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不要离开

“没关系啦。”虎杖悠仁脸上绽放出笑容，“白祈同学打得不重。”

别这样笑啊，这样会搞得我很愧疚。我讪笑了几下，“走吧，回学校。”

“oi～两个十一点还在外面晃得高中生。”前面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灯光从他的身上照下，留下长长的影子。

“五条老师？”虎杖悠仁跑到五条悟的面前，我靠近他一看。

不对劲，十分有九分不对劲！

五条悟的笑容看起来很危险！我猛地在原地站住，冲五条旁边的虎杖一抱拳，“虎杖兄！保重！”

然后就想往自己的身上贴一张传送符，“悟，等你消气了，我再回来！”

可我的手，就突然顿住了。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手愣愣地举在那里。

“？”五条悟歪头看我，因为我站在黑暗处，他看不清我的脸。

我抬头看着静静站在灯光下的他，还是活着的五条悟。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夺眶而出，染红了我的眼。

我的眼泪挣脱了我的控制，它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不断地往下流，但它其实是我内心痛苦的无声呐喊。

“老师？”此时五条悟也顾不得生我的气了，他抬脚想要走到我的身边，却被我抢先一步。

我猛地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悟…”

五条悟有些惊讶，他摸了摸我的头，“怎么了？”却明显感受到我的身体在很强烈地颤抖。

“老师…”在哭？五条悟第一次感到懵了，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我，平时不是在笑，就是在鼓励别人。总是搞笑又坚强的形象。

我抽泣着使劲抱住他，生怕一放手他就会消失，“悟，你…”我想要说话，但内心的痛苦却堵住了我的嘴。

“不要离开…求你了…”

五条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他也搂住了我，低声安慰，“好好，我不走。我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却哭得更厉害了，我把脸紧紧埋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熟悉的温度，气味。

还活着的悟，我边哭边掀开他的衣服，想看看他的腰。五条悟没阻止我，眼神示意虎杖先回去。

黑色教师服下，没有伤口，没有被腰斩，没有疤痕，没有血，只有还在因呼吸而起伏的腹部。

还活着的五条悟，他就站在我面前。

我可以接受自己的死亡，因为我本来就与它有过多次接触，背负诅咒和封印的我，早就看淡了自己的生死。

可我没办法接受五条悟和其他我喜欢的人死亡，我可以死去，但其他人不行，这样我会一直都很痛苦。

我哭着摸着到五条悟的心脏处，它在强劲有力地跳着，不断地跳着，“悟，你很累吧？”

“…..”五条悟很明显地感受到我的不对劲，他感到有些不妙，伸手握住我的手，“因为老师一直在我的身边，我觉得…所以还行啦。”

可是，我听到了，在原本世界线的五条悟。他在说，我好累，我好想休息啊…

“唔…”我捂住嘴，喉间涌出一股鲜血，我忍着心脏处的痛楚，将它咽了下去。

我牵起五条悟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目光虔诚，“仲冬岁寒,惟愿君安。”

说完这几句后，我猛地捂着自己的心脏处蹲了下去，它太痛了，疼得呕出了血，疼得连血管都在抽搐，疼得我忘记了呼吸。

鲜血顺着我的嘴角蜿蜒流下。

我觉得我的心给捅了一下，绽出一个血泡，像一只饱含热泪的眼睛。

五条悟，你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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