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赶到。
就看到祈月趴在岸边咳嗽,吐了好几口水,脸色煞白。
他眼底闪过心疼,下车快步跑向祈月。
他身上的骑手服还没换,宽肩窄腰,身材颀长,伸手毫不犹豫将祈月抱了起来,显得她身形娇小,格外的脆弱。
“……”
他还什么都没问。
祈月皱眉,就看到前面顾敬珩和马场的工作人员都往这边跑了过来。
她想挣扎着下来。
又听到几声呼救。
“救命……”
“我腿抽筋了,妹妹,救救我……”
是祈霜。
可刚才在水里按她的人也是祈霜。
祈月眼底染上寒意,下唇微微发抖,不是怕,是气的。
她对祈家一直手下留情。
一直都是。
对祈霜,她给她接生,照顾沈小宝,提点她坐上如今的位置,甚至……
她给祈霜的那个所谓毒药。
也不是什么毒药。
而是因为祈霜当初生产落下了病根,她偶然摸过她的脉,想借口毒药控制她帮忙,又想用这个试试看。
试试祈霜,会不会弃暗投明。
事实是。
她试个屁!
她就该给祈霜一颗毒药了断算了。
刚刚祈霜对她的杀心可不像是假的。
一眨眼间,祈月心里已经盘算了许多。
她的头盔已经扔了,头发湿哒哒的贴着脸,马嘉祺看着,只觉得格外的心疼。
“她伤你哪儿了?”马嘉祺问。
祈月抬头看他。
他都没看到发生了什么,就笃定是祈霜欺负她?
马嘉祺看着祈月愣神的样子,心道,完了。
肯定是在看不到的地方被祈霜欺负惨了。
不然平常他还没说话就怼他的人,现在怎么可能这么安静。
对上她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马嘉祺予以安抚的眼神。
在顾敬珩赶过来的时候将她放到车上,嘱咐顾敬珩,“检查一下,伤了哪些地方,明的暗的,检查报告别忘了写。”
顾敬珩虽然不满被命令,但关系到祈月,他还是点头说,“知道。”
旁边水池。
祈霜被工作人员从水里捞出来,坐在岸边脱装备,准备上担架。
她脸色也白,密布水珠,不知道是水还是汗。
看样子比祈月还要痛苦。
抬头,马嘉祺迈着长腿朝她这边走了。
工作人员看马嘉祺,不解,“马总?”
马嘉祺一声不吭,突然抬脚,踹!
砰。
“啊!!”
祈霜就这么被踹回了水池里。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人虚浮了几次才勉强在水池里站稳。
兔子还有几分脾气,她不满道,“马嘉祺,你这是故意伤害!”
“是,那又怎样?”
马嘉祺站在岸边,身姿挺拔,气度霸道凌厉,叫人看一眼都挪不开眼。
只是那一双眸子,蓄积着寒气,如同天边滚滚乌云。
祈霜在水里抖了一下,“我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打人?祈家就算没了,我还是沈家三少奶奶。难道万晟已经猖狂到连沈家都不放在眼里吗?”
马嘉祺懒得跟她费口舌,直接吩咐旁边的工作人员,“去,把刚刚这里的那段监控给我出来,一帧一帧的看看祈霜究竟对祈月做了什么。”
工作人员有点犹豫。
毕竟,祈霜是他们自己人。
马嘉祺才是他们该对付的。
可马嘉祺不依不饶,“不找是吧?那我只能让警察局长亲自来处理这件事了。”
说完嘲讽祈霜,“恐怕沈三少现在,就盼着夫妻团聚。”
后四个字,他一字一顿,愣是给人讲出极大的压迫感。
祈霜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就算摄像头没拍到什么,但马嘉祺出手,没有事也会给她找点事。
现在她刚得到沈家的信任,要是出事连累沈家,沈光非得弄死她。
她不能失去现在的一切。
想着,祈霜才水里走了两步,突然脚一崴,狠狠往旁边折。
哐。
她硬生生折断了自己的脚踝,忍着巨大的痛苦往岸边边走边说,“马总,对不起,虽然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但是如果我道歉我妹妹会高兴的话,我愿意跟她道歉。”
这会儿看台那帮吃瓜的公子小姐都跟了过来,就看到马嘉祺为难祈霜,祈霜一脸楚楚可怜。
等人走近了,就听到马嘉祺不依不饶要报警,祈霜哭着求了两声,突然就晕了过去。
“快救人!”
祈霜被从水里捞出来。
马御欢也赶到了,他注意到祈霜的脚,“先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伤。”
救援队的一看,惊呼道,“祈霜小姐的脚,好像骨折了!”
有人打量马嘉祺。
见他神情冷酷地站在旁边,瞬间觉得这地方跟地狱一样冷。
马嘉祺还是那样没有人味儿。
马御欢冷道,“用得着这么赶尽杀绝吗?她好歹还是你前妻的亲生姐姐。”
舆论一下子就被带偏了。
有人确实觉得是马嘉祺逼过头了,人祈霜都受了伤,还晕倒了。
马嘉祺没必要再报警。
“更何况,祈月也没怎么样,不是还好好的坐在车里跟她情郎调情吗?”
有人挖苦道。
马嘉祺冷眸看过去,就看到祈月和顾敬珩待在车边,车门大开,祈月脱了装备,弯着脖颈,顾敬珩帮她看颈子上的伤。
顾敬珩甚至车都没上,就站在外边。
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可看着,就是扎眼。
祈月感受到周围的目光,拧了拧眉,就起身下车。
往水池这边过来了。
经过祈霜的担架。
祈月拦住他们,“送医院来不及了,我来吧。”
“你来?祈小姐,你开什么玩笑,你又不是医生。”有人质疑。
顾敬珩站出来,“我是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质疑的人闭嘴了。
就看顾敬珩的人送上来一套针灸,顾敬珩拿着银针,然后递给了祈月。
针还是祈月扎的。
旁边人还想说什么,马嘉祺往祈月背后一站,谁也不敢逼逼了。
祈月扎了几针,祈霜慢慢醒了过来,看到祈月在扎针,一脸怒气,“你疯了,你扎我做什么?”
祈月慢条斯理的收了银针,“你想对我做什么,我也是一样的。”
“你……”祈霜想发作,就看到马嘉祺和顾敬珩两人直勾勾盯着她。
她扫了旁边马御欢一眼,最终抱着脚呼痛,又想装晕。
然后祈月的针又扎了她一下。
乱扎的。
祈霜疼清醒了,捂住手臂,都给祈月扎出血了,靠!她吼,“你干什么?”
“看你要晕了,让你清醒一下,有利于后续治疗。”祈月眼底狡黠腹黑,脸上却认真。
顾敬珩看懂了,跟着笑了一下。
马嘉祺感觉,空气有点酸。
酸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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