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马嘉祺的步子还在往前,马老爷子便忙吼:
马峥临:站住!
马嘉祺马上站住,那张冷峻的脸勾起了一抹淡笑,看起来压抑又放肆,厌世又张狂,强势又……悲伤。
马峥临:嘉祺,
马峥临呼了口气,
马峥临: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裴月离开这清怡山庄去了哪里住?
马峥临:我纵容你把她留在你外婆那里,不就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满足你?
听闻此话,马嘉祺的眉目一滞,漆黑冰冷的瞳孔开始有了依稀的光点。
马峥临:爸可以给你个保证。
马峥临捧起佣人新奉的茶,轻抿一口,
马峥临:你是我席氏第一个二十二岁便担任的少家主,你的一切都该是完美的。
马峥临:我不管你现在和什么女人玩,玩的是谁的女人,只要你而立之年,接受我为你钦定的妻子,这家主之位,一定是你的。
马峥临:但是,如果你和什么女人玩出了感情,玩出了丑闻,你和你哥,滚出马家,你妈的骨灰,你这辈子也别想知道在哪儿。
登时,马嘉祺的瞳孔紧缩,刚亮起的光点熄灭了。
马峥临捕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轻笑了一声,
马峥临:你是我的儿子,我们以前再有嫌隙,你流的也是我的血,我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马峥临:你和老六本不想参与家主之中,你和你的哥哥们争这个少家主,无非是因为八年前,我遵循一位大师的话,把你母亲的所有事,包括身前身后事都记在了席氏密卷之中。
马峥临:而只有这一家之主才能随意翻看密卷,你与老六,想让你们那个水性杨花,背叛了我,毁了你三哥的母亲,落叶归根罢了。
此话一落,马嘉祺的眸子陷入一片暗芜,他脖子上的青筋猛然跳起,冲老爷子歇斯底里的吼出一句:
马嘉祺:我妈没有!
面对儿子突然的怒火,马峥临肩膀一震,但又端起茶喝了一口,
马峥临:如果没有,如果我冤枉了她苏婉仪,那我这把老骨头早就遭反噬了,为什么我还好好的活着?
马嘉祺双手紧握成拳,从手背到手臂上,青筋不断的鼓起。
那张好看的脸也因极端的愤怒而更加得白,眸底,涌出了浓稠的血色。
看得出他一定有很多话可以反驳,但又觉得与眼前的老人说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
当一个人揣着明白去编织偏颇的谎言,就算那个谎言有一日可以戳穿,但一定会有更多的谎言和偏理出现。
并且与自己的父亲理论,对方还可以用血缘、生养等关系来单方面压制。
见马嘉祺不说话了,马峥临抻了抻腿,脸上扬起了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凉薄神色,
马峥临:叫你过来,除了让你长个记性,记得以后在外保护若颖之外,还有一件事,要你通知老六一声。
马峥临:若颖这次回国,就是为了兑现她当初与老六约定的誓言,是想要和老六结婚的,只是刚回来她心事多,忽略了老六。
听到这里,马嘉祺的视线又重新有了焦距,黑眸如寒冰般发出阴冷的芒。
马峥临:我是一定要让若颖与老六结这个婚的。
马峥临不看他,独断道,
马峥临:现在离婚好像是出了个什么冷静期?
马峥临:一个月内,老六想玩就赶紧玩,把心收收,一个月以后,我要看到他和他那个妻子的离婚证,然后和若颖结婚。
马峥临:这个月,我会亲自着手,准备他与若颖的婚礼事宜。
马嘉祺的喉结滚动,
马嘉祺:那……父亲是否还有别的事情要交代?
马峥临:没有了,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马嘉祺一颔首,扯了扯领口那条与白衬衫搭配起来很素雅的灰蓝色领带,转身离开。
离开避着酷暑光线的发球台后,男人站在了烈日之下,抬起那张精致的脸庞,冲向骄阳闭上了眼。
给予万物生长的日光也同样会让迷乱、烧灼万物那双“心灵的窗户”。
尤其是这夏季的日光,令人烦闷痛苦,但亦是人不能缺少的存在。
矛盾至极,千古难解。
亦如某些为人父母者。
半晌,马嘉祺的身旁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凌梅:真是难得一见啊,老七你的脸上竟然也有了巴掌印。
男人缓缓睁开眸,在阳光的刺激下他没能马上看清楚身旁出现的人,但亦马上称呼了一声,
马嘉祺:大嫂有事?
凌梅:当然。
凌梅逐步朝他走近,
凌梅:比如,我可以告诉你父亲为什么那么偏袒唐若颖的原因。
这时马嘉祺能看清楚了。
眼前的凌梅一头看不出一丝白发的黑发在后脑勺典雅地盘着,隐被岁月染指的脸上妆容得体,唇角勾着笑意,身穿墨绿色的山水刺绣连衣长裙,看起来富贵又优雅。
若让与她不相识的人来看,那张脸可真是和谐极了。
马嘉祺声音淡淡,
马嘉祺:大嫂好手段,父亲身边的人才刚换过一批,竟然又有了你的人。
他与马峥临说完话还没过了十分钟,凌梅就出现在他面前说出了他所好奇过的事情,足可说明刚才老爷子身边的那些保镖和佣人里,出了大房一家的内线。
凌梅笑了一声,
凌梅:这放在身边做事的人,是最忌讳一直更换的,人与人之间如果没了情分,那自然是利益最大。
马嘉祺道,
马嘉祺:父亲聪明一世,大嫂觉得,你想到的事情,父亲会不会想到?
凌梅:父亲当然会想到,
凌梅道,
凌梅:但是刚才他与你的谈话,他若是觉得算是隐私,若是内心真在意你,就不会当着旁人的面扇你巴掌,说那些话。
马嘉祺:父亲那样独断霸道了一辈子的人,自然无所谓我们安插什么内线,他很自信,他的秘密我们不会知道,可很遗憾……有些东西根本藏不住……
说到这里,凌梅的笑容更显得亲切,
凌梅:七弟,大嫂那儿新得了一饼上好的茶,清肝明目,要不要去尝尝?
十来分钟之后,东区别墅内,茶厅。
马嘉祺坐在了一张原木根雕的茶桌前,望着桌面上的茶具出神。
不一会儿凌梅拿了一饼新茶与一本薄薄的相簿回来了。
她把茶饼在马嘉祺面前放下,然后打开了相簿翻了几页,然后慢吞吞地放在了马嘉祺面前。
正在看茶叶的男人顺势把目光放到了相簿的内页上,顺势,他的眸瞳微微扩大了。
是一张撕掉了一半的旧照片,留下的这一半是三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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