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婳的眼泪从眼中滚落了下来。
马嘉祺的每一句话都令她惊心动魄,但诛心的,却是那一句——
我永远不会把她当算计旗子。
等马嘉祺离开后。
容婳发疯似的拉扯着桌上的面巾纸擦着脸上根本擦不过来的泪。
一边擦,她一边低声警告自己,
容婳:不准哭,不准哭,不准哭……
但片刻后,她双手薅住自己那头秀丽顺滑的长发,几近失声地大喊:
容婳:不准哭听见没有!
言毕,她的脸埋在膝盖上,纤瘦的身子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本以为她们都是同为天涯沦落人。
到头来,笑话只是她一个。
恰时,一道淡金色的光芒透过阴云照射进来,斜在了容婳颤抖的肩膀上。
夏季阳光的温度,温暖得很明显。
容婳抬起头来,泪眸顺着光线看向了突然放晴的外界。
她浓密的睫毛扇了扇,突然恍惚这是否是什么幸运的征兆。
谁料忽然间,她放在手机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屏幕上显示的备注,“凌舟”旁边,还有三颗小红心。
是社交信息。
她伸手点开。
贺凌舟:【事儿办成了吗?】
刚才才带给她温暖的阳光,却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异常刺目。
容婳用力咽了一下,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猛地起身朝外跑了去。
别墅外漂亮的院子里,此时有一位年龄在二三十岁的年轻女园丁在按部就班地修剪着花花草草。
她冲过去对女园丁道,
容婳:叫上这里所有的员工,在五分钟之内全部离开,谁如果慢了一步,以后就不用在这里干了!
女园丁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被容婳带着泪痕的冷肃面容给吓了一跳,火速去办了。
室外的雨水随着阳光普照开始蒸发,让周围笼起了一层潮湿。
容婳看着朝别墅外匆匆离去的家丁们,红着眼大笑着脱掉了外面的宽松T恤,露出的黑色美背背心,勾勒出了极为姚娆的曲线。
也一目了然,其锁骨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印,而背上,也结了不少的血痂。
容婳:贺凌舟!
她眯着泪眸,面对太阳。
容婳:爱你真是我瞎了眼!
十来分钟后。
竹林别墅内。
贺凌舟端着咖啡站在晴天之下看着远处发了会儿的呆,又拿出手机看了一下,眉目里写满了不耐。
容婳的消息竟然还没回。
他把咖啡喝完,在喉结蠕动,咖啡还没咽完的时候,给容婳拨出了电话去。
然马上。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男人眸子一凛,退回来再给容婳发社交信息。
消息没发出去。
下一秒。
贺凌舟:淦!你特么敢拉黑我!
贺凌舟爆了句粗的时候,把手里的杯子砸在了旁边灰色的地砖上。
但在他连呼两口气,把上头的愤怒平息了几许后,他的喉结又滚了滚,两只手攥住了睡袍上的带子,力道毫无章法地摩挲着。
神色陷入了带有紧张的沉思。
只是,没有人知道他在紧张什么。
另一边。
容婳也把情绪平息好之后,她折回室内,去了马嘉祺的房间外。
男人的门微掩着,容婳咬了咬贝齿,冲了进去。
此刻。
浴室的浴缸内放满了四十度的水,马嘉祺和衣泡在其中,同时手边放着十几瓶冰镇的矿泉水,他眯着眼看着浴室单调的天花板,把水往口中猛灌。
冰冷的水顺着他的口角,划过他高耸的喉结、深邃的锁骨,与浴缸里温热的水衔接。
喝水促进药物排泄,而用热水泡澡,加速血液循环再促进发汗,也可以排泄。
容婳冲过来看到他时愣了一下。
男人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后,就先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马嘉祺:别想着对我来硬的,首先,现在你不是我的对手。
马嘉祺:就是等会儿药效真的发作,到了我忍受不了的程度,我会把自己废了。
容婳:把自己废了……
容婳又一次被震撼,
容婳:为了裴月,值得吗?
容婳:我没有说裴月不好的意思,我是说,你和裴月的未来有天大的不确定,你值得为了她牺牲自己吗?
马嘉祺别开头,不看容婳,声音懒懒的:
马嘉祺:这不叫牺牲,这叫奔赴。
容婳的眸子又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到底是怎样的情意,才会让这个男人轻飘飘地说出这种话。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像裴月那样,获得这样意义非凡的偏爱。
容婳:马嘉祺,
容婳看着他避开的面容,
容婳:你看我一眼。
如果你看我一眼,就不用在这里等着药效发作了。
你快看看我身上这些被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
你快押着我去找你的父亲,瓦解了贺凌舟的算计。
可是马嘉祺没有去看。
容婳呆滞了良久,转过了身。
明明天气变好了,她却觉得冷。
她搓着双臂,回到了这陌生的地方那个被安排给她的房间,摔在床上,目光涣散。
突然就觉得自己处在了一个不真实的世界里。
哪有男人为一个女人能做到,连其他异性都不肯看一眼的地步啊!
男人这种生物,不都踏马的是大脑和下半身各想各的吗。
脑袋里真心实意地爱着一个女人,但子、弹,照样可以为了戳了XP的女人,一次次地交出去。
而就在容婳离开后,马嘉祺又喝完了一瓶水。
他微微探身准备再去拿一瓶的时候,突然眼前黑了一瞬。
这一刻,他察觉到不对劲了。
那些脏东西,他不是没见过。
按道理这种刺激X冲动的药,作用会很快。
但现在已经过去十来分钟了,他都不觉得热。
接着他猛地从浴缸里起身,但在刚站好的时候,他整个人又懵了一下,一阵倦意以相当快的速度,冲击着他本就发困的思维。
转瞬,马嘉祺的背后蹿出了一道凉意。
那不是春、药!
待把身子稳了稳后,他快步到了卧室,打开了他放药的柜子,找到了他之前没吃完的药,吃了最大剂量的。
但并没什么用。
等他又换了身衣服,拿了一把车钥匙,刚走到正门的玄关处时,人就骤然昏了过去。
……
裴月在上午被尿憋醒的时候没马上起来。
她突然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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