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被人民所选之神

156：被人民所选之神

黑鹭赶到时已经是深夜。

斯嘉丽还守在乔芸身边，麦田也已经匆忙赶来。他只看到一个高挑的男子抢在赛琳娜和帝奇之前气喘吁吁地冲进房里。他看起来有些狼狈，想必在外面也经历了枪林弹雨的洗礼，可是他却顾不上这些。麦田只见黑鹭一刻不停地来到了乔芸的床边，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却被烫的缩回手去。

“发生什么了？”黑鹭迫切地问斯嘉丽道。

斯嘉丽将事情从头到尾地给他解释了一遍，黑鹭听罢，只沉默地握住了乔芸的手，忍受着她皮肤的火烧。

“我们先出去吧。”饺子拍了拍斯嘉丽的肩膀，二人点头走了出去。他们本来也要把麦田叫出去，却听意识迷离的乔芸极轻地开口道：“麦田……留下……”

饺子和斯嘉丽对视一眼，考虑到麦田希爱黎人神的身份，还是把他留在了这里。

麦田小心翼翼地移动到了乔芸床头，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又看向黑鹭。

“烫……”感受到黑鹭存在的乔芸似乎恢复了些，蹙眉喃喃道，想抽离自己的手：“不要烫到……”

“我不怕烫。”黑鹭摇了摇头，俯身将额头与乔芸相抵：“早知道就不同意你来这里了。”

“早晚都会发生……”乔芸阖眸说道。

“至少不是现在。”黑鹭垂下眼眸，眼底闪着水光：“你难受我都没办法帮到你……”

“你在就好……”乔芸轻轻回握了他的手：“我只是怕我会见不到你……”这句话她说的极轻极轻。

“不会的。”黑鹭坚定的摇头：“这次有什么事情咱们一起面对，你不要再自己承担了，好吗？”

“好……”

“哥哥，”此时麦田抬头问黑鹭说道：“你是乔姐姐的爱人吗？”

他这句话把黑鹭给问愣了，他回答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可病床上的乔芸却嗯了一声，虚弱地对麦田微笑道：“哥哥是姐姐好爱好爱的人……”

黑鹭的心脏猛地颤动，不由得握紧了乔芸的手。

“我妈妈曾经说，相爱的人会战胜一切的。”麦田小小的身躯此时看着却无比坚定有力。他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二人：“哥哥，你放心，姐姐一定会没事的。”

黑鹭看着他许久，随后笑了笑：“嗯，我也相信她会没事的。”

可乔芸刚刚那句表白又实在太像上一次临别的吻。

就好像……她确信自己会再一次走进无底深渊。

仿佛是为了印证自己所说的，麦田握住乔芸的一根手指，虔诚地低头祈祷到：“求上天保佑姐姐会快点好起来，不会再难受，可以平安地生活……”

黑鹭和乔芸纷纷破涕为笑，脑海里都想：傻孩子，上天就是受苦的那个，怎么保佑自己快点好起来？

可奇迹似乎真的发生了。

乔芸身上忽然开始冒起白光，那白光缓缓将自己渡了些给麦田。顷刻间，麦田感到自己体内力量无比充盈，而乔芸的体温下降了许多，神色不再痛苦。可越到后面麦田反而越苍白，乔芸连忙收住了白光，被黑鹭从床上扶了起来，抱住麦田到：“麦田，你没事吧？”

“没事。”麦田摇摇头，乖乖地趴在乔芸怀里：“我替姐姐分担了一部分难受，姐姐是不是就不难受了？”

“嗯，姐姐好多了。”乔芸揉了揉麦田的头说道。

“麦田怎么会……”黑鹭欲言又止地问道：“因为他是新一任人神吗？”

“应该是，人神是被神力所选中之人。”乔芸点点头：“我第一次看到麦田时就认定了他。既然人神可以使用至尊权杖的一定力量，理论上来说，也可以承受一部分神力。”

“姐姐是神？”麦田天真地询问。

“嗯。”乔芸点点头：“但这是秘密，需要麦田保守哦。”

“我会的。”麦田认真地说道。小小的他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于世界来说有多重大，只知道乔芸需要他保守这个秘密。

“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我陪着你。”黑鹭揽过她的肩，对她说道。他又转向麦田：“麦田，夜深了，你回去睡吧，让斯嘉丽他们安顿一下你。”

“好。”麦田说着便从乔芸怀里起身，小跑着开门去找斯嘉丽了。留下黑鹭和乔芸两个在屋子里。此时乔芸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她看向黑鹭明显有战斗痕迹的衣物，默默道：“对不起，你不用来的。”

“一点小伤而已，没事。”黑鹭宽慰了她，又道：“和你经历的比起来算不上什么。”

“我只是有点难受而已。至尊权杖的神力很旺，在我体内和我本身的神力打架。”乔芸蹙眉说道：“我怀疑是我之前储存在那里的神力。现在只是取回。不过以凡人之躯，承担不了多少。我觉得可以一点点锻炼承受力吧，而且……我现在精力还不错。感觉对神力也更有掌控了。”

