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去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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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温知周该对运动会有兴趣的，可是发生了太多事，她早就提不起一点兴趣。

她睡得迷迷糊糊，朦胧间听见哪里传来一声惊呼， 周边的人都躁动起来。

她迷迷愣愣地睁开眼睛，旁边余宇涵早就回到他们班级的位置了。

发生了什么？

如果换做平常，她大概会问肖晋南，可现在肖晋南一眼都不想多看她。温知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顾不上肖晋南这里。

不知道谁说了一声“仓库里死人了”，温知周脊背瞬间攀升起一股凉意，条件反射般下意识地看向声源，人群簇拥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无措地站在那里不敢动。

不会的……不会的……左航很聪明的，他会藏好的……

温知周“不会的……”

她心里惧怕，那天昏黄灯光下的场景又在脑海重现。

手忽然被握紧，温知周惊得一震，下意识想挣脱逃走。

左航：“知周。”

左航的声音。

是左航。

那一瞬间，鼻子一酸，眼泪蓄满后夺眶而出，她转身什么都不顾地反手抓紧左航的胳膊。

她颤抖的声音，在秋天里摇摇欲坠着。

温知周“快走啊……”

有人发现了，你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周遭人群乱哄哄的，左航任由自己被温知周拽着挤出人群。校运会安保比平时要松懈很多，她跑到校外也几乎没人阻拦。

偏天好巧不巧地下起淅沥沥的雨，打湿她的头发。左航脱下自己深色的外套罩在温知周头顶，在随处的屋檐下躲雨。

温知周“你怎么还会回来……”

左航：“这几天……”

他盯着这场雨，下得那么突然，雨珠却是小小的，频率也如此之慢。

左航：“让你害怕了。”

左航：“抱歉。”

温知周“你抱歉什么……明明是我……”

温知周的眼泪划过脸颊，在下巴边际上挣扎一秒，便随外面细细的水珠一同死在这场雨里。

左航没应答，他知道无论怎么解释，以温知周的性格也绝对不会怪他，反倒觉得是她自己的过错。

其实根本不尽然，他左航就算再怎么大胆再怎么喜欢温知周，说到底也只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年。

杀人。这件事对他而言，是多么严重的罪行。

这些天来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每每闭上眼都是男人死在血泊的场景。他总梦到冤魂索命，可是他也很没办法理解。

那个人死，不是活该么。

雨渐渐歇了。

两个人走出好远，拐到曾经爱去的小巷子里。

曾经他们一起上下学的时候，喜欢在这里躲着，有时候是温知周抄左航的作业，有时是左航陪温知周在这里吃饭。

雨后的青苔湿漉漉的，从破碎的砖瓦缝隙中探着脑袋格外明显。空气中散发着下过雨后的青草味，淡淡的。

左航站在温知周面前。

左航：“我会去自首。”

温知周“左航？”

她颤抖着，也讶异着看向左航，写满惊慌的颤动的瞳孔与左航平淡的眼波与空气中相触。

左航猜到她的惊讶，低头浅浅笑了一声。

左航：“现在，可以对我说一句，我喜欢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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