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低头,遇到秦婉之前,他和所有的世家子弟一样可以接受联姻,以为女人熄了灯盖上被子都可以将就,所以,他和白洁订了婚。只是后来,遇到了婉婉,想过将就一点,却发现将就已经太难。
恰好因为他出事上受伤的缘故,白洁的父母想要和他解除婚约,他也同意了,白洁起初不同意,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同意。
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甚至连师启郴都不知道。
一直到八年前,白洁查出了肝硬化,已经到了晚期,她找到他,说想给他生个孩子。
他没有同意,后来婉婉失明住院了,他才知道白家陷入了危机,答应了白洁的条件,白洁在捐赠协议上签了字。
他大概说了一遍。
秦婉听得明白,心口闷闷的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凝眉看着严浩翔,这么说从她身上提取走卵子的事的确和他无关,不但如此,还可能变得复杂了。
或许和他一个病房过的那对夫妇已经成了当年唯一留下的证人。
严浩翔捏了捏她的脸颊。
严浩翔: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秦婉捏住了他的手。
秦婉:你应该早告诉我的。
严浩翔笑笑,没有说什么。
秦婉脸颊蹭了一下严浩翔的手掌,抬头望着他。
秦婉:你……不怕投入没有回报吗?
严浩翔指腹在她脸颊上轻揉。
严浩翔:那时候还没有想过要回报,后面你单身了,自然就该要了。
秦婉不知道说什么,或许没有那么简单,可是还重要吗?
她凝望着一个默默给了她光明的男人。
严浩翔搂着婉婉,让她靠在他胸口上,低声喟叹,一个男人一辈子总会遇见一个婉婉一样的女子,没有任何理由,只一眼就会沦陷、深爱着,割舍不得。因为她就像你身体的一部分,比如骨骼,比如血肉,一旦割舍了就是一生轮回复活。他等不得,原谅他的心急如焚,不能忍受和她之间无法触摸的遥远距离。
下午,他陪着秦婉沿着河边散步,没有告诉婉婉,这条河就是严承翰掉落的那条河,这样这条河在她眼里,还会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这就是他想给她的,想给她最好的自己,最好的爱,最好的生活。
走了一阵,秦婉停住脚步侧头看严浩翔。
严浩翔握紧她的手,坐到了河边,将人强行按在怀里。
他搂抱着她,长指轻捋她的头发。
严浩翔:婉婉。
秦婉“嗯”了一声,突然僵在那里。
秦婉:婉婉,这是我们的孩子。
秦婉“嗯”了一声,捏住了他的手。
严浩翔扣住她的手,按在她腹部。
严浩翔:婉婉。
秦婉靠在严浩翔怀里,静静地没有出声,如果一个人因为别的诱惑放弃了你,而另一个人趁着这个机会夺走了你……
要是她选择的话,她会要那个夺走她的人,至少,在他心中,她比一切都重要。
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故事吧。
她笑笑,闭上了眼睛,头枕在他肩膀上。
严浩翔手指轻拢,别在她耳后,低头看着她白净的脸颊,就这样抱着她,和她一起慢慢变老,每次想到,总觉得是一件再美好不过的事。
夕阳落下来,披在她身上,像霞衣。
他搂着她,仿佛搂住了整个世界。
许久,他低沉地出声。
严浩翔:婉婉,对不起,这段日子让你伤心了,是我不好,没有保护你,没有保护好严承翰。
秦婉靠在他怀里,静静地,能听到他呼吸,能听到他的心跳,也知道自己的心跳。
吃过晚饭,宗师傅把秦婉叫过去,要她拜师,不许任何人在场。
严浩翔两手插在裤兜里,站在河边,看着暮色的里河水,眸色深稠。
过了一阵,身边多了一个人。
承欢轻唤了一声君教官,坐到了一边,侧头看他。
承欢:你知道婉婉这段时间怎么熬过来的吗?
严浩翔没有出声,低头看向承欢。
承欢呼吸凝噎了一下,讲了她知道的所有,讲秦婉一个关在房间里哭,不发出一丝声音,咬着胳膊,如何留下一个个口齿印。
讲秦婉不哭不笑,像个木偶一样,讲秦婉总是睡不着,有时候躺在那里熬一宿;讲秦婉总是偷偷写一页他的名字,放在枕头下,又偷偷地扔掉。
讲秦婉总是偷偷地摔杯子,偷偷地买回来一堆杯子,放在原来的位置,如何将自己关在一个不透光亮的小黑屋里……
严浩翔听着,深吸了一口气,心口一阵抽痛,侧头看承欢。
严浩翔:谢谢你一直照顾婉婉。
承欢叹了一口气。
承欢:谁让我是她朋友呢。
严浩翔点了一支烟,闷闷地抽了一口,看着寥寥的烟雾,它似乎漫过嗓子,迷在心口上,裹得他透不过气来,呼吸困难,眼前是那个在黑暗里走来走去挣扎徘徊的婉婉。
严浩翔掐灭香烟,瞥了一眼承欢,他该为婉婉高兴,有这样一位朋友,每次在她最困难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一回头,看到秦婉从宗师傅的房间出来,他眸色深浓了一些,宗师傅愿意收秦婉为徒弟,出乎他意料之外。
虽然宗师傅向来和严家关系不错,可也只是基于见面打声招呼的好,泛泛之交,从不参与任何纷争,真遇上什么事,宗师傅不见得帮忙。而且,宗师傅似乎从不收嫡传的弟子……
依稀想起宗师傅第一次见婉婉的异常,严浩翔捏紧了手里的烟蒂蹙紧了眉头。
他刚走了两步,秦婉和宗师傅出来了。
秦婉看向严浩翔,嫣然一笑。
秦婉:我师傅说以后谁敢欺负我,他就卸谁一条腿。
严浩翔低头扫了一眼熄灭的烟蒂,抬头看向秦婉,嗓音醇厚。
严浩翔:那个人一定不会是我。
宗师傅在一边摇摇头。
宗师傅:那可不一定。
然后,他回头看向秦婉。
宗师傅:扶着师傅去河边走走。
秦婉朝着严浩翔笑笑,扶着宗师傅去河边散步。
严浩翔眸色深稠地看了一眼,泛起一阵酸意,跟了过去。
走了几步,宗师傅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秦婉。
宗师傅:婉婉,你在一边看着,我和浩翔这小子说几句话,不要让外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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