本不得翻身。
窈初时眼神干涸,目光空洞。生前的记忆化作锋利的碎片刺激着她的大脑,记忆中那人的面容与眼前的他重叠,让她如同置身冰窟。
“庞尊……”她微弱的声音在耳畔颤抖着,庞尊突然感觉事态不妙愕然转头!
入眼的是她那双近乎干涸的美丽的眼睛,从中透出来刺骨的凄凉和决绝。末日的艳丽总是让人沉醉……也让人绝望。
“窈初时!你敢……”
但在千钧一发冥主将自残之时,她左手手腕上的佛珠突然飞出,发出刺眼的红光,狠狠给了庞尊一个暴击。
窈初时的眼神闪过星微的光,佛珠挡在她与庞尊之间,气场十分强大。
那串佛珠,从窈初时诞生的那一刻起。它就陪在其身旁形影不离,因窈初时体弱,所以它得名舍伽。舍得一身羁绊,得佛渡伽。为平衡她自身虚症,相当于古时帝王着迷的续命。
“咳咳!”庞尊趔趄几步,稳住身形,也被打得清醒了几分。浮在半空的佛珠梵文大盛,强烈的红光彰显着浓浓的警告意味,若庞尊再近一步,便是揍得连白光莹都认不出来。
舍伽在上次窈初时被水王子所伤时为了保她形神已陷入沉睡。这次突然苏醒,怕是刚才受庞尊桎梏时她左手的伤口裂开,血浸入梵文,舍伽才被重新唤醒
沾到了她的血,舍伽以为窈初时受到威胁所以飞了出来给了庞尊一个礼貌的暴击。
庞尊晃了晃脑袋,看到窈初时后神色有些惊异。他……刚才干了什么?!
“怎么回事……是你……抱……”
话到嘴边,却又更显苍白,窈初时无神的眼让他感觉如芒在背。气氛死一般的凝重。
窈初时的目光转向窗外灰白的天,自己趔趄着站起来。
窗外的闪电终于停止了,只剩黑云压在雷霆轩上,有些干瘪和苍白。
“庞尊……我窈初时就算出身没你的白光莹高贵……”
她终于出声了,声音有微乎其微的颤抖。
“但也不至于被你这样糟践!”
舍伽在空中剧烈抖动,应和着主人激烈的言辞。
庞尊愣了愣,半晌开口道:“好……是我的不是,但我从没想过……”
“是!您没想过,像您说的,没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雷霆轩的门是我自己进的,灵犀阁的人是我自己愿意帮的,是我自作下贱……跟您,半点关系都没有。”
窈初时伸手,却招不来轮椅,于是便不招了。自己步履蹒跚地往外走,舍伽随之飞出雷霆轩,自己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两人擦肩而过之时,她扯着沙哑的嗓子道:
“今儿的事,您若还念着你我这么些年在灵犀阁的共事之情。就咽在肚里,谁也别让知道。”
“您丢不起这人,我也背不起这锅的。便当白光莹真的回来了,跟您大梦一场吧……”
那天,雷霆轩到冥府,她自己一瘸一拐一步一脚印走过去的。路可真长,可最终还是到了她的地方。
只是这心里的路,她怕是走不出来了。
那天后,雷霆轩外的雷电奇迹般地停了三日。
那天,庞尊地窖里的酒,被送了个一干二净。
庞尊盯着她逐渐模糊的背影,拳头狠狠锤在了那张凌乱的长桌上。自闷道:
假酒,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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