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熙,或者说沈家的小公主在圈子里很有名。
倒不是因为她特立独行玩什么话剧,这种明显家庭宠惯养大的孩子稍微文艺点儿就爱追求些小众艺术也算寻常。
大概由于打小所有物质方面的欲望都能得以满足、其他追求也大都能顺风顺水,说无欲无求有些夸张,但确确实实很难对某类事物提起兴致。
这也是沈家人在发现自家孩子难得对表演很有兴趣后,任由其自由发展的主要原因。
她有名之处就如郭泰正所说,在他们看来那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运气’或者‘运势’,更多是公认她有一种极其敏锐的“直觉”,可以判断那对她自己是好是坏。
“直觉”让她下意识自然规避开一切不开心的事,自然也会为她筛选远离不怀好意的人。
一如金俊宇,这位金家小儿子注定不是他们家继承人,那产业不能指望从大哥手指缝里漏出来,而是要趁老爷子还在自己累积起来。那可不得多跟小伙伴搞好关系?
金俊宇几人队伍浩浩荡荡赶到剧场,从售票处拿了沈京熙提前留给他们的入场票检票进场,看到门口卖花束的地方又一人捧了一束花进场。
也亏得今天工作日下午场票卖的不多,沈京熙预留的是第一排位置,还让他们有地方放下花。
河正宇卡着演出前的时间走进来,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几个年轻人前面的花束还有些懵,这是今天这场话剧的特殊日么,还是说现在话剧演员都有狂热fan了?
不过看那几个互相认识的小年轻彼此嘀嘀咕咕,但很懂事地灯光熄灭就自动停止闲聊聚精会神盯着台上,河正宇倒也就没什么其他想法了。
河正宇选择这出话剧,纯粹是进来想要看看女演员演技到底有多么优秀,能在剧场挑一出独角戏的大梁、还确确实实能作为一个新人扛起话剧票房。
要知道话剧作为小众艺术,虽然有些剧团、剧作有政府拨款补贴,但大多数话剧纯纯是烧钱的爱好,演出出售的票价能把剧场费填平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这出话剧已经在大学路演了快三个月了,从口碑和知名度来说真是双双从无到有,让最初在话剧团跑龙套出道的河正宇都有些酸,心想真是悬殊的差距啊。
——
沈京熙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第一次听人家说起你,第一次看到你的那一天。
沈京熙不,那一小时,就像发生在今天,我又怎么能不记得呢?
沈京熙因为就是那时候世界才为我而开始啊。
沈京熙耐心点,亲爱的,等我把一切都从头说起,我求你,听我谈自己谈一刻钟
沈京熙别厌倦,我爱了你一辈子也没有厌倦啊!
舞台之上的女人将象征成熟的男性西装外套褪去,只着一件将将过膝的白色吊带连衣裙。
她褪去那一层衣衫,仿佛褪去了十数年来伤痕累累的外壳。从头回忆的故事里她再不是刚登场时那个陷入丧子之痛的癫狂女人,而是紧抓着一见钟情不放的痴儿。
灯光下的女人、不、此时是女孩,她细嫩的皮肉白的发光,整个人如同掉在枝头尚未成熟却诱人采撷的酸橙子。
河正宇怔怔看着台上唯一的女郎,她的视线明明望向虚空、那个想象中的W先生经过的位置,他看着那双漂亮澄澈的眼睛从少女的天真烂漫一点点浸满了欢欣的情意缠绵,明明知道与自己无关,却好似被那双盈满羞怯的眼睛扼住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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