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
马嘉祺嗓音冷静,带着一种给人安定的力量,迅速按了十楼以下所有楼层。
祈月莫名镇定下来,此时她整个人像个袋鼠似地挂在马嘉祺身上,他一手贴着墙壁,一手托着她屁股。
有点怪。
“我下来。”摇晃中,祈月说道。
马嘉祺搂着人不放,“你敢下去试试。”
他的手臂又往上托了托,祈月几乎跟他面面相觑。可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她稍稍乱动,就感觉到马嘉祺的鼻梁擦着脸颊刮过去。
祈月心里有点乱,反手摁住马嘉祺肩膀,借力从他身上下来滚到地上。
电梯还在晃,好在地上有地毯,祈月并没有受伤,只是迅速滚到了另一边角落。
“姜姜!”
马嘉祺却急得不行,伸手去捞人,乌泱泱的哪里捞得住谁。再晃一下,连他自己都给甩向了墙壁,砸得他脑门眩晕。
但他满心满眼想着祈月,没顾得上疼,就感觉到脚边一暖,祈月拉住他小腿,“我在这。”
马嘉祺心里哽了一下,凶道,“乱动什么?”
祈月:“……”
刚刚确实很危险,她也听得出来,马嘉祺很担心。
难得没跟他斗嘴,她安静下来。
电梯轿厢也停下来,悬在了三楼跟四楼之间。应急灯打开,祈月蹲在地上,穿着马嘉祺宽大的外套,显得她瘦小可怜。
马嘉祺原本的火气一下就消了,扫了一眼她没受伤,板着脸站到对角。他想看时间,才发现钻表表盘被砸碎了,什么也看不到。
祈月仰头看他,“你怎么能确定来的人是沈延?”
“不是他,难道是我?”马嘉祺反问。
祈月莫名一噎,看来不能跟他好好说话,那她干脆就不说了,等着人来救援。就是马嘉祺的目光有点炙热,让她好几次抬头,“你能不能别看我?”
马嘉祺冷道,“我救了你。”
救了她就是盯着她看的理由?
祈月:“我谢谢你。”
马嘉祺:“不客气。”
祈月:“……”
十分钟前,祈月离席,随后马嘉祺也离场,顾敬珩看见两人先后离开,心思早就不在拍卖会上。
他跟了出来,马嘉祺却像是知道他在后面,故意绕了一圈,把人绕到了贵宾休息室那边去。
等顾敬珩发现不对劲已经晚了,沈延也不见了。
直到他想下楼发现电梯维修,跑下来撞见酒店经理战战兢兢往三楼去,他才确定,祈月和马嘉祺这会儿被困电梯。
“小月!”
顾敬珩声音从外面传来。
祈月从地上起来,应了一声,“我在里面。”
“还需要多久?”顾敬珩问正在开电梯井的工作人员。
“马上。”
电梯轿厢从上面扒开一个缝,工作人员让祈月先出来。她够不着位置,转头去看马嘉祺,“帮下忙。”
马嘉祺听到顾敬珩在外,语气暧昧,“怎么帮?”
祈月咬牙,“我够不到。”
他站到她身后,双手穿过她腋下想要将人举起来,但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刚刚明明还能一只手抱住她,现在显得没力气似的,好半天没举起来。
弄得祈月有点毛躁,“你是不是故意的?”
“没有。”马嘉祺一脸正经,“你没说清楚。”
工作人员看得也急,“马总,您把人抱起来,高一点,我们能把人拉出来就行了。”
祈月瞪马嘉祺,“快点。”
马嘉祺重新把人抱起来,他臂力强,她体重又轻,他几乎将人完全托到胸口的位置,让救援的接住她,叮嘱道,“小心点。”
祈月从救援口爬了出去,一身狼狈。顾敬珩把人扶住,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却在看到她穿着男士外套时神情一滞。
两人前后离场,被困在电梯,中间发生了什么,或者没发生什么,都让顾敬珩浮想联翩。
他压住心头疑虑,问道,“怎么回事?”
旁边还有酒店的人在,晚上沈家的晚宴还要在洲际办,为了计划照常进行不节外生枝,祈月没提沈延,只说,“一场意外。”
可在顾敬珩眼里,意外却成了遮掩她跟马嘉祺的借口。他压了压眉头,在马嘉祺出来后将祈月强势拉到身边。
果然马嘉祺身上只有衬衣和马甲,更让顾敬珩妒意疯狂。他将外套脱下来递给祈月,“穿这个。”
还当着外人在,祈月脸色有一瞬难堪。马嘉祺直接将酒店的人打发走,也没为难他们。
可到了顾敬珩这儿,马嘉祺就很欠,嘴贱道,“一件衣服而已,顾总这么介意,刚才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顾敬珩想说马嘉祺故意带自己绕圈,但又怕祈月知道他跟踪怀疑他们。于是也只能忍,沉下脸道,“小月,我不知道,抱歉。”
“没事,不怪你。”祈月当着两人把马嘉祺外套脱下来还给他,“谢了。”
然后接过顾敬珩外套,穿在了身上。
她里面就是一条抹胸绒面黑裙,摔了几道脏得不行,露出来的皮肤又白又细,换衣服那一瞬,马嘉祺自动别开了眼,连接衣服都是侧身接的。
顾敬珩看他这样,反而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他心里郁闷,偏偏马嘉祺还扭头拱火,走的时候跟祈月说了声,“晚上见。”
情绪一瞬崩塌,顾敬珩眼神一黯,扯着祈月进电梯,径直奔向她先前休息的客房。
一向注重细节的顾敬珩,这回连她光着脚都没顾得上。
把人拉进房间后就要吻下来,祈月吓了一跳,抬手挡住他,“你做什么?”
顾敬珩眼神一痛,“我需要一个坦诚的解释。”
“解释什么?”祈月反应了一下,“我跟马嘉祺什么都没有。”
顾敬珩更加心梗了,“我还提都没提他。”
“吃醋可以,但你不能怀疑我。”祈月沉下脸。
顾敬珩神色稍缓,额头贴着她,声音低道,“我就是嫉妒他,当了你三年的混蛋丈夫还不够,现在还要阴魂不散。出于情理,我得感谢他救了你。可我一点也不想谢谢他,我只恨不能时时刻刻跟着你。”
他眼底充斥着过于执拗的占有欲,祈月有些不适,绕开他往里走,“沈延回了沈家,拿到了继承权,你别忘了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
她岔开话题,顾敬珩更憋屈,一把将人扯回来按在墙上,强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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