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祈月离开倾城会所后,马嘉祺就让人跟着她出来。
没想到这女人不知死活!
竟然带着人横冲直撞,直接来了沈家酒庄!
这不是找死吗?
他这才急忙赶来。
一把黑伞当头罩着,马嘉祺一个人进的酒庄。
马嘉祺黑衣黑裤,挺拔身形往院子中一站,平白就给人一股威压。
沈岚看到他,心里发怵。
昨晚她的人刚跟马嘉祺动过手,沈延也得罪过马嘉祺,两家关系很差。
她不指望马嘉祺能帮忙。
但求他不添乱!
马嘉祺一来,眼神扫过周围人,最后锁定在祈月身上。
她身上白色风衣沾了红酒,此刻被雨水淋着,脚下一片殷红。
马嘉祺眼眸紧了紧,上前去。
“马先生!”
沈岚叫住他。
马嘉祺扫她一眼,“?”
沈岚抖了一下,“这是我跟祈家的私仇,跟马家没有关系吧?”
“没有。”
马嘉祺面无表情的承认。
继续上前。
将伞罩在了祈月头顶。
伞沿的水珠都落在了沈岚脸上。
她懵逼了。
“马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祈月也莫名其妙,保持着扣着手枪的动作,“还请马先生让让,不然溅到血就不好了。”
马嘉祺双眸如星,深深看着祈月。
“枪不是这么玩的。”
他声音清冽,说不上冷,甚至带着几分柔和,却让沈岚鸡皮疙瘩都爬了起来。
马嘉祺把伞柄递到祈月面前,要她拿好。
祈月不接。
他直接强硬握住她的手,将伞交给她,劈手就夺了她手里的枪。
“你……”
祈月刚要发作,沈岚得救,跑到了一边。
“砰!”
一声巨响。
马嘉祺对着沈岚开枪了!
只不过,枪子落在沈岚脚边,击穿地板,水花四溅!
“啊!”
沈岚抱头尖叫一声,小腿根发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大雨淋面。
她回头看到的只有马嘉祺冷酷如杀神的面容,还有对着她的黑洞洞的枪口。
沈岚手脚并用往后退。
她每动一下,枪口就挪动一个位置,紧跟着她。
沈岚不自觉流下眼泪,“马先生,我跟您无冤无仇,何至于此?”
马嘉祺不说话,睨了祈月一眼。
祈月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把伞一同遮在他头顶。
他轻声揶揄,“吓着了?”
祈月咬唇不言。
她拿枪就是唬人的,真开枪她可不敢。
“这次,算我欠你的。”
祈月始终跟马嘉祺较着劲,但这次,马嘉祺确实帮了她的大忙。
别说她了,就是沈岚被枪子差点蹦到,整个沈家酒庄没一个人敢吭声。
阿龙再不忿,也只能咬牙把沈岚扶起来。
沈岚腿软站不起来,半个人挂在阿龙身上。
马嘉祺见状将枪里的子弹拆掉,把手枪还给了祈月。
他对沈岚说道:“刚刚只是一个小警告,沈大小姐要办什么事我不管,但伤着她,你得问问马家答不答应。”
他的眼神从祈月身上转了转。
沈岚吃惊不已,却不死心,“马先生跟她什么关系,要这么护着她?”
马嘉祺和祈月站在伞下,一黑一白,格外相称。
他唇角冷然,“跟你无关。”
祈月把伞还给他,走向孩子那边,抱起了小孩,伸手一探。
好烫!
孩子发烧了!
“夏红,快,我们走!”
祈月抱着人要走,夏红撑伞跟着,两人直接无视马嘉祺。
马嘉祺伸手拉住祈月手臂,眼神示意她还有躺在地上的祈霜没管。
沈岚这会儿一点不敢拦人,只能看着他们俩在那暗送秋波,心里又气又怕。
“我去叫人!”
祈月抱着孩子出来,马嘉祺脚步紧跟着,不着痕迹地挤开了夏红的伞,亲自帮祈月撑着伞出了庄园。
门外马嘉祺的手下们从车里探出头来,都只看到一副诡异的场景。
他们老板,人人尊称一声马先生的马嘉祺,给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打伞,眼神不离两人。
看起来这画面……
就像是一家三口!
手下们给整懵了。
暗处,一辆银灰色越野车藏在灌木林后,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马御欢跟了祈月一路,没想到马嘉祺也来了。
他原本以为两人势如水火,结果两人抱着一个孩子从沈家酒庄出来了!
难道是他们俩的孩子?
应该不可能。
林芊芊不会容忍马嘉祺跟祈月这么做。
祈月没看到自己的人,连个车影子都没有。
她直觉跟马嘉祺有关,抬头睨他,“是不是你让他们离开的?”
“没有。”马嘉祺表情认真。
祈月也只能敷衍地信他一次。
孩子发高烧,她不敢耽搁,忍了忍瓮声瓮气的说,“你能不能让人接我姐姐出来?”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马嘉祺一本正经。
祈月涨红了脸,咬牙大声道:“麻烦你送我姐姐和孩子去一趟医院。”
“你是在求我?”
