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明路沧州街道,听上去应该是一个很繁华或者很恬静的地方,但事实并非如此。
道路两旁簇拥着不高的楼房,墙壁是老旧的灰青色,细细望去,还能瞧见大片爬山虎掩盖下的细纹。
桑越白轻轻拉开了车门,在苏铭随意地挥手告别下走了出去,关门前,又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苏铭一天之内一连被同一个人感谢了很多次,颇有些无奈,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司机开车。
都差不多要送到家门口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找主角的麻烦了吧?
除了他那畜生不如的养父和唯唯诺诺但一点儿也不是善茬的养母。
苏铭若有所思地想着,他扭过头,视线跨过贴着单面膜的窗户,在逐渐远去的景物中,凝视着那个低垂着脑袋,无比瘦弱的身影。
桑越白见视野里再也没有那辆车的影子,终于慢吞吞地调整了方向,钻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这个时候家里应该只有母亲在。
希望母亲今天做了自己的饭。
不过估计不太可能。
心不在焉地踢着脚边的石子,桑越白回想起往日的一切,犹豫了一会儿,停住了脚步。
他瘦弱的身子挤压墙壁的一角,把书包放在身前,将面包摸了出来,撕开了一角,开始慢慢啃了起来。
一个面包自然不顶饱,但桑越白擦干净了嘴角,没有把最后一个面包一起吃完的打算。
留着当明天的早餐吧。
这般想着,他重新将面包藏好,而后又在角落里蹲了一会儿,直到身上香甜的气息散去之后,才磨磨蹭蹭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正如桑越白所料,不足70平米的房子里现在只有母亲一个人,她正低头收拾着被父亲搞得一团糟的客厅,脸上印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显然是被暴怒的父亲给打了。
地上撒着零零碎碎的杂物,以及玻璃的碎片,桑越白脚下一顿,找到了下脚的地方才背着书包沉默地走到阳台。
阳台的空间就更加狭窄了,可这是他睡觉的地方。
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泡沫板,加上一张用了很久,已经变得软塌的棉被,就是他的床了。
被子是他向母亲求来的,也是他们盖了很久的,基本上已经失去了保暖的作用,好在阳台装着大片的落地窗,只要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它们关上,倒也能熬过去。
放下书包,借着客厅内的灯光,桑越白写完了家庭作业,而后才去帮母亲一起收拾。
他进入客厅的时候,女人正坐在沙发上嚎啕大哭,肿起来的眼睛有些许无神。
冰冷的泪痕在那张熟悉的脸上拖出一道丑陋的水迹,桑越白看着,却没有了以往的心疼。
从他回来到现在,女人都只是自顾自的收拾、哭,好似一点儿也没注意到今天的儿子怎么突然回来的那么早。
走到厨房拿扫把的时候,桑越白下意识地往锅里瞥了一眼,果不其然,只剩下一个人吃的量。
但很显然,女人是还没有吃饭的,因为以往晚回家的时候,锅里通常什么也不剩了,就算有,也不过是一些汤汤水水,根本不够果腹。
少年眸光闪了闪,闷着头拿着扫把走了出去,开始清扫起地上的碎物。
女人这么半天,也不知道是在收拾什么,除了凌乱的桌面和沙发稍微干净了一些,地上依旧乱的不堪入目。
汤燕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看到突然出现,正在打扫卫生的儿子,还被吓了一跳。
当瞧见桑越白手里的扫把和簸箕时,她下意识就站起身往厨房走去,直到看到锅里的菜没被人动过,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洗了把脸,把脸上的泪渍擦干,又洗了个手,盛了一碗饭,把锅里的菜夹了一大半,开始闷头吃了起来,全然不顾客厅外饿着肚子的儿子。
桑越白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他抿了抿唇,抬头,只瞧见厨房里鬼鬼祟祟正在吃饭的母亲,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还好刚刚吃了半个面包。
少年想,垂下眼帘又继续扫地。
作者:说起来,汤燕其实就是那种非常自私的人,除了自己依靠的丈夫之外,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也都不管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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