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不知道斐明月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他知道,他不可能放斐明月走。
哪怕她恨极了自己,继续留在自己身边会精神崩溃,他也不会放手。
一日是他的,一辈子都是他的。
贺峻霖:你放心,等安轶回来就好了,你只要熬过这一个月,以后都会好的。
苍白的病房里,脸色更加苍白的斐明月坐在病床上吃着他喂的热粥。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没有反应,都只是机械地配合他,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昨晚清醒的时候,她企图撞墙自杀,被监控及时发现,下一秒贺峻霖就带着医生冲了进来,给她打了镇定剂,直到现在才醒。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说的就是她现在的处境。
她不理解,为什么她都已经这样了,贺峻霖还不肯放过她。
但是她不会问了。
受到过这么大的欺骗,以后这个人说的每一个字她都不会信。
不,她没有以后了。
斐明月帮我申请安乐死吧。
喂完粥以后,她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开口,苍白平静的面容上如同死水一样经不起一丝波澜。
贺峻霖拿着碗的手臂有些僵硬,随后缓慢地把它放在托盘上,声音沙哑:
贺峻霖:有办法救你,你没必要这么早决定自己的死亡。
斐明月看着他讥诮地冷笑
斐明月那我有什么活着的理由吗?
贺峻霖语塞。
斐明月慢慢躺下,侧身背对着他:
斐明月随便吧,贺峻霖,随便你怎么样,我无所谓了,继续活着还是狼狈死去,我都无所谓了。
她放弃了,不想挣扎了。
这辈子,就这样吧。
她疲惫地闭上眼睛,泪水慢慢顺着脸颊滑落,光是看背影,就能让人感觉到她身上那股行将就木的腐朽的气息。
安家和陆景衡,已经让她用完了所有的恨意。
而对于贺峻霖,这个曾经把自己从地狱拽回,转眼又把她打入最深一层的人,她居然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
贺峻霖没把她当人看,而她,居然也因此失去了一个人该拥有的爱憎喜怒。
贺峻霖成功了,杀人诛心,他摧毁了她所有的尊严和本能。
现在的她,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
这些天发病时的痛苦,折磨着她每一根脆弱的神经,就算真的有解药,她也不会好了。
贺峻霖,你赢了。
而作为赢家的贺峻霖,此刻看着她颤抖沉默的背影,心里也跟油煎了似的难受。
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报复成功的快意。
反而感到恐慌。
他开始怀念以前那个会像很多正常的小姑娘一样赖在他身边撒娇的斐明月了。
那样的时光才是一辈子。
而现在这样的,他看着只想逃。
可是又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牵绊着,想逃也逃不掉。
贺峻霖:廖叔,麻烦你去北缅一趟,配合安轶办件事。
—
一个月后,一场极其奢华隆重的婚礼在伊顿庄园举办。
男主人虽然是二婚,和新娘相差二十来岁,但是岁月只沉淀了他古酒般醇厚的气质,没有在他脸上留下沧桑的痕迹,和年轻靓丽的新娘站在一起的时候,依旧是一对璧人,美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君染:多琳是上帝赐给我最珍贵的礼物,佳偶天成,我们能在今天结婚,我更相信一切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老天让我在最好的时间遇到了最好的人,感谢我的妻子多琳愿意嫁给我,愿意以后与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宣誓之后,俊美优雅的男人很激动地说了一番自己的感受。
婚礼上的宾客一片艳羡之声,司仪笑着看向幸福的新娘问道:
万能龙套:多琳小姐,您有什么话要对君染先生说的吗?
多琳的美就像是自带光辉的明珠一般,穿着洁白的曳地婚纱,圣洁高贵得就像是东方神话里的神女一般。
浅笑时也有着一股顾盼生辉的明媚的感觉。
所以尝过她的味道以后,他就对Y国的女人没兴趣了啊。
等玩腻她以后,他可以去A国看看,看看A国的其他女人,是不是也和她一样美味。
君衡坐在下面,看着台上那个捧着洁白的捧花,笑容明丽的女人,开始心猿意马地去想以后的事情。
或许是想象太过美好,导致枪声响起,看到父亲应声倒地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贺南瑜:染哥,一路走好,傅三小姐贺南瑜敬上。
纯洁脆弱的白玫瑰原来也带着刺,上一秒还含情脉脉地与新郎对视的新娘,下一秒就举着手枪,面色冷漠地结束了对方的生命。
傅三小姐。
A国最年轻的神级狙击手。
她果然是她。
看着倒地的父亲,临死前脸上的对幸福的憧憬还没散去,君衡很想笑,放声大笑。
君染,你看,我早就说了她别有用心。
你不信。
你看。
现在你养虎为患了吧。
君染,你为什么不听我的,为什么要和我抢她呢。
你看,你遭报应了吧哈哈哈。
万能龙套:少爷,快走,快走啊!
婚礼现场已经迅速被一群人包围,而君衡居然还看着君染的尸体发疯傻笑,他的老部下只能把君衡架着拉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们必须为染哥护住最后一丝血脉。
但是枪声再次响起,一颗子弹贯穿了君衡心脏的位置。
君衡双目赤红地回头,对上的是贺南瑜那双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眼睛。
昨晚还和自己共赴巫山万般柔情的女人,一夕之间,就变得如此绝情。
君衡如坠冰窖。
君衡:姐姐。
他失去意识之前张了张嘴,好像是在叫她。
贺南瑜面色冷漠地收枪,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莫蔚:射程之内,百发百中,不愧是三小姐,这下君染的儿子也该完了。
莫蔚跟着安轶走到贺南瑜面前,眼中满是对偶像的崇拜。
而安轶则是神情复杂地与贺南瑜对视。
最后还是贺南瑜先开了口,笑容洒脱:
贺南瑜:安大哥,别来无恙。
她笑起来的时候依旧明媚得像是一个小太阳。
好像不曾受过任何伤害。
帝都贺家的女儿,不怕受伤,更不需要爱情。
伊顿庄园里发生的一切,她都会忘记。
坐着装甲车离开的时候,她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住了两年的伊顿庄园,轻轻阖上双眼,盖住不该有的泪水。
君染,对不起。
你活该
虐没夫人后,贺总整晚哭着撞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