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爷子正和祈月说道马嘉祺,祈月就看到马嘉祺从门口进来了。
他走了一段路,外面天冷,进来时一身寒意。
祈月见状,忙道,“爷爷,你们的事,详细的我也不清楚,马嘉祺来了,要不您自己问问他?”
她这是不想管。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她一个离了婚的外人。
就算以前和老爷子关系不错,他们爷孙的事,找了她,难道她说的话马嘉祺就听吗?
况且,从刚才老爷子的只言片语里,她了解到,马嘉祺已经十来天没回过老宅,也没跟老爷子说过话。
好像是因为一些陈年旧事。
这些祈月更不清楚了。
她起身要走,马老爷子也没留,转头看向马嘉祺,对他的到来也并不意外。
“马总,失陪了。”隔了一天见到马嘉祺,祈月面不红心不跳,客套得很。
马嘉祺双手插兜,“祈总不用这么着急走。”
“马总的家事,我一个外人在这不合适。”
马嘉祺上前一步,强势堵住祈月,“我爷爷找你,说明没把你当外人。”
马老爷子也起身叫住祈月,“姜姜,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待会儿。”
“……”祈月看了看时间,点头坐到了边上。
马嘉祺挨着她坐,把她刚才的茶倒了,重新续了一杯。
“喝么?”他问。
祈月摇头。
马嘉祺径直端着她的杯子喝了一口热茶。
马老爷子打量两人,祈月有点不自在想往边上挪点位置,偏偏马嘉祺非要挤着。
“嘉祺,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你不要再查了。”马老爷子出声。
马嘉祺神色冷峻,“爷爷在维护的人是别人,还是自己?”
当年那场车祸尘封已久。
如果不是近段时间马御欢从中挑拨,马嘉祺不会疑心再去调查。
可他万万没想到,养育自己长大的爷爷会来阻止。
所以他这段时间都没有再跟爷爷见面,怕自己会冲动说出难听的话来。
马老爷子脸色可见的难堪,他问马嘉祺,“你都查到了什么?”
“爷爷这个时候才来问我,是不是太晚了?”马嘉祺苦笑一声。
祈月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不敢贸然插话。
马老爷子沉默了会儿。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嘉祺,你让警察来抓我吧。”
马嘉祺握着的茶杯的手狠狠攥紧。
砰。
茶杯在他手里应声而碎,割伤了他的手指,血液顺着手往下流。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爷爷能够包庇一个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几十年?
旁边祈月见状愣了神,“马嘉祺你的手……”
她想起身叫服务员拿医药箱,马嘉祺却挡住她出去的路,抬头看她,“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你手流血了,我找医药箱给你包扎。”祈月着急道。
马嘉祺却忽然笑了,“你还挺关心我。”
祈月无语,“得,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的伤,你自己忍着吧。”
然后问马老爷子,“爷爷,您有什么事不能跟自己孙子好好说呢?”
马老爷子抬眸,一脸惭愧,却终归什么也没说。
他缓慢起身,动作僵硬,看了看马嘉祺的手,道,“嘉祺,如果你是我,你的儿子已经死了一个,剩下的那个,你又能对他做什么呢?”
马嘉祺沉着脸,神色终于有了一丝皲裂,“所以,我爸妈就该死吗?我就该六岁就没了父母,被谣传是你的私生子?我就该替我杀父仇人赚钱养家,还要亲切地喊他一声大伯?”
马老爷子僵在当场,身形险些稳不住,终于眼泪流了下来,“原来你都知道了。”
祈月也愣住。
她从来不知道马嘉祺还有这样一段过往。大伯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让他六岁孤苦,亲生的爷爷知道真相,却选择了包庇凶手……
她挨着马嘉祺,能够从贴着的腿上感受到马嘉祺在微微颤抖。
马嘉祺继续道,“所以您老人家在赌,您花了二十年培养我,觉得我知道了真相也不会把您怎么样对不对?”
“不是的,我是你爷爷……”老爷子拄着拐杖,七八十岁的老人了,一时间老泪纵横。
祈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挨着马嘉祺坐着,用纸巾擦掉了他手心流下来的血,然后将周围的百叶帘拉得更紧实一些。
虽然在包间,但毕竟是在外面,难免会被听到。
祈月轻柔的动作让马嘉祺转移了注意力,他缓了缓情绪,“马浩昌父子,不会有好结果的,你护不住他们,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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