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数秒。
一道凄厉又撕裂的惨叫传遍了整层楼。
裴月病房的门错着一条缝,此时她正在做最后的护理,马嘉祺与顾倾城这会儿也到了外面,在一旁看着护士们的操作。
当突兀的惨叫从门缝里闯进的时候,两个男人默契的一同站起了身。
马嘉祺听出了那好像是马骁的声音,而顾倾城则是太过了解自己的朋友。
冷着脸的两人又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前一后朝外走了去。
当他们在吸烟区找到贺凌舟与马骁时,马骁面目狰狞,口鼻处血肉模糊,手腕以很可怕的弧度扭着,而贺凌舟又抬起了脚,轻轻将脚尖垫在了马骁的下腹上。
见状,马嘉祺加快了脚步,然而就在他到了贺凌舟身侧伸出手准备去拽他的那一刻,贺凌舟突然道,
贺凌舟:既然协商解除婚约你不行,那就只能让你彻底的废掉了。
贺凌舟:废物,也就不配,更不能拥有裴月。
闻此,马嘉祺伸出去的手假意做了一个要去拉贺凌舟的动作,但下一秒钟,他颀长的身子突然猛烈一摇晃,并在顾倾城走过来的时候,直直地朝后倒了下去。
顾倾城一怔,连忙接住了他。
顾倾城:你!
顾倾城刚发声,被他接住的男人很虚弱道:
马嘉祺:头……晕。
话音刚落,他头靠在顾倾城的肩上,双眼也闭了上去。
顾倾城:……
接而,马骁的惨叫再一次传来。
十来分钟后。
浑身是血,断了双手,口中还在往外反血的马骁被几个护士惊慌失措的抬走。
贺凌舟瞥了一眼靠在顾倾城身上的马嘉祺,然后从领口处拿起眼镜戴上,跟着护士去了。
顾倾城背着马嘉祺往裴月的病房走,边走边骂,
顾倾城:别特么装了!
顾倾城岂能看不出来,马嘉祺是在演戏。
马骁是他的亲侄子,他就是想教训马骁,也不能出手太重,甚至在外看到马骁受欺负,他这马家的少家主还得维护。
然而他不想维护本家的混蛋,还想混蛋吃顿教训,装晕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但也实在是狗。
伏在顾倾城背上“晕”过去的男人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但就是不醒。
甚至到了病房,听到裴月紧张地问了一句“师父怎么了”后,他更是把眼睛紧紧地闭着。
就好像怕谁扒他眼皮似的。
裴月手臂正过骨以后就能动了,她嫌钢板不舒服就让护士给卸了,简单的贴了消毒止痛贴。
而撤去导尿管给双腿做过按摩后,她也能下地自由活动。
如此,在顾倾城把马嘉祺撂在沙发上,配合他演着一出掐人中时,裴月下地走到了他们跟前。
马嘉祺演的少,怕在裴月面前暴露,一“醒”过来就翻了个身,把脸面向了沙发靠背,不让裴月看他还没酝酿出“柔弱”的表情。
顾倾城的眼刀子如果可以实化,现在一定能把他剐了。
而裴月难得的露出了天真无邪,探身在他面前看了看,焦急地问顾倾城,
裴月顾总,师父这是怎么了?
顾倾城正要开口,沙发上的男人突然清了清嗓子,语调低微:
顾倾城:没事。
顾倾城攥起了想锤死他的手。
卖惨的时候保持神秘感,会让人更想关心他。
如他所想,裴月的小脸一整个拧巴,头压得更低了,
裴月到底怎么了嘛!
马嘉祺瞥了顾倾城一眼,继续小声道,
马嘉祺:裴月,我的身体情况,不适合公开说。
顾倾城要炸。
马狗装晕,借由贺凌舟的手达到了不想再看到马骁蹦跶的目的,眼下竟然还利用装病要把他支走!
立马,裴月就用不好意思的眼神看着他了,
裴月顾总,师父他的身体情况,我需要知道一下,您能不能……
枉他顾倾城一向嘴上不饶人,此刻嘴边却愣是一句话都没有。
到底不能和没皮没脸的人比。
他黑着脸回到了小夜睡着的房间。
等房门关上时,马嘉祺翻了个身,裴月继续担心道:
裴月到底怎么了?不是刚才还好好的吗?
马嘉祺:神经性头痛,没休息好会头晕,头疼。
不等裴月反应,马嘉祺眉目拧起,严肃地又道,
马嘉祺:这次胸也有些疼。裴月,你听听看,我的心跳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裴月丝毫没有多想,并且还被吓了一跳。
近两年,“猝死”这个话题引起了人们热议。
她连忙蹲下来,把左耳贴在了他的胸口。
十来秒后,她目露担忧,
裴月跳得很快,叫医生吧?
马嘉祺:不用。
马嘉祺应着,手抬上来,摸了摸她的尖下巴,
马嘉祺:打个啵儿就好了。
裴月……
在裴月抬起愕然的小脸,发觉自己被套路了的时候,马嘉祺的眸底渐渐地沉了下来。
他直起身,伸手轻轻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神色也突然变得深沉。
裴月恍了神时,马嘉祺的唇先轻轻碰了下她的唇后,又将俊脸往后撤了撤,把她的脸认真打量了一下,然后将唇抿、舐,然后又亲了她一下,再一下。
她心底骤然蹿出一道电流,心怦怦地放肆乱撞,脸突然红了。
男人看出了她变化明显的脸色,动作又顿住以下往上看她的脸,那双狭长的眸子突然迷离,唇微微张着。
只是这副表情,就让裴月的脑子白了一瞬。
色、气。
接着,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两腮,再次以唇封住了她的檀口。
与他接吻已经很多次了,却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不苟言笑的接吻,但这次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让她面红耳赤。
接着,男人的大掌不安分的掠过她的锁骨,往更令她悸动、紧张的方向去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
才情窦初开,对男女之事懵懂好奇时,与情悦的少年互相探寻情欲、身体的秘密。
短短两分钟的吻,却让她满头沁出了汗,过速的心跳也迟迟平稳不下来。
马嘉祺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但却用极为低微的声音说:
马嘉祺:贺凌舟是你兄长,他这两天带着顾倾城陪护你,这份心意没法拒绝,但你得清楚,师父和你最亲,嗯?
裴月的眸子剧烈的闪烁着。
这个男人在宣示主权。
甚至,这种雄性的占有欲,激发出了她心底的娇柔。
此刻病弱的她显露出平日所没有的娇小依人。
她心虚又贪恋与他这样在刺激里认真的亲密,便躲开眼神,用手背凉着自己通红的脸,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裴月嗯。
适才,男人的唇角才勾起了弧度,
马嘉祺:来,再亲一个。
马嘉祺:又被小撩精偷吻了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