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京老师实在是受欢迎。”于适发动车子,又去摸坐在副驾驶上京钰的手,不放心地说,“有点凉,还是穿太少了,好歹穿件厚外套。”
“不冷,办公室和教室里都供暖呢,不穿大衣都热。”京钰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认真开车。
“对了,你下午在微信里说电影定档了,是真的吗?我怎么没搜到新闻。”
于适高兴地直拍方向盘,说:“还没发新闻,但是下午和乌导他们见了一面,是真的。阿钰你真的是福星,许愿怎么许一个灵一个的。”
京钰无奈地笑道,说:“你可真会夸我。”
“是真的,我下午和贺哥说了后,贺哥说让我多和你待着,沾沾喜气。”于适活灵活现地给京钰模仿着贺辰的语气,她被逗笑,曲手按了按眉心,说:“难得贺哥这么会开玩笑。”
“你觉得我穿成这样上课,合适吗?”
她沉默了一下,问出了困扰自己一个星期的问题。
恰逢红灯,于适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京钰的穿着,奇怪地拧起了眉头,说:“很合适啊,又漂亮又得体,我以前要是老师穿得这么好看,我也考得上你们学校。”
“今天有老师提醒我,让我稍微穿得低调些,说学生们在校内论坛上开了帖子讨论我每日的穿搭,这样有损师德,他们会没有心思学习。”
“我刚才也看了下那个帖子,学生们的想法天马行空的,但也实打实地在讨论我的衣服。”
京钰有些哭笑不得,说,“还讨论你诶,歪楼歪得可厉害了。”
她虽然在笑,但眉梢间的纠结让人难以忽视。
红灯变绿的时候,车子里的音乐切换成了Harryan Yoonsoan的《Snowman》,于适重新启动车子,柔软低哑的女声缓缓唱着:“Don't cry,snowman,not in front of me
(别哭泣,雪人,别在我眼前哭泣)
Who’ll catch your tears if you can’t catch me,darling
(若你无法接住我,亲爱的,谁来接住你的泪滴)
If you can’t catch me,darling
(若你无法接住我,亲爱的)”
京钰看了眼板着脸,但眼眸明亮的青年,说:“我没有哭,这点事情,我犯不着哭哭啼啼的。”
“如果因为漂亮的京老师,就不好好学习,那还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吗?”
“再说了,你又不是当上老师后才开始穿旗袍的,之前不都是在穿吗?你今天这件都没你在我们剧组穿得好看。”
“那是款式和颜色都不一样,苏派旗袍婉约古典,有江南女子清雅脱俗的韵味,我今天穿的是我妈妈做的,受她影响,我从小就穿旗袍,都习惯了。”京钰叹了口气,说,“算了,让我思考思考如何为人师表。”
“为人师表可不是因为你穿漂亮衣服就不为人师表了,是不是你那提醒你的同事,嫉妒你漂亮啊。”他半开玩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京钰愣了一下,说:“不会吧,我们都是新教师,虽然不同系,但是培训的时候她对我很好啊。”
“穆教授有说过你的穿着吗?”他一语道破。
“没有,教授反而觉得我这样很有历史学子的感觉。”京钰说话声音渐轻,说,“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好啦,涛涛给我推荐了一家据说贼好吃的火锅,本地人常去系列。”于适伸手揉她发顶,本地人·京钰倒是好奇,问道:“哪家?”
坐在鹤院儿的时候,看着京里京气的装修和头顶那天坛造型的吊灯时,京钰没忍住笑了起来。
“怎么了?”于适刚在小程序上把菜点好,就看到京钰笑得眼睛弯弯的,他奇怪地问道。
“没事,看不出来涛涛平时挺有情调的。”京钰小口地喝着碗里的土鸡菌汤,说,“这汤还可以,你喝口暖暖身子。”
热气袅袅间,菜很快备齐,于适看着垂着眸子等牛肉熟的京钰,她兴致不高,大概是还在纠结车上的事情。
他从土鸡菌汤锅里捞出牛肉放进她的碗里,说:“阿钰,我和你说过了吗?昨儿收到了快递,就是你之前给我定做的那套袍子,到了。”
“真的?”京钰来了精神,说,“寄到你那里去了吗?我记得我明明留的地址是我公寓的啊。”
“你没留错,只不过我昨天刚好去你那儿拿东西,碰上了,晚上穿给你看?”他赞同地嘟了嘟嘴,说,“我没忍住试了一下,真不错。”
“那是我妈妈长期关注的民族服饰工作室,果然没选错。”她看着于适活力满满的神情,说,“你什么时候上马试一下,我想和你合照。”
“晚上?我穿蒙古袍,你穿旗袍,不要太配了。”他若有所思,说道,“但你多换几套,我想看你穿那身墨绿色那件。”
他的心思京钰还会不知道,她点点头,同意了。
晚上回的是于适的宿舍,京钰去批改作业的时候,于适趁机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妥帖地摆在床上的衣袍。他正偷着乐呢,就被敲门声吸引过去,客厅的灯光比卧室亮上很多,一明一暗间,她换上了那条墨绿色的旗袍,曲线在光影间玲珑有致,婀娜多姿。
“不换上吗?”京钰往前走了几步,微微弯腰把那件袍子拿起来,在于适身上比了比,说,“还真不错,我眼光真好。”
“是啊,挑衣服眼光好,挑男人眼光也好。”他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接过衣服穿上。
他身量高大,肩宽腰细,再加上正气硬朗的长相,本就是衣架子,披件麻袋也好看。
这件蒙古袍很衬他,她能够想象如果在马上,他得有多么的意气风发。
“好看。”京钰帮他理了理衣襟,取过腰带帮他绑好,忍不住感慨道,“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于适笑了起来,说:“我要穿这件袍子去比赛。”
“不行,你肯定会穿烂了。”她微微拧眉,想起来在他手下坏掉的东西,烂掉的衣服,想想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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