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季雪以为自己会陷入沼泽,无助地看着自己一寸一厘地腐烂掉,却不曾想,棘手的困境,就在她的春心萌动中被抱着她的男人解决了。
而她和马昭延,都不是青涩的男人女人,他们曾经都摸索过爱情。
虽然他们曾经都没有摸索到对的那个人,却也造就他们对爱情有了自己成熟的见解。
此刻结为夫妇的他们,都能感觉到,他们的确是喜欢着彼此,也愿意为这份喜欢,以及冲动结下的婚姻来做出牺牲,付出自己该负的责任。
可能就是这份喜欢还不深,但无所谓,季雪依旧想把这份喜欢高举颅顶,让它去沐浴光明璀璨的未来。
当然,她不知道马昭延对于未来会有什么打算,但她所想的光明未来里,他一定要是自己对的那个人。
很久后。
他们并没有再次入睡。
马昭延接了个电话,在清怡山庄负责打理他们西区别墅的保姆、保安、园丁有一半已经卷起铺盖离开了马家。
马峥临是真的要把他这个六儿子逐出马家。
这件事让季雪的心情极为复杂。
她内疚着,因为造成马昭延这样下场的根本原因,在她身上。
但同时她也迷茫、落寞。
她不明白马峥临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纵然她不配和马昭延结婚,但马昭延作为一个有能力的成年人,他的抉择是都有所考量的。
而马峥临丝毫不考虑儿子的感受,独断专横地把儿子赶出去,这其中,有几分父子情分可言呢?
此时马昭延侧身躺在病床上,季雪双肘撑着床,趴着打量他。
他的神情却还算不错,并未觉得伤感。
季雪便问了:
季雪:你真的不觉得难过吗?
男人想了片秒,突然笑道,
马昭延:对了雪雪,有次我无意听到了你讲电话。
季雪愣了愣:
季雪:哪一次啊?
马昭延:具体哪一天我也记不清了,但你电话里的大概意思就是,你想找个有钱人。
登时,季雪眼瞳一瞪。
她正要开口,马昭延又说,
马昭延:我名下的产业,甚至我的律师事务所,都与席氏有牵连,父亲要让我离开席氏,一定会出动他的律师团来对付我,我将会变得一无所有,成为一个穷光蛋。
话到此,他眯起眸子,
马昭延:你如果后悔和我结婚话,还能反悔去找白……
最后的话被季雪又一次用吻堵住,片刻后,她眸子泛着晶莹,认真道:
季雪:电话肯定是你听错了,我才不想找什么有钱人呢,钱我又不是赚不到。
季雪:以后我养你。
霎时,马昭延深邃的黑瞳扩大了几分。
待男人唇角扬起炫目的笑意时,他把季雪又一次拢进怀里,
马昭延: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情话。
季雪羞地从腮帮到耳垂红成一片,
季雪:不是情话,是真心话!
马昭延又笑了一阵,享受着这种靠幼稚言语从老婆那里换取到的“在乎”的满足感。
马昭延:好了,不逗你了,说点正事。
马昭延:老婆,
现在男人对这个称呼叫得越来越自然了,
马昭延:虽然我之前有看过你的资料,但我并没看太多,毕竟很多都是你的隐私,我只了解过,你最初是在国内宁都的一家孤儿院,后来被国外的一对夫妇领养了,是吗?
季雪点头,
季雪:是,怎么了吗?
男人微笑,
马昭延:你上次和我一起祭拜了母亲,至于父亲那边,你也都知道了,那我们是不是得选个日子,出国看望一下你的养父母?
季雪:好啊。
季雪更觉得感动,
季雪:他们应该会祝福我们
当话题聊到此时,马昭延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马昭延:你既然被国外的夫妇领养了,为什么你会叫季雪这个名字,国籍也没更改?
之前,季雪不好意思说名字的来历,但现在应该无所谓了吧。
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道:
季雪:如果我告诉你我名字的来历,你不要觉得我丢脸哦!
男人懒懒地笑,
马昭延:完了,更好奇了。
季雪:你还记得我当时给你提过,我八岁被小狗咬过吧?
季雪卷着自己的长发,回忆着过去,同他娓娓道来
季雪:其实这件事我当初没好意思给你细说……
季雪:真实的情况是,我一开始还不是孤儿,而是有一个不是我亲妈的妈妈,但是她对我很不好,经常三天两头地饿我打我,养我也是觉得我的模样不错,想以后用我换个高价彩礼。
季雪:就有一次,她饿了我三天,我偷吃了她一块儿肉沫,她就拿起扫把打我,我便下定决心逃了,觉得自己就是死在外面,也比她虐待死要强,然后她都养了我八年了,肯定不想我跑走,就开始抓我。
季雪:就在她差一点就要抓到我的时候,我跑进了咱宁都最大的森林公园里,那个公园对一米二以下的小孩儿免门票,我那会儿营养不良,特别小,就被保安放进去了,但她没进去,所以我就这样溜掉了!
说到这里,季雪觉得小时候的自己还蛮机智,便笑了两声。
可马昭延却拧起了眉心,神色严肃得离谱,根本笑不出来。
接着季雪说,
季雪:可那个公园实在太大了,我在里面迷了路,肚子也越来越饿,然后就在思考怎么弄点吃的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小哥哥突然在我面前晕倒了!
马昭延的眉心直接拧成了死结。
季雪:那小哥哥是背对着我的,我没看清楚人家长什么样,但是从他背的书包,他的衣服,还有他手上戴的那块儿表来看,肯定家庭条件不错,我真的是饿得快死了,就萌生了去偷小哥哥东西的想法……
季雪:结果呢,我刚从小哥哥的口袋里掏了个什么,就有一只大疯狗朝我冲了过来,直接一口咬住了我的腿,那个时候我养母也找到我了,可她没救我,还说什么找到了新的来钱路子,后来我就昏过去了。
季雪:等再醒过来,我就在医院了,是公园里巡逻的保安叔叔帮了我,而我从小哥哥那里偷到的东西还在我身上,我就打开看了看,是一篇名为《四季之雪》的作文。
季雪:我那个养母没有给我取过名字,我也没有户口,也没上学,但我跟着她看电视识了字,就看懂了那篇作文,觉得那篇作文描绘的场景太美好了……
在依旧烟雨濛濛的早上,季雪仔细认真地回忆着那篇十几年前她看到的作文,诉说着她季雪这个名字的意义。
她彻底地沉浸在回忆里,便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男人那张凝重的脸在此刻突然露出了一抹极为复杂的笑意,含情脉脉的双眸氤氲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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