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栀言,从很早以前我就在想,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不过那时,我有一个答案,就是我的奶奶。
我从记忆起就是跟着奶奶,我对爸爸妈妈这个词没概念。
小时候上幼儿园,我看到那些小朋友会有黑头发的比较年轻的男女一起来接,然后我知道了原来生下我是爸爸妈妈。
后来我就问过一次奶奶,我爸爸妈妈在哪里,但是我却看到奶奶哭了,我便慌忙地说我不想知道了。
反正我有奶奶,爸爸妈妈什么的无所谓。
可是到了小学,开始有人嘲笑我,说我没有爸爸妈妈,大人们有时候也说…我指不定是谁生的,是个…野种。
我不知道野种代表什么,但大概猜测是在骂我吧,也只知道他们不跟我玩还嘲笑我。
也没想到到了初中,这情况更甚了,有一群男孩子总欺负我,我又不敢告诉奶奶,我怕她会伤心。
因为我知道家里穷,读书是我最捷径的办法,那时候我就暗下决心,我要好好读书,带奶奶去大城市,让那些人后悔,挺不堪的吧,初中我就有这么强的报复心理。
可能还真有点读书的脑子吧,中考我考了A市的第一,一个小县城里的孩子考了整个市的第一。
那天我很开心,我可以读最好的高中,而且学校也愿意给我免一切的学杂费。
好吧,这只是我的幻想,幻想终究过于美好,出成绩的第二天,家里来了一男一女。
奶奶告诉我,这是我的…爸爸妈妈。
长这么大,我对他们也存了一定的怨恨心理,我没有理他们,他们说要带我去A市读书,可以让我学钢琴,让我穿好看的衣服,笑死,我又不稀罕。
我用绝食来对抗,我所谓的爸妈根本没管我,说什么饿了自然会出来,现在的小孩怎么回事,还指责奶奶把我带成这样。
一天后我确实打开了房门,但不是因为我饿我妥协,是因为我奶奶一直在房门外跟我说话,劝我。
奶奶也上了点年纪,我怎么好意思让她一直站在外面。
我跟那什么爸爸妈妈生活的三年一点也不开心,虽然房子更大更亮,我能吃到肉,能穿到新衣服,但是…我真的不开心。
他们根本不关心我,我还有个弟弟,他们只关心那个弟弟,不对,他们关心了我一项东西,就是成绩,除了文化成绩,还有专业成绩。
因为爸…爸是弹钢琴的,他希望我能继承,然后考上最好的音乐学院。
我确实也如他们所愿,成绩这块我一直都没出过什么差错,上那个大学是一定的。
但命运又捉弄了我,何幻找上了我,他让我陷害贺峻霖。
我失败了,但他还是成功了,他依旧如愿直上,但我却背了一个永远洗不掉的污点。
在后来我找贺峻霖,想求他帮助时,我也纠结了好久,但他真的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没有朋友,有点认识的他们都拒我于门外。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摸清他的家在哪里,我去找了他,谢天谢地,他没有拒绝我。
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两个人,一个是他,他让许楠野借我的钱,后来又替我找了份轻松的工作;还有一个是谢清和,我也破坏过她的钢琴,但她没有记恨我,对我很好。
很感谢他们让我奶奶多活了好几个月,让奶奶多陪了我会我这个不孝孙。
上面的亏欠是他们俩,骗了的人还是他们俩,哈哈哈,就逮着两人霍霍了。
我骗了清和要在学期末去看她表演,骗了贺峻霖要好好活下去。
我真的没有这个勇气了,我对于那个问题已经没有了答案。
我卖掉了一切东西,将那个与奶奶住了十多年的那个更小房子也卖掉了,可能因为地理位置不错,再加上私人钢琴教师的钱和做的一些兼职,东拼西凑地将钱还给了许楠野。
我要跳江的那天本来还不冷清的,边上行人还蛮多,那时我遇到了一个人,我帮了那个半白了头发的中年男人,配型很成功,我便没有犹豫地将自己的眼角膜捐给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好了,我对这个世界也真的没有了牵挂,六月二十号,我再一次来到了宁蓬江,没想到孤独惯了的人,在临死前感受到这里一片冷清时还是有点难过,我仍旧没有犹豫,翻上扶手,跃了下去。
我当然不会犹豫,我去找奶奶给我炒花生吃,给我唱生日歌…
贺峻霖,谢清和,看在是我生日的份上,你们就原谅我对你们的欺骗好不好,求你们了。
来世,算了,我不希望有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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