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32.可我只有一弯月亮

田柾国：“我只是实话实说，余胧月”

田柾国：“没有刻意的赞扬，也没有捧高”

他仰头望着我，和说誓言一样郑重其事的

田柾国：“你真的很好”

田柾国：“就算你去问任何人，回答也都会是这样”

有多好呢，田柾国也形容不出

只是后来的田柾国，曾无数次回想起那日的园圃

女孩明明一席黑裙，偏偏是落入瞳孔里的一点雪

那时候他才回味着意识到

大抵山泉煮茗，绕齿余香

初次惊艳后就在用余生惦念

这就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独属于余胧月的味道

我“我知道”

可是现在的田柾国没想过未来这么远

心上人就在眼前

她半仰着面孔，长发在背后和瀑布一样倾泻而下

我“小国一向很真诚”

我“我一直都知道”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在讲一个最为美好的童话

我笑，“田家的小少爷啊，漂亮又有才华，可爱但不幼稚”

田柾国：嘟囔，“我不可爱的……”

小兔撅了撅嘴，看见女孩含笑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

田柾国：“算了”

田柾国：“你说可爱就可爱吧”

反正也只有她一个人可以这么讲

也算做是她的专属了

我“怎么不可爱呢”

我笑的梨涡漾漾的

怎么会不可爱呢

明明很害羞还是勇敢迈步的样子很可爱

就算心里很害怕但仍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样子很可爱

田柾国啊

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小朋友了

田柾国：“对了，我刚刚说过的话……”

田柾国：撅嘴，“我知道我不该去干涉你的决定”

田柾国：“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想一想”

小兔被心爱的小姑娘的夸赞听的耳朵软软的

但是他还有正事要干

兔子小王子励志拯救失足的小公主

他不想看见撞南墙才回头后湿红的眼眶

我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小国”

我“我的回答很简单，但也很复杂”

我“就和那道永远不能统一意见的问题一样”

我“小国，爱你的和你爱的，如果一定要选择的话，你选择谁呢”

田柾国：“那当然是我爱的啊”

他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田柾国：皱了皱鼻子，“如果不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话……”

田柾国悄悄的瞥了女孩一眼，声音小小的

田柾国：“如果这样，就算每日都是满月，我也觉得是美玉有缺”

如果不和喜欢的在一起

那生命会变得很遗憾很遗憾吧

我“是啊，在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

田柾国看见她还是笑着，只是眼底稀碎的星光有些黯然了下来

我“年少时总觉得要爱遥不可及的月亮”

我“可是没有想过，他能不能被触碰到哪怕一角”

就像Vante一样

总想把月亮揽入怀，可是月亮没有温度，到最后只有满身霜寒一心枯槁

我“所以到后来啊，我才发现”

我“原来人理想到最后，到最后还是会选择另一个答案”

她也就刚好说到这里

背后交际舞的音乐也落下了帷幕，和早就预算好一样

等女孩抬头的时候，唇角又从受伤的落寞变成了无可挑剔的幅度

我“这个故事很长，不该三言两语草草的结尾”

我“如果小国想听的话，或许可以以后慢慢的讲”

我笑，“但是现在，你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了”

这场生日宴不能没有主人公

他的归途是粲然的聚光灯下

从来不该囿于小小的栀子园圃

田柾国：喃喃，“你说的，以后还要讲”

起码还有以后，起码这个故事好像不会无疾而终

我笑，“嗯，我说的”

她一贯温和的笑着，朝着出口走，对着田柾国挥了挥手

我“今天的夜色很美，小国”

我“你会找到最美的那颗星星的”

最美的那颗星星……

田柾国没有看天空，只是一直盯着倩影，直到她消逝在视线的末端

他要星星又有何用

就算满天繁星让人眼花缭乱

可我只有一弯月亮

只有一弯

田柾国收回了视线，栀子花照样清幽的伴着晚风

树底落了几片洁白的花瓣，拼凑出一段不合时宜的执念

田柾国歪了歪脑袋，拾起一片，盯着花瓣看

到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把手中那片残缺的栀子花瓣放落在树底的枝叶

凋零的花瓣凝不成爱人的眉目

他要她永远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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