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昭延:幸好当时父亲为他配备的都是顶级保镖,及时把他还有照顾他的心理医师和佣人救了出来,最终没人受伤,但那座庄园毁了个干干净净。
马昭延:那是他搞的比较重大的破坏,而用什么刀棍利器搞的小破坏更是不计其数。
季雪:那后来,怎 么控制的呢?
季雪又问。
马昭延:还是用粗暴的治疗方式。
说到这里,马昭延的喉结滚了滚,
马昭延:那时,父亲没把嘉祺当人看,就像驯兽一样。
驯,兽。
季雪的心脏突然跳得又重又快。
任凭马昭延说的再轻描淡写,但这两个字,却涵盖了太多残忍的事情。
她曾听过马戏团驯兽的一点事。
会饿、会虐、会打,这一切都是在折磨动物的天性,比如饿一只狼到快要饿死的边缘,然后摇摇铃铛,给狼送去一份吃的,然后继续饿,第二次饿到濒死边缘,再摇铃铛给吃的。
这样,狼就会觉得,摇铃铛就有吃的。
按照这种办法,最终会把那匹狼的行为举止,驯化成一头会呼吸的机器。
说白了,就是让动物的本能到了绝望的那一步,再给予安慰。
若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治疗一个精神已经出了问题的人,那会把人变成恶魔。
可是,马嘉祺不是恶魔。
他反而,很好。
季雪声线有了些许激动,
季雪:我不信那种方式会治好小叔!
马昭延:那种方式的确没有把嘉祺治好,而是把他驯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惧怕一切的自闭者。
话到此,马昭延的眼眸红了一圈。
马昭延:精神问题巨变到自闭的嘉祺被送到了琼州的一个岛上,父亲安排了几个保镖定时监视他的行为,还安排了一位女心理医师帮他定期治疗,那位医师来自南方,叫温澜。
马昭延:刚把他送过去的时候,他要住的别墅里空空荡荡,一件能让他拿起来做出自残或者伤人行为的物品都没有,连床都没有,就在地板上铺了一席铺盖。
马昭延:水和吃的都是冷的、现成的,甚至肉食里,连骨头都没有……一天三顿虽都按照营养比例来配备,但并不能让他吃饱。
马昭延:而这些举措都是父亲的一意孤行,甚至违背了心理医师对琛儿制定的治愈方案,那位温澜医师对此有很大的意见,但也不敢忤逆我们的父亲……
马昭延:而她的姐姐恰巧是我们母亲的朋友,便把这件事给她姐姐倾诉了一下。
马昭延:她的姐姐,就是裴月的妈妈,温美心。
话到此,马昭延回眸看了眼季雪。
季雪满脸的骇然,
季雪:然后呢?
马昭延:然后美心姨去岛上看了嘉祺,她去的时候给嘉祺带了许多吃的。长辈看望孩子,总希望孩子能吃好,当时那些吃的里,有一盒阿姨和裴月一起做的马卡龙。
马昭延:嘉祺吃马卡龙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落泪了。
马昭延:嘉祺自查出精神问题后,遇到再痛苦的时候也不会掉眼泪,而流泪其实是一种很好的事情,可以催化和发泄情绪。
这个季雪赞同。
自然赐予动物眼泪,那眼泪就得在该用的时候去用。
后面的事情,马昭延许是自己难以靠回忆说下来,他让季雪给他拿过来手机,在上面翻翻找找,找到了一段视频。
来自旧时光里的视频有点模糊,但足够季雪看清楚,盘腿坐在灰色的地板上,穿着一身白到没有一点图案的衣服的少年,就是马嘉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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