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冰冷的眼眸投了过去,店老板原本还嚣张的气势,此时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那发寒的眸光,只是看一眼,就好像是掉入冰窟窿里面一样。
马嘉祺:婶子,放心吧。
马嘉祺表面上看上去流里流气的,在看向沈佳敏的时候,还算是有些收敛。
沈佳敏望向疏年,在看到疏年点头应允的时候,才小心翼翼的将捧在手中的灵芝交到马嘉祺的手中。
马嘉祺:婶子,你们先等我一会儿。
说罢,马嘉祺便将野灵芝揣进怀中,扬长而去。
何母:疏年,我总感觉他不靠谱。
沈佳敏看着他骑着车子离去的背影,摇摇头,此时有些后悔了。
她怎么能够将这朵野灵芝,交给马嘉祺吗?
在她的眼中,马嘉祺就狗蛋他爹一个德行,都是游手好闲的人。
何疏年:娘 ,我们去那边看看,放心吧,他家里还有妹妹和奶奶,真不给咱们钱,咱们就找上门去。
何疏年安慰她娘说道。
在她的心中,她还是十分相信马嘉祺的。
沈佳敏不再多说什么,她已经将灵芝交给了马嘉祺,现在后悔也没有办法了。
她不断的张望着马嘉祺离去的方向。
约摸着半个多小时之后,那道身影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何母:疏年,他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沈佳敏一颗高悬的心,此时这才放进肚子中。
哪怕是他没有将灵芝卖出去,灵芝也是属于她们的。
临近沈佳敏以及何疏年的时候,马嘉祺修长的腿点地,车子停在她们面前。
马嘉祺:婶子,这是卖灵芝的钱。
马嘉祺将有零有整的钱交到她手上。
何母:啥?这么多钱?
沈佳敏在经过那十年运动之后,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一时间,有些激动的说不出话,错愕的看着掌心中那烫人的碎钱。
马嘉祺:婶子,你数一数,一共两百三十块钱,
马嘉祺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何母:二百……三十?
这对于现在的何家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原本她打算八十就卖掉,没有想到一下子收入了二百多元。
这就好像是天上掉下一块陷阱一般,砸得她头晕脑胀。
沈佳敏已经有些冲昏了头脑,何疏年却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马嘉祺。
这个男人,在半个小时的时间之内,就能将那朵野灵芝卖掉,换来二百三十元,这是何疏年都没有想到的。
没有想到在现在这个年代,他就已经有了些许门路。
何疏年倏地想起了什么,黑市早已经悄咪咪的进行,莫非,马嘉祺将野灵芝拿去黑市上卖了?
虽然现在去黑市,在一些人的眼中是一些投机倒把的行为,在何疏年的眼中,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的马嘉祺,就这样有胆量。
她也想要找马嘉祺问一些门路,碍于她娘在身边,没有开口。
沈佳敏颤抖着手,将纸币一张张数清楚,“没错哩,确实是二百三十元。”
她的心中就好像是波涛汹涌一般,如果不是将嘴唇咬破。感受到疼痛的话,她一定是认定在梦里呢?
马嘉祺: 好了婶子,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们先忙。
马嘉祺一边说着,长腿一撇,上了自行车,很快便消失在她们面前。
何母:疏年,这个马嘉祺还真的是能哩,这是真的钱哩,真的是二百三十块钱哩。
沈佳敏高兴的合不拢嘴。
何母:疏年,这是你采摘的灵芝,这钱自然是你的。
她将钱塞进何疏年手中。
何疏年:娘,这三十块钱我先拿着,买些东西,改善一下我们家的伙食,这二百块钱,你收好。
何疏年将三十元掏出来,二百元塞进她娘手中。
何母:也好。
沈佳敏将钱小心翼翼的藏好,时不时还摸一摸,生怕丢了。
何疏年:娘,这三十块钱,我今天做主买些东西,行不?
何疏年跨上她娘的胳膊问道。
何母:好,听你的。
沈佳敏笑嘻嘻的说道。
这钱原本就是何疏年挣的,她自然是可以支配。
何疏年一口气买了一大块猪肉,又买了一些布。
沈佳敏看着她花的钱,心中确实如刀割一般,她们家什么时候一次性花过这么多钱?
一年到头,都没有买过这么多的猪肉?就等着过年的时候,分一些猪肉,有时候还舍不得吃,换些碎钱。
不过到底是答应了何疏年,她没有说些什么。
何疏年:娘,今天回去让大姐一家过来吃吧。
何疏年说道。
她想要尽她最大的努力,让家人逐渐过上好日子。
这个年代的人,吃上白面,那就是奢侈的事情,更可况是肉呢?
何疏年回到家之后,便开始操忙起来,她做了玉米面的肉包子。
猫蛋狗蛋一进屋,便闻到了香味。
狗蛋:好香哩。
狗蛋狠狠的吸了吸鼻子。
猫蛋的口水已经不断的流下。
何疏年看着面前两个脑袋有些大,身子有些瘦小的孩子,一颗心就好像是被人紧紧握住一般。
何萍萍:你们两个慢着哩,别跑太快。
身后一名女子吆喝着。
何疏年走出去的时候,看着面前的何萍萍,她齐耳的短发,一张菜色的脸颊之上,长着一双好看的眼睛,身上不知道缝缝补补了多少次的衣服,有些脏兮兮的,跟在两个孩子身后跑。
狗蛋:二姨,听姥姥说,今天家里有肉是真的吗?
狗蛋一双眼眸之中,就好像是注入一道光一般,明亮的眼眸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何疏年。
狗蛋看上去刚会跑的样子,跟在哥哥的身后,不断的挪着小碎步,嘴角的口水越流越多,她不会说什么完整的话,只是“咯吱咯吱”的笑着。
何明远:是哩,今天是肉包子。
何疏年摸了摸狗蛋的脑袋。
狗蛋听了之后,就好像是从地上弹跳起一般,在院内跑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在孩子的眼中,如今能够吃上肉,那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何萍萍身后,就是她找的不务正业的男人高建国。
他嘴中叼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旱烟,身上的衣服还算是干净,相比起她姐姐那一双布满老茧的手,他的手还算白净纤细。
姐姐家的光景过成这样烂包,和眼前这个男人有很大的关系。
高建国绝对是村里数得上二流子,每次劳作的时候,就消失不见。
姐姐不仅要上山劳作,还要照看着猫蛋和狗蛋,真不知道姐姐究竟是为什么嫁给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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