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反应了一下,对马嘉祺翻了个白眼,“马总挺闲的。”
“不闲。”
马嘉祺表情认真,并没有在跟她怼,看沈小宝睡熟后转身向外。
走的时候顺便关了里间的灯。
祈月坐在床前酝酿睡意,就看到门缝里透了点外间的光。有翻书的声音窸窸窣窣传来,以致于她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马嘉祺在翻资料的样子。
有点烦躁。
祈月蹑手蹑脚起来,拉开门,想说马嘉祺两句,发现他坐在沙发上,手边支着一张吃饭的桌子,上面摆着一叠文件,他手里还握着一个带键盘的平板。
像是在办公。
冷白的屏幕光投射在他脸上,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凉意。
他抬眸扫了一眼祈月,表情冷淡,“有事?”
祈月选择闭麦,老老实实回来蒙被大睡。事实上也没睡好,总是梦到马嘉祺跟她争锋相对。
早晨护士过来给沈小宝量体温,小孩醒了闹腾了许久,祈月哄了哄,小孩像是认生似的一直哭。
直到马嘉祺进来,抱了他一会儿,他又乖乖的了。
祈月心里微叹,小孩子不讲立场,只在乎谁对他好。
她转去医生办公室,跟医生聊了会儿,准备带沈小宝出院。回来的时候看到吴姨在门口坐着,“吴姨,你怎么在外面?”
“马先生昨晚一夜没睡,在里面带着小少爷睡着了,我怕在里面吵着他们。”吴姨一脸和善。
祈月抿抿唇,也在她旁边坐下来。
吴姨难免说些马嘉祺好话,说他这半年在公司和孩子之间忙碌,上头还有个年逾古稀的爷爷,总之很辛苦,也很用心。
祈月没接话,心里补了句:自找的。
天色还没完全亮堂。
谢小五昨晚在车里的睡的,被人敲窗户吵醒,想骂人来着,看着来人立马坐起来,“老顾,你不是回榕城了吗?”
“飞机还有一个小时,我过来给你们送早餐。”顾敬珩一身西装,外面罩了件灰色大衣,跟祈月一个色调。
他让助理把一份餐递给谢小五,自己手边还挂着一件女士厚外套,“你姐呢?”
“在儿科,我带你过去。”谢小五要下车,被顾敬珩拦住,“不用,我对医院熟,自己过去。”
“也是,你俩都是医生出身。”谢小五笑笑。
顾敬珩抱着衣服和食盒上楼。
儿科早上很热闹,一家的小孩哭,另外一家总要赶赶趟。
病房走廊有股消毒水味道,入目是通体的蓝白色调,医生护士行色匆匆,推车和移动床在中间穿梭。
顾敬珩不禁有点怀念。
他喜欢做医生。
可以后,大概也做不成了。
想到这里,他拎着食盒的手指轻轻颤抖。
车祸后遗症,他的手神经受损,拎点重物都会抖,想要握好手术刀更不可能了。
“小月。”
顾敬珩远远就看到祈月坐在长椅上打盹。
他快步上前,把厚外套递给她,“外面凉,你晚上就睡这?”
“我刚出来。”祈月接过外套,老老实实换上。
顾敬珩自然而然地接过她脱下的薄外套,又从自己大衣兜里拽出两只毛绒袜子,“你体寒怕冷,别总光着脚。”
吴姨在旁边惊诧地看着两人。
顾敬珩扫她一眼,眼神虽温和,却也带着气势。
吴姨跟祈月打招呼起身进了病房,刚好撞见马嘉祺一脸惺忪站在门后,不知道在这里多久了。
“马先生。”
听到声音,顾敬珩眉头轻拧,浑不在意地蹲下来,拉着祈月的脚踩在他膝盖上,用手给她捂了捂。
果然是冷的。
又给她套上袜子。
跟照顾孩子没区别。
祈月也不排斥,过去在医院顾敬珩什么事都亲力亲为,除了她不好意思完全让他看到,会让女护工帮忙。
“小月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放心?”
顾敬珩无奈地捏了捏祈月的脸。
祈月抱着食盒,瞪大眼睛,“你的手刚刚摸了我的脚!你又摸我的脸?”
“你自己的脚你还介意?”顾敬珩笑起来,眉目舒朗。
两人在走廊上坐着,无意间成为一道风景线。
没几分钟马嘉祺从里面走出来,喊了祈月一声,“孩子哭了,你看看。”
祈月抱着食盒起来,“哦。”
转身跟顾敬珩笑道,“我今天就带小宝回去,你安心去榕城。”
“好。”
顾敬珩宠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回来给你带礼物。”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
顾敬珩坚持,“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小孩。”
祈月耳朵有点红,当着马嘉祺在,她有点不好意思。
她先进了病房,把吃的拿出来分了吴姨一些,发现顾敬珩还准备了小孩儿的辅食,心里又是一暖。
顾师兄做事,总是事事周到的。
门口。
顾敬珩没有立刻走掉。
他表情仍旧温和,对马嘉祺客套道,“谢谢马总这几个月照顾小宝。”
出于小宝家人的角度才会说这种冠冕堂皇感谢的话,故意炫耀他跟祈月的关系?呵,这人的心思挺绕的。
马嘉祺眸底无温,没想搭理他,径直往外走。顾敬珩冷笑了一下,也转身出了住院部。
电梯里,两人一前一后,中间还隔了其它人。
到了楼下,人少了些,马嘉祺叫住顾敬珩,“祈月没告诉你,昨晚我们睡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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