“不能再渡给麦田了？”

“不行了。麦田就算是个成年人也不行了。更别提他是个小孩。”乔芸叹了口气：“就算我现在去渡给女王陛下都应该不行。只有我可以。”

黑鹭沉默半晌后紧紧抱住了乔芸。

“你要不是神就好了。”他说。

“可惜，我是无法摆脱神这个身份了。”乔芸苦笑道：“最近我真是累了……尤其是到了翡冷翠之后，看着战火纷飞但自己却无能为力。明明作为神明有保护人类的职责，却同时明白人性的恶根本没办法抹除，战争绝对不会停息。我这个神……有跟没有根本一样。所以为什么大家还需要我呢……我还需要做什么呢……我能做什么呢……”

“乔芸。”黑鹭打断了她，坚决地说道：“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你现在的首要目标是保护好自己。只有你自己安全了才能保护别人。好吗？”

“嗯。”乔芸在黑鹭的颈窝边蹭了蹭，叹息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那就好。”

“还有，我刚刚说的是认真的。”

“什么是认真的？”

乔芸抬眼看向黑鹭，答案不言而喻。

黑鹭不由得一阵脸红。

“放心吧，不是告别之前的告白。”乔芸说道：“我只是忽然觉得……我很想告诉你这件事情。”

“我也是。”黑鹭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二人在微弱的烛火灯光下相拥了很久很久。

...

翌日乔芸的状况已经恢复了不少。

起初斯嘉丽不敢让她靠近至尊权杖，但乔芸坚称没关系，黑鹭也默许了此事，斯嘉丽才放任乔芸在仪式开始之前触碰至尊权杖。

“昨天是怎么回事？”斯嘉丽问道：“至尊权杖的力量在你体内捣乱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至尊权杖的力量就是我的力量。”乔芸说道：“我虽然不记得了，但这个权杖从前很可能就是我的东西。我在里面储存了一些神力，昨天只是取回。不过来势凶猛，没有受住，只好渡了一小部分给麦田。不过现在最大的疑点还是……如果至尊权杖能够作为神力的媒介被使用，那么就代表着神力是可引导的，也就是神力有其本质。这个本质我需要先知道，不然让怪协先知道就糟糕了。”

斯嘉丽思索半晌，忽然灵光一现到：“对了，昨天麦田说你晕倒的时候说了什么古元素，是那个东西吗？”

“古元素……？”乔芸仔细回想着，只想得一阵头疼。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可能真的是。我回去问问库洛吧……但我觉得他可能也不知道。这东西应该不属于炼金术范畴。问女王陛下……她也应该同样不了解。她毕竟不是真神。”

“那咱们能问谁？不然去查资料？”斯嘉丽摸着下巴盘算到：“我记得那个沙迦奖主办方克拉克.梅有好多藏书吧？说不定有对古元素的记载，找他问应该可以。”

“试试吧。”乔芸同意了她，一瞬有显得有些感慨：“倒有点讽刺，我现在竟然觉得秩序之神要是还在就好了，这样至少能把他当百科全书。”

“你把他清除了不是吗？”

“嗯，是啊。”乔芸的眸色沉了沉：“应该不会再见到了。”

“我倒是有个猜想。”斯嘉丽忽然提起。

“你说？”

“有没有可能，古元素是类似组成天地万物的能量，而各种其他元素都是从古元素延伸开来的。你拥有的神力说白了就是古元素，而古元素构成天地万物本质，所以你拥有操纵天地万物的能力。而鉴于你是时空裂缝中诞生的，那古元素的源头应该就处于时空裂缝中？”

“有这种可能。”乔芸蹙眉思索道：“而且混沌之树也是从时空裂缝中成长的，它的养分很有可能就是古元素。”

“那问我妈妈啊。”斯嘉丽直接地跳到总结：“她在时空裂缝里呆了好多年。”

她直白的眼神看得乔芸一阵心虚，她低头清了清嗓子，辩解道：“没办法，这不是怕她捣乱吗，而且我知道她出得来，只是限制了她出来的能力而已……”

“哦，你说那件事啊。”斯嘉丽摆了摆手：“我不原谅你绑了我爸妈这件事不妨碍我觉得你很伟大。再者，我爸妈自己都已经原谅你了，你也没有真正伤害过他们，所以你不用多想。”

“我可能以后不会那么伟大了。”乔芸笑着看向她。

“那就更伟大了。”斯嘉丽毫不犹豫地说：“活着本身何尝不是一种伟大？”

乔芸愣了半晌。恍过神来才发现斯嘉丽是真的长大了。和前两年那个单纯倔犟的女孩不一样了。只有眼里的火焰还是和之前一样坚定的燃烧着。

“仪式要开始了，咱们先出去吧。”斯嘉丽打断了乔芸的思绪，拉着她走了出去。

二人都不知道前方正等候的危机即将多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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