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冷冽的风从门缝钻过,灌进严浩翔的袖口里。
他或许明白少女找他的用意,可是他不懂。
严浩翔紧紧盯着那支扒住门框的,瘦弱的手。
刺骨的温度,内心似乎被此刻的见面而渐渐温暖。
他狐疑并敌意的看向余晖,下一秒还是认命套上随手放在玄关处的外套。
严浩翔:…只有一天。
余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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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紧紧的盖住卫衣的帽子,帽檐压过他的眼睛,刘海凌乱的附在眼前。
多日的不见,少年不知何时变成这样。
破碎,狼狈。
他们坐在大巴的顶层,露天的设计,让街边的所有风景都收入眼底。
或许是感觉到身旁少年对此次外出的抗拒。
余晖听说露天巴士要被取消了呢。
严浩翔微微抬头,眼中化不开的阴霾,面对着少女毫无头绪的话,还是礼貌回答。
严浩翔:嗯。
余晖眉眼弯弯的看着窗外,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也带着微微笑意。
余晖我上一次坐露天巴士,还是在亭瞳呢。
余晖亭瞳很破,但是气温要比绪风暖的多。
亭瞳生活的一幕幕在严浩翔眼前划过,像幻灯片一样,一遍遍上演。
他悄悄的抬起头看着支着头吹风的余晖,恬淡的模样一如他第一次偷见她那般。
余晖亭瞳算是我第二个家了。
余晖那你呢?
余晖绪风是你的第一家乡吗?
严浩翔默默低下头,卫衣的帽子足够大,将风呼啸的声音净化,对方的声音如此的清晰。
他看着自己满是划口的双手,脑海里回荡着少女的话。
指尖不自觉相互纠缠。
严浩翔:晏阳。
余晖惊讶的将目光从窗外转移到少年身上,对方似乎鼓足了很大勇气。
他强撑着自己看向余晖,有些微红的眼眶,颤抖的指尖,发涩的声音。
严浩翔:我…我出生于晏阳。
语音刚落,他的头低的更沉,恨不得整个人都蜷缩在那件单薄的外套里。
晏阳,他的诞生地。
这个地名似乎就像锋利的刀刃一样,毫不留情的割裂他伪装的一切。
破烂不堪的身世,迷途不返的过往。
他无法分离的,烙印在他身上的名分。
巴士的到站提示音适时响起,嘈杂的人群挤散了刚刚还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严浩翔自顾自的先下了车,站在站点旁等待,张望少女的身影。
几分钟的等待,巴士马上的离站还不见少女的身影。严浩翔莫名的有些失落和自嘲。
就当离开之际,顿然身后的衣服感觉到向下的拉扯感,严浩翔缓缓向后看去。
少女一只手拉扯着自己的衣角,一只手举着纸包的小吃。
油微微渗出包装,在阳光下发出闪闪的亮光。
余晖鼻尖有微微的汗珠,气喘吁吁的她,毫无分寸的靠着严浩翔来保持平衡。
余晖从口袋中拽出他的手,将小吃粗暴的塞进严浩翔的手中。
余晖我,我听说晏阳的平安饼很有名…
余晖我忽然想起这周边也有卖的。
余晖勉强的平稳气息说出几句话,长时间不太运动的她,有些力不从心。
严浩翔怔住,他轻轻的拨开包装,看着透出一角的,散发光泽香味的糕点,他轻咬下一角。
余晖怎么样?
余晖有种回到家乡的感觉嘛?
看着糕点上印刻的“平安”二字,喉咙上忽涌入一股苦涩。
马嘉祺说的没错。
无论在哪里,只要在余晖身边。
就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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