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全运会（8）

来自于王楚钦莫名其妙的“冒火”，我只选择摊手表示很无奈，他见我如此更加火了，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大脑袋，乱糟糟的发型在蓝色的发带之上形成了一个鸟窝，我见着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楚钦：“笑毛啊”。

陆尔尔：“诶？”

怎么突然火了？我明确捕捉到他语气中压抑着的恼和尽量给予我的温柔，是他王楚钦对别人所没有的。现在是比赛，我们都不能把个人情绪带到团体赛中，这一点我们都深谙。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我忍不住就这么莫名其妙装作去拿地上的水瓶揶揄了他一句。

陆尔尔：“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

我确定他可以听到，因为我们站的不算远，还不让人笑了。

周遭人群汹涌，有不停的击球声音响彻在耳边，还有队友的吆喝鼓掌声音，我看着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对我摆摆手，这么狠狠一揉倒像是拿自己撒气似的，漂亮的眼尾都弄红了不像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倒像个小兔子。

王楚钦：“再休息一会，我们一起去热身”。

陆尔尔：“…嗯，知道了”。

我自然也停止了嘴边笑容，恢复面目表情。

我在想——他到底怎么了？是心情不好了吗？可是因为什么呢，我有些想不通坐在位子上眼睛时不时瞥向他，可是某人的大脑袋像是涂了胶水固定在位子上似的，偏偏不再向我这边瞧。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我看见他带上髌骨带我们一起站在了球台的一侧开始了混双比赛。

一球。

又一球。

……

因为他的发球好，我快速衔接好前三板我们拿下了前面两局，到第三局的时候，教练没给我们什么战术指导，只让我们在场上碰到问题一直要多沟通。

“大头，你和尔尔说话啊，你今天怎么这么冷呐”。

王楚钦：“我和她说话了啊”。

他这样回复道。

陆尔尔：“嗯，说了”。

我也帮着他说话。

最后，我们以11：6赢了混双，他转头紧紧掐住塑料水瓶，仅仅在几秒钟之内我看着眼前瓶子经历了从挤压到重新充气的过程。

结束比赛后，他站在了观众席的最后面。我穿上红色的北京队外套，也随即跟着散去的女队隐匿于一片暗影之中。

陆尔尔：“呼”。

终于松了一口气，却也没来由感到一丝淡淡的哀伤，仿佛那一两个小时的紧张与专注，只是犹如梦境一般短暂。我站在角落整理好拜乱的东西，目睹着先农坛的安指就在前面和大头比划着什么，大头一边点头，一边将球拍夹在板子纸收进球包，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显得有些漠然，比冰块有些温度的我想就是他若有似无乱飘的眼神吧。

他正在无名火气头上，一定不是在看我，我这样想着没想到人竟然向我走了过来。

王楚钦：“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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