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航没有出声,又续了一根烟,抽得很猛。
舒舒这样的男人就像掉在厕所里的钱,丢了可惜,捡起来又觉得恶心。
“……”
苏子航丢掉烟,眸光落在舒舒脸上,狠狠地盯着她,
苏子航:你不见得比我干净,别把我当傻瓜。
他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冷笑,拿了西服出门。
舒舒看着他的背影,笑着笑着,眼泪流下来了,伸手擦干,推了推门,被锁死了。
她起身找手机,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也被他拿走了。
打开窗户,扑朔的夜色,如一张黑色的巨网,捕猎了她身上仅有的温度。
风,吹打着老榆树的叶子,沙沙细响,月影袅袅,缈缈雾淡,平添几分凄凉。
许久,她打了一声喷嚏,才觉得脸上的泪水冰凉彻骨,关上窗户坐了一阵,靠着枕头睡着了。
柏晓一直联系不到舒舒,给苏子航打电话,他也不接,贝贝这几天夜里总是醒来找妈妈,话也少了。
宁宁什么也不说,都憋在心里。
她看着两个孩子心疼。
柏晓正想得出神,有人轻敲了一下收银台。
她抬头一看,是那只死妖孽。
姬容抚了抚墨镜,
姬容:想我想得如此出神?
柏晓白了一眼姬容,
柏晓:美得你。
姬容看了一眼四周,
姬容:怎么几天不见那位美女了?
柏晓抬头看了一眼姬容的身后,刘耀文的眸光正好落在她身上。
她看了一眼姬容。
刘耀文眼神示意姬容先去楼上,然后,讳莫如深地看向柏晓。
简单地说了几句,刘耀文很快离开。
到苏家的时候,刘云卿一个人在家,看见刘耀文,喜笑颜开,
刘云卿:耀文怎么过来了?
刘耀文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边,
刘耀文:前些日子去F国谈生意,顺道带了一些东西给你。
刘云卿拉着刘耀文聊了几句,突然看了一眼苏子航的卧室,
刘云卿:子航这孩子,越来越不省心了,天天把那女人关在房间里,真不知道要闹哪样。
刘耀文望了一眼卧室的方向
刘耀文:那姐是什么意思?
刘云卿:说实话,我心里还惦记那位穆家小姐,论出身,论相貌,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依着他家的势力,在事业上还能帮衬着子航一些。
刘耀文:据我所知,穆家小姐似乎至今单身。
刘耀文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夹在指间,修长的手指抖了抖烟灰,抬眸看向刘云卿。
刘云卿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刘云卿:可是,子航和这女人有了孩子,虽然我不喜欢那女人,但是孩子是苏家的,那穆家小姐再喜欢子航,也不可能做后妈。
刘耀文没有出声,将半支烟扔进烟灰缸里,
刘耀文:我还有事,先走了。
刘云卿送走刘耀文,看着卧室的方向,挣扎了一阵,站起来,去储藏室拿了钥匙开门,轻瞥了一眼舒舒,低声说,
刘云卿:你走吧。
舒舒不明白刘云卿想干什么,看了一眼,越过她,径直出门,走了一阵,始终不见计程车,却突然看到一辆黑色的宾利从远处开过来,车形十分熟悉。
车子擦着她身侧停住,车窗摇下,露出男人棱角分明的脸。
舒舒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走,出神地望着这撩人夜色,那些刻意散落的灯火,夜色初上之后,一盏盏点燃,美丽如她九年耽溺的年华。
如果她像苏子航一样恶心,她大可以找刘耀文,那是对他最狠的报复!
可惜,她不想把自己弄得那么脏,为了一个苏子航,蹉跎了人生最好的九年,不想再搭上几年的时光。
她苦涩一笑,隐隐有疼痛穿肠入肚,记忆零落地沉浮。
其实,第一次发现他在外面有女人的时候,她正在坐月子,并不像如今这样平静,大闹了一场,带着孩子离家出走……
再想起那段日子,心里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突然很委屈,委屈的想哭,舒舒拼命地仰头,将眼泪倒了回去。
刘耀文点了一根烟,没有抽,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一动不动地望着女人的纤细的背影,渐渐地在他墨瞳中越来越小。
许久,他收回视线,看向指端一圈一圈地上浮的烟雾,丢在一边,大掌落回方向盘上,不紧不慢地跟上,挨近舒舒的时候,按了一下喇叭。
舒舒回头看向刘耀文。
刘耀文平静地出声,
刘耀文:前几天夜里,这一带发生过命案,凶手还没有归案。
舒舒脸色变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
刘耀文:上不上车随你。
刘耀文按着方向盘就要提速。
舒舒看向他,
舒舒等等。
片刻的犹豫后,她还是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
刘耀文侧头看了她一眼,
刘耀文:晚上有点事要办,不能送你去柏小姐那里,顺道路过你上次住过的地方,你可以选择在那里等我回来,或者自己打车回去。不过,听说几天前的凶手似乎就是计程车司机,专挑落单的年轻女士下手。
舒舒咕哝一下,看了一眼刘耀文,
舒舒那我等刘先生。
刘耀文将车子停到别墅门口,拿起一串钥匙递给舒舒。
舒舒接了钥匙,下车,一直在一楼的客厅等刘耀文,等着等着,迷迷糊糊靠着沙发睡过去了。
刘耀文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时分,打开灯,视线在别墅里扫了一圈,看到偎在沙发上的舒舒的时候,眸色深邃了几分。
等他走近的时候,脸色跟着变了。
他视线突然胶住了,随便一搁,将手里的打包的饭菜置于一旁。
灯光下。
舒舒一下子惊醒过来,刘耀文的脸,近在咫尺。
她深吸口气道,
舒舒刘先生,回来了,可以送我回……
刘耀文:喝了些酒,可能不能送你过去了,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刘耀文带着醉意的眸子落在舒舒脸上,似有一种将人定住的魔力。
舒舒不敢他,心跳乱了节奏。
许久,刘耀文抬起身子,提起西服,眸底淬了冰一样看了一眼她浑身戒备的样子,嘴角挂了一抹自嘲的笑,转身上楼,
刘耀文:客房,知道怎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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