马嘉祺声音含着几分笑意。
祈月梗着脖子点头,“求你。”
“好。”
马嘉祺声音温柔,让祈月都是一愣。
他摆手叫人进去把祈霜抬了出来,又帮祈月撑伞将她安排上车。
祈月故意挑了一辆下属坐的车,不想跟马嘉祺同车。
可马嘉祺下属会来事,见着老板撑伞在外,直接下车让座。
最后马嘉祺还是跟祈月坐到了一起。
祈月有些别扭。
她刚跟马嘉祺闹过不快,断他财路,毁他颜面,做得是有些过分。
他突然帮忙,倒让她很不适。
车里流淌的空气都滞缓了许多。
祈月有些呼吸不畅,抱着孩子扭头看窗外。
马嘉祺全程没有说话,只是撑着手臂假寐,眼神若有似无地落在祈月侧颜。
她安静的时候,鼻梁挺翘精致,脸上一片岁月静好,看着孩子时,浑身笼罩着温柔。
甚至让马嘉祺错觉她还是从前的她。
温柔贤淑,恬静美好。
如果她手里抱着的,是他们的孩子就好了。
“呜哇……”
小孩儿又是一阵啼哭。
马嘉祺拧眉,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直到祈月下车到医院,他也没再看她一眼。
祈月匆匆带着孩子下车,跟他说了一声,“今天谢谢了。”
“嗯。”
马嘉祺头也不抬,挥手让司机开车离开。
祈月对马嘉祺脸色变化之快已经见怪不怪,她抱着孩子进了医院。
祈霜母子住院,祈家夫妇才赶过来。
看到祈月一身狼狈,祈夫人直接忽视,趴到了祈霜病床前哭了,“霜儿,还好,还好你没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妈妈怎么活?”
夏红抬眸看祈月,正好看到她脸上滑过的失落。
“董事长,既然你们来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别让她和孩子再出什么事。”
祈月交待祈父,祈父拉着她到病房外,小声说道,“祈月,是马嘉祺帮忙救了你姐姐吧?”
“嗯。”
“能不能让他派两个人护着病房?我真是怕了,沈延没有音讯,那个沈岚太恐怖……”
祈父说着,才发现祈月白衣服上一片红色污渍,看起来像血。
他状若关怀的问,“你、你这是怎么了?”
“红酒洒了,没事。”
祈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听到祈月的话有些愤愤不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出去喝酒?”
“不是这样的。”夏红出声帮忙辩解。
“夏红。”祈月阻拦了她,对祈氏夫妇正色道,“人我已经送回来了,再有第二次被抓,那就是她的命。”
“你说的这叫人话吗?她可是你的姐姐!”祈夫人经历了一天的心惊肉跳,现在只觉得祈月太过冷漠。
可她不知道,在马嘉祺没有赶到之前,祈月是用命在博。
不过就是为了祈霜同她身上那点血缘至亲罢了。
“祈夫人与其跟我大吼大叫,不如多花点心思保护好她,人是从你们手里被劫走的不是吗?”
祈月说的是事实,可祈氏夫妇哪能接受。
他们也不想祈霜被沈家带走,哪想根本防不胜防。
没有能力的人不会想要承认自己的无能,只会想着,祈月有马嘉祺那一层关系,为什么不肯用?
祈夫人一把拉住祈月,“我不管,你不肯让马嘉祺帮忙,你就留下来,假扮你姐姐住院,我们把你姐姐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祈月看着自己亲生母亲。
带着几分苦笑,“徐女士,我很好奇,你究竟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我是你亲妈,她是你亲姐姐!”
祈月抽出被她拉住的手,“二十年前遗弃我的是谁呢?”
她的眼神在夫妇俩身上打转,两人都羞愧地别开了目光。
祈月心底一寒。
这个事她从不说不问,但不代表她心里不知情。
回到祈家,她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温馨和睦的家庭,却没想到,和二十年前一样,这家人自私冷血,从来只会利用她。
不等他们开口,祈月冷道:“我能帮你们的,就这么多了。”
说完,祈月决绝转身。
夏红跟在她身后,撑伞出来的时候谢小五和庞兆已经到了。
由于他们换了一家条件更好的医院,老罗还没能赶过来。
谢小五看到祈月一身绯红,惊得跑下车拉住她上下检查,“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是红酒。”祈月无力的摇摇头,看了他们身后的车一眼,问道:“你们刚才去了哪儿?”
谢小五和庞兆对视一眼,“有人跟踪我们,马嘉祺来了后,我们就去追人了。”
“你倒是信任马嘉祺。”祈月冷冷道。
谢小五心里咯噔一下,“老大我错了……”
祈月无视了谢小五,绕到驾驶座让司机下来,自己开车离开。
谢小五连忙要跟上,夏红劝住他,“谢少爷,您让老大静静吧。”
他们不知道,祈月一动,一辆银灰色越野车紧跟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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