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你们今晚准备去哪里?
桃汽二楼。
桃汽铁链困得住人类,但困不住鬼怪。
小小智给了桃汽一个放心的眼神,一头扎向铁门,不料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门上。
他吃痛地捂着额头,可怜地找妈妈抱。
江诺年:怎么回事?
祁蒽蒽:能抵挡鬼怪的门……里面的人已经死了。
来之前她们特地试验过,小小智保留了鬼怪的穿透能力,是可以穿墙穿门的。
真正困住他们的不是铁链,而是这座医院,这座密不透风、连死去之人都不放过的医院。
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那些非人非鬼的怪物。
桃汽他们连华国人的魂体都不放过。
越往后走,知道的真相越多,桃汽的心也越沉重。
缺失的历史突然变成真实的场景展现在她眼前,想到他们曾一次次经历生前的痛苦,甚至可能遭受了更为残忍的对待,她的心头忽然涌起巨大的悲伤。
她和他们仅一墙之隔,却无能为力。
江诺年:桃汽你还能用道术吗?就是那个能劈雷的金光神咒。
祁蒽蒽: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一道雷劈下来,就打草惊蛇了。
祁蒽蒽:我们今晚是来摸清这件医院有多少无辜的病人,想办法带他们走,而不是马上带他们走。
祁蒽蒽也很想救人,但现在不是时候。
而且里面的人已经不是活人了,他们早就被这些怪物残害至死,就算她们把人都救出来,也已经是亡羊补牢。
马嘉祺:我知道。
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马嘉祺:我知道这里有多少人。
……
越往前走,走廊上的灯光越暗,如果前面领路的人不是马嘉祺,桃汽恐怕早就往反方向跑路了。
他走到了最角落的房间,动作轻柔地拧动生锈的门把手,头顶本就只剩弱弱一层光的路灯闪烁两下,彻底熄灭了。
时间似乎只在他的空间留下了痕迹,从面前的门到头顶的灯,全都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马嘉祺:不好意思,有点黑。
马嘉祺走到工作台边,驾轻就熟地找出蜡烛和火机。
马嘉祺:暗房没办法照灯,先这样将就一下。
火苗跳跃,他还没点燃蜡烛,桃汽带着一束光走到了他身边。
她的手上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黑匣子,那束光就是从那匣子里发出的。
马嘉祺在西方读过书,留学时第一次接触到可照明的电灯,后来科技发展,近代华国也制造出了手电,只是造型与这个匣子并不同。
桃汽这是手机,集很多功能于一体。
桃汽见马嘉祺脸上的惊讶与疑惑,向他解释道。
马嘉祺:真好。
马嘉祺:你等我一下,我去取照片。
跟随着他的动作和路线,桃汽这才注意到,这间暗房很大,只是因为将近一半的空间都晾着相片,才会显得逼仄。
靠着墙的一侧,数十个木箱叠放成一排,马嘉祺将藏在最里面的木箱搬了出来。
箱盖很干净,想来他常常在开合,放在里面是为了掩人耳目。
他打开箱子,一叠叠堆得整齐的相片被放在其中。
桃汽这是他们的照片?
马嘉祺:我给他们每个人都拍了照片,好让以后他们的亲人可以有个念想。
马嘉祺:也是不希望他们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想让他们在这世上留下点印记。
每一叠相片,对应着一个病房。
马嘉祺让桃汽帮他照明,自己则蹲下身,一张张仔细数着。
马嘉祺:虽然是我亲手洗出来的,但其实我也不知道一共有多少张。
桃汽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目光落在那一张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上。
陌生,因为她与他们素未谋面。
熟悉,因为他们都是华国人。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无根的浮萍,直到看到这些和自己来自相同民族和国家的人,才有了一种踩到实地的踏实感。
马嘉祺:她其实很可爱。
马嘉祺拈起一张照片递给桃汽,她只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孩子。
她记得这双眼睛,又大又圆。
桃汽原来她这么漂亮啊。
话中流露出的是感叹,是惋惜。
亦是悲悯。
她曾经以为自己不幸,生在了蓝星没落的时代,生活穷困潦倒,身边好像只剩了恶,没有人愿意施舍哪怕一丁点的善给她。
可真正的不幸,是有人本可以平安长大,是有人本生长在幸福的环境,却被人拉入深渊,扼杀在幼年。
我可以接受黑暗,前提是我从未见过光明。
我可以忍受暴行,前提是我从未体会善意。
……
等桃汽回到现实,已然湿了眼眶。她手忙脚乱地将相片放回马嘉祺手上,生怕落下来的滚烫泪水损坏了这珍贵的图像。
马嘉祺善解人意地为她留出空间,让她自行整理情绪,自己则将全部相片收了起来。
桃汽你数完了?
马嘉祺:嗯。
马嘉祺:一共274人。
直播间的镜头一直对着马嘉祺,上面一张张或鲜活或充满死气的脸深深震惊了所有的观众。
【丧心病狂的魔鬼!】
【两百多人,那些家伙死了也不放过他们,简直禽兽不如!】
【那么多箱子,这还只是一部分,更多的人肯定早就死了,甚至没能被我们看到……】
【这到底是真实的历史,还是虚构的世界故事?】
事实上,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已经有了答案。
星际每隔百年都会诞生新的种族,他们多少都带着已有种族的影子。
没有公民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种族诞生的秘闻,他们大多保持沉默,只希望灾难